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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行記3】安哥拉打工記:在這裡,我們的生活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2016年5月本人到西非的安哥拉打工,分享一些在安哥拉的見聞。

安哥拉頻臨大西洋,是西非的一個國家,位於南迴歸線和赤道之間,典型的熱帶海洋性氣候,年平均氣溫23度。沒有四季變化,只有兩個季節:雨季和旱季,十月份到來年的四月份是雨季,其餘的是旱季。雖說分成兩個季節但是溫差不大,只是雨季溼潤多雨,旱季燥熱少雨。是一個比較適宜的居住地區。

安哥拉的植物品類豐富,到處是高達的麵包樹,每年結像長長的南瓜一樣的果實,成熟後的果實裡面包著面一樣的果瓤。在當地被稱作媽媽樹,據說糧食短缺的時候可以拿來吃。路邊是芒果樹,掛著大大小小的各種顏色的芒果,作者到安哥拉三個月後在出差的路上買到過和甜瓜一樣大的芒果,非常好吃。再就是木瓜樹到處都是。還有成片的香蕉林、芭蕉林。河邊水草茂盛,生長著一些不知道名字的灌木和樹木。走在安哥拉的大地上發現種植的糧食作物不多,這就導致了當地糧食短缺,大部分糧食和糧食副產品需求依賴進口和國際援助。

安哥拉民風淳樸,對外界事物瞭解不多。多數人信奉天主教,少數信奉基督教。

政府非常重視教育,普通民眾對子女的教育積極性不高。安哥拉被葡萄牙殖民300多年,到1975年才獨立,獨立後又開始幾十年的內戰,2002年才結束。因為戰亂當地的男女比例失調,很多地方實行一夫多妻制,生的孩子是放羊式養活,又加基礎醫療條件差,兒童生病得不到及時治療。

整體的衛生狀況不好,城區裡不少地方環境很差,矮矮的房子,泥土路,房子是這一座,那一座,之所以稱座其實是用木材和泥搭建起來的不規整的住所。生活垃圾到處都是,滋生的蚊蠅嗡嗡叫,老鼠亂串,臭氣沖天。

在安哥拉的思想裡大家都是兄弟,你的就是我的,界限意識很淡,中國人如果在生活上或者工作上給予幫助,他們感覺是應該的,因為你有我沒有就應該給我;所以不能給予太頻繁的、太多的幫助,否則就黏住你了。得到幫助後只有經常和中國人交流比較多的一小部分人會說:“謝謝”;多數人會感謝“主”而不是感謝你。在路邊攤賣東西的當地人沒有秤之類的計量工具,把東西擺成一堆一堆的賣。買水果的時候不要指望買了你能全帶走,因為會有一個路過的女人過來幫你挑選講價錢,談好生意你付過錢這個女人會直接拿起一個來迅速的咬一口,然後就直直的看著你,這個時候最明智的做法是拿起屬於你的水果趕緊離開,否則又會損失一個。

安哥拉人對待中國人比較熱情,剛見面就會說:“奧拉,阿米古”(對男士)“奧拉,阿米亞”(對女士),就是你好朋友的意思;對待事物用好與不好來區分,當地的話是“打包”“鬧打包”。

當時從迪拜轉機飛安哥拉的首都羅安達剛走出機場就懵了一次,4個小時沒抽菸,出了機場來到等車區忙不迭的掏出煙就點著,剛抽了幾口過來一個黑人警察,對我一直說:“鬧打包”,還說:“滴拉寬扎”。就是不讓上車,幸虧有箇中國人聽懂了,才弄明白這個地方不許抽菸,要交罰款。最後交了一萬寬扎才放行。

安哥拉人對待工作不積極,懶惰是他們的性格,安排黑人幹活只能盯著,再就是小段包工幹完就下班;技術性的工作不要交給他們,會給你搗鼓出問題。那種慢騰騰的勁頭讓人看著就生氣。發工資後馬上消失一兩天,得去喝酒玩樂後再來上班,能把錢攢下來的是一小部分人。所以給他們發工資是把人分兩撥才能保證工作正常進行。

野生動物能看到的很多,變色龍、猴子、穿山甲等,蛇是最常見的:眼鏡蛇、樹蛇、蝰蛇,都是毒蛇,所以中國人在安哥拉非常小心。河邊、沼澤裡還有鱷魚和蟒蛇。我沒見過蟒蛇,同時期的陝西的同事外出時見過4米長的蟒蛇。小強蟑螂是很多的,到處都是:食堂,宿舍,垃圾堆裡。這樣的環境中國人都非常注意,打掃乾淨自己的生活區,定期曬行李,噴灑敵敵畏,驅蛇粉。

在安哥拉,城市裡流行西裝、運動裝、休閒裝,農村裡穿的都是當地的便裝,多數穿的髒兮兮的。再就是不少的當地人是嘻哈一族不管有沒有錢都有一身不錯的服裝,一個跟著作者的雜工某個週末回家換上一身白西裝、紅襯衣、棕色皮鞋,看上去非常有錢,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很紳士的跟我打招呼:“hello,協非(當地語領導的意思)”。

當地的石油豐富,出口石油是安哥拉的主要經濟收入來源,比較貴重的烏木、紅木也有少量出口。還有一種特產是卡賓達樹皮,據說是一味藥材。中國人回國的時候一般都會帶點當地的臘木籽,對高血壓有療效,作者就帶回來一點,分給自己的親屬用,也沒看出什麼效果。

農村人多數住的是鐵皮房子,裡面鋪上一塊布或者別的東西就睡在上面,有錢的人會用水泥抹平當床。生活來源就是去中國人企業裡打工,自己種植的東西遠遠不夠一家人的消耗。所以有的人就動了歪心思,活下去、活的更好的辦法就是搶劫。劫匪一般分為兩個群體:一個是實在沒有生活來源,不去搶劫會更糟甚至會死,搶了還能活下去;另一個群體是國家軍隊或者警察的人團伙作案。團伙作案的軍人或者警察大概也分為兩種:一種是上班的時候是軍人警察,下班後晚上就是劫匪,畢竟天然的保護色晚上作案根本不會讓人看到;另一種是明目張膽的穿著制服、帶著警官證去搶,看到外國人直接就去查你的護照、駕照、行車證什麼的,反正你必須拿錢才能走人。

在當地把小偷和不幹好事人叫做“阿里巴巴”。因為當地的治安實在不好,幾乎每個中國人基地、施工專案都僱傭當地的軍人做安保,我們一般叫他們是軍保。軍保就是現役軍人,帶著槍支去給中國人基地做保衛工作。中國人不發工資給他們,軍保從他們領導那裡領工資。軍保抓住小偷是非常暴力的打。

在安哥拉飲水是大事,中國人企業會從寬扎河裡抽水遠距離輸送到基地,經過初級沉澱過濾後就成了飲用水。所以中國的務工人員都是把水燒開後再沉澱後才喝,黑人直接對著水龍頭喝生水。有的農村會每天定時供水,但遠遠不夠一家人畜使用,並且有的農村還不供水,只能去河裡背水、頂水,所以不少家庭背水頂水是一項大工作。作者曾經見過有人把路邊的水坑裡的泥水舀起來。想想當地人的生活實在太難了,比起現在的中國落後何止50年。本人外出別的專案的時候帶著黑人軍保,給他們買瓶水和一個大面包就非常高興。

安哥拉的貨幣叫寬扎,貶值幅度很大,剛來到的時候是一百人民幣兌換2500寬扎,後來就是3800,5000,8000,再就是一百人民幣兌換一萬寬扎,合同期結束作者回國前已經到了一百兌15000了。在當地美元是可以流通的,人民幣也有購買力只在少部分當地人之間流通。

再說說我所在的公司基地的情況,基地在當地的“噶瓜古”。一個大院子,佔地差不多有500畝。公司的所有部門和中國人的生活區都是院子裡,黑人的生活區在院子外面公司正門的一側一個用集裝箱圍成的院子。吃飯也是分開吃,各有獨立的食堂。黑人的主食叫“西馬”,是用玉米粉做出來的。先燒開一鍋水,在沸騰的時候把玉米粉倒進去,並且一邊倒一邊用木棍順著一個方向攪拌,直到鍋裡沒有乾麵粉為止,這個時候熄火,蓋上鍋蓋。鍋比較大的還要用一些布把冒氣的地方捂住,半小時後就熟了。吃的時候是每個人盛一大塊,用手捏成團沾著菜和菜湯送到嘴裡。菜和中國人的一樣也是公司基地提供的。他們比較喜歡雞肉,不大喜歡吃魚 。

當地人一般喝的啤酒是“CUCA”這個牌子的,抽“SL”牌子的煙,中國人抽菸一般是國內帶去的,最後抽完帶去的煙後也是亂抽,畢竟不和國內一樣可以固定一兩個品牌。作者比較固定的就是萬寶路。當地人買菸和中國人不一樣,中國人是一包或者幾包的買,他們是一根兩根的買。還有不少人直接抽大麻,反正中國人沒有敢抽那玩意的。

安哥拉的路況比較差,只有幾條主幹道是柏油路,就算首都羅安達有的小巷也是泥土路。即便是柏油路也到處是坑坑窪窪。更別提鄉村和山上了。

在安哥拉的一年多的時間,見聞很多,把印象比較深的寫下來。在那裡的時候每天都在警惕中生活,來自各方面的危險因素太多了,好在中國人比較團結能相互幫助共同面對困難。我們最高興的是下班後看中文國際臺央視四臺。想起當時自己務工的生活以及當地人的生活對比國內差別不是一點點。首先國內的良好的治安是舉世公認的,生活環境和條件更是超過那裡不知多少倍。祝福安哥拉發展越來越好。

沒有親見就沒有比較,在安哥拉見證了社會的不安定、各方面的落後、認知的愚昧等等;也從內心真正理解了祖國的偉大!安定和諧生活環境,每個人積極勤奮的工作態度,豐富的物品選擇,等等。感覺每個中國人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