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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隱藏的細節,揭示了鍾會面臨的生死局,其最終反叛實出於無奈

很多人都有一個共同感受,在看《三國演義》電視劇或者小說時,每每看到三國後期,尤其是諸葛亮病死五丈原之後,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在心理和情緒上都有點不想再往下細看了。仔細想來,主要原因還在於,隨著劉關張、曹操、諸葛亮等個性鮮明的歷史人物相繼去世,讓人們失去了主觀情感的寄託,加上這一時期人才的凋零,很難再有特別讓人折服的人物引領我們的幹雲豪氣和同理情思。

諸葛亮病逝五丈原

縱觀整個三國後期,算得上經緯大才和絕世名將的幾乎沒有,硬要往這個標準上去靠的話,也只有姜維、鄧艾、鍾會、司馬昭等四人勉強值得一提,而鍾會絕對算得上是這四人中之翹楚。算無遺策、文武全才的他一直是司馬家的最重要謀士,被譽為子房再世。在其一生中,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莫過於主導滅蜀大業了,一舉將曹魏心腹大患蜀漢的國祚徹底終結。

三國末期四個風雲人物

然而,在經歷了短暫的人生巔峰之後,他的一個選擇,卻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也給後世留下了重重歷史疑雲——完成了滅蜀大業、建立不世之功的鐘會盡會被姜維說服,就地割據,倉促間起兵謀反終而雞飛蛋打、一敗塗地。

鍾會的生平

據《三國志。魏書》記載,鍾會,字士季,出身於士族名門潁川鍾氏,是曹魏重臣太傅鍾繇的小兒子。自幼聰慧過人,五歲之時,父親鍾繇帶著他見中護軍蔣濟,蔣濟贊其“非常人也”,長大後不僅文韜武略,而且依然“以夜續晝”的刻苦用功,以才學得到世人讚譽。

鍾會影視劇照

會乃絕賓客,精思十日,平旦入見,至鼓二乃出。出後,王獨拊手嘆息曰:‘’此真王佐材也!‘’——《三國志。魏書》裴松之注

在裴注《三國志》中描述了鍾會獲得司馬師召見時的場景,幾乎是徹夜長談之後,司馬師高度肯定了他的才能,稱其有“王佐之才”。此後,年級輕輕的鐘會便成了景王司馬師的重要幕僚,從秘書郎到尚書中書侍郎,官雖不大,但影響力卻不小。此後,鍾會為司馬師、司馬昭兄弟倆出謀獻策,平定了“淮南三叛”(王淩、毌丘儉、諸葛誕),深得司馬家的信賴和倚重。由於鍾會經常料事如神、“畫無遺策”,時人稱讚其為當世子房(張良)。這一點,從後來投靠蜀漢的夏侯霸曾警惕的告知蜀漢君臣:“有鍾士季者,其人雖少,終為吳、蜀之憂。”一事中可以得以驗證。

司馬師影視劇照

我們將他此後的人生軌跡簡要羅列如下:

>公元254年,大將軍司馬師廢除齊王曹芳,擁立高貴鄉公曹髦為帝,賜封鍾會關內侯爵位。

>公元255年,大將軍司馬師病逝,文王司馬昭成為大將軍,總領朝政。鍾會遷黃門侍郎,封東武亭侯,不過他失去了最信任和欣賞他的人——司馬師。

>公元260年,高貴鄉公曹髦受司馬昭的心腹賈充指使的太子舍人所弒。

>公元261年,鍾會被封為司隸校尉。

>公元262年,鍾會獲封鎮西將軍、假節都督關中軍事。

>公元263年,鍾會率大軍伐蜀,最終將蜀漢滅除,並設計剪除了鄧艾。

>公元264年,鍾會企圖割據謀反,最後因內部譁變連同姜維一起死於亂軍,時年39歲。

>這樣一位出身名門、文韜武略又屢立奇功的大才,臨近不惑之年,人生剛至巔峰便猝然崩塌覆滅。讀史至此,思其人生之軌跡,難免心有慼慼、為其扼腕嘆息。

鍾會反叛的重重疑雲

公元263年,曹魏權臣司馬昭派出三路大軍攻伐蜀漢,鄧艾劍走偏鋒從陰平小道入蜀先發制人,最後三路大軍並進最終成功亡滅蜀漢政權。鍾會因忌憚鄧艾立下的破蜀首功又不服約束,便在往來文書上作文章,密告司馬昭鄧艾已有“反狀”,導致鄧艾倒臺,“遂收艾入檻車”。

鄧艾既倒,滅蜀的曠世奇功便全部落到了鍾會頭上,而且鍾會作為司馬昭的親信幕僚,等到班師回朝之時,出將入相、位列三公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這一點聰慧深謀的鐘會不可能看不到。然而,鍾會卻選擇了起兵反叛,結果引起了一場血雨腥風,給後世留下了重重歷史疑雲。

鍾會論伐蜀

從收益與風險分析角度來看,鍾會最終選擇反叛,其實是非常划不來的買賣,風險遠高於收益。作為司馬家極為器重的幕臣,又是名門豪族之後,不僅有曠世之才,更有滅蜀之大功,按說,根本不應該也沒必要冒著身死族滅的極大風險去賭博。因此,我們不禁要問,史書的記載靠譜嗎?鍾會真的是早有“異志”嗎?如若不是,那為何他會被姜維輕鬆說服了?真實的情況到底如何?這背後是否有著我們所未知的什麼隱情呢?一連串的疑惑待解。

鍾會反叛的幾種觀點與思辨

史書上對於鍾會反叛寫的比較簡略,我們難以從史料中直接找到其此舉的歷史真相,因此歷史上關於鍾會反叛的原因眾說紛紜,有著多種不同的觀點,大致如下:

>觀點一:鍾會心存魏氏

>有人認為鍾會始終心存魏氏,因此選擇反叛以拯救日益衰微的曹魏政權。持這種觀點的人,拿出的理由主要有兩個。一是鍾會其父鍾繇一直是曹魏的重臣,鍾家也是在曹魏時期成為當世的顯貴豪族,因此鍾會是對曹魏心存感恩的;二是鍾會反叛之時“矯太后遺詔,使會起兵廢文王”,他所打出的旗號是奉郭太后的遺旨。

鍾會矯太后遺詔起兵

如果說鍾會是潛伏在司馬家的保曹之人,那鍾會在效忠司馬家十餘年間,根本不可能一直為虎作倀,每逢大事均為其殫精竭慮的出奇謀偉策來幫助司馬家日益坐大,而應該是不顯山不露水地暗中削弱其勢才對。此外,他“矯太后遺詔”起兵不過只是一個幌子而已,當年“淮南三叛”之時,毋丘儉和文欽起兵之時也是用了這個旗號。因此,這個觀點實際上根本不值得一駁。

>觀點二:鍾會不甘人下,蓄謀已久

>包括《三國志》等史書記載,很多人認為鍾會是人中之龍,不甘人下,其最終反叛是蓄謀已久。《三國志》說“會內有異志”,加上陳壽在描述鍾會才能之時的濃墨重筆,都給人留下了一個強烈的印象,鍾會確實是個有才能、有野心的人中之龍,之前沒有謀反是因為在等待時機,及至攻滅蜀漢,威望高漲同時又手握重兵之時,自然就將野心付諸行動。

表面上看,這一觀點似乎挺合理,但實際上也經不起推敲。說鍾會不甘人下,我信;要說他蓄謀已久,就難以服人了。要知道,鍾會的整個反叛過程只持續了三天而已,如果說是蓄謀已久,那從滅掉蜀國到他起兵反叛之間的幾個月間,以他的聰明才智,完全有時間去做一些具體的準備和部署的,然而現實並沒有,否則,也不至於會在三天之內就迅速失敗了。

>觀點三:鍾會受姜維蠱惑策反

>甚至有人認為,鍾會是受蜀漢大將姜維蠱惑成功策反,理由是《三國志》中說:“會厚待維等,皆權還其印號節蓋。會與維出則同輿,坐則同席。”甚至對杜預誇讚姜維說就連中原名士諸葛誕和夏侯玄都不及其才品。可見鍾會是多麼的欣賞和仰慕姜維的,因而對於姜維所言必定會認真考慮。此外,蜀漢滅亡後,姜維投靠鍾會確實是另有目的的。他曾暗中派人向後主劉禪傳書曰:“願陛下忍數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復安,日月幽而復明。”姜維的計劃想借機下蛋,興復蜀漢。

鍾會與姜維

然而,鍾會之才絕不在姜維之下,姜維的如意算盤,鍾會不可能沒有一點警覺,因此要說鍾會是聽了姜維之言便立即反叛,未免把鍾會看的太過簡單白痴了。客觀的說,姜維所起到的作用有推波助瀾、強化信心的作用,但若完全歸因於此就顯得有失偏頗了。

>觀點四:鍾會居功自傲,野心膨脹

>《三國志》雲:“會所憚惟艾,艾既禽而會尋至,獨統大眾,威震西土。自謂功名蓋世,不可復為人下,加猛將銳卒皆在己手,遂謀反。”因此,有人無比堅信的認為,鍾會驟然反叛是因為居功自傲,野心瞬間膨脹,覺得自己功名蓋世、無所不能。

鄧艾被構陷

但是,九州以為《三國志》的這段定論其真實性值得推敲,甚至是與前後文的敘述存在邏輯上的硬傷。實際上,我們知道鍾會之前構陷鄧艾的理由就是鄧艾居功自傲、擅權自專,說明他深知這一點是司馬昭最為忌憚的,也是頃刻會讓其遭來橫禍的,以他的智商又怎麼會重蹈覆轍呢?即便心裡是那麼想的,也不可能輕易在表面上流露出來,更別提“自謂功名蓋世,不可復為人下”了。此外,即便是一時志得意滿,鍾會至少不可能無腦的在天時、人和均不具備的情況下,僅憑所謂的地利和沒人信的“太后遺詔”便猝然起兵的。可見,這一觀點也是站不住腳的,絕非背後的本質原因。

>觀點五:鍾會功高不賞

>此外,還有一些人從廟堂權謀的角度提出了一個神秘兮兮、看似高深莫測的觀點,說鍾會自己意識到自己功高不賞,必然遭致司馬文王的迫害,所以才起兵謀反。當時的司馬昭還只是大將軍,雖然手握曹魏的權柄,但畢竟還未廢魏稱帝。對於立下奇功的鐘會,司馬昭最多能給予的高位也只有太尉之類的三公之職了,與大將軍相比,太尉和司徒等職位都是沒有實權的虛職罷了。這樣的位置必然無法令鍾會滿意,反而可能會樹立一個不容小覷的政敵,因此司馬昭最終是要除掉他的。

司馬昭影視劇照

這個觀點咋一看,像那麼回事,但實際上也存在著邏輯問題。假如說鍾會意識到自己立下可曠世奇功,因兔死狗烹、功高不賞必遭迫害的話,那在伐蜀之前,司馬昭徵求權臣對於伐蜀的意見時,為何只有鍾會一人高度贊同且意志堅定呢?實際上也正因為鍾會堅持伐蜀,最後司馬昭才任命他為伐蜀主帥。以他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沒想過假如一朝得勝便是立下蓋世之功。明知道會因此遭致迫害,那麼,他還那麼堅定的去伐蜀,豈不是自取滅亡?此外,有著類似出身的王濬,在滅掉東吳立下大功之後,不僅沒有因所謂的“功高不賞”而被殺,反而是過的高調無比的日子。因此說,這一觀點並不足信。

可見,上述五種不同的觀點,從表面上來看,都有一定道理,但實際上都不是這一謎題的最終解。在這些表現的背後,一定還有更尖銳且不為人知的真相。

一個被忽略的歷史細節,似乎揭開了鍾會反叛的真相

很多時候,我們在讀史書之時,更多的關注於史家的論斷性的語言,而經常忽視了一些描述性語句中所透露的細節。實際上,根據這些細節、碎片來思辨,往往能讓我們更加接近歷史真相。

>一個被忽略的歷史細節

>據《三國志。鍾會傳》記載,當蜀漢被滅,且鄧艾已經被裝進囚車之後,司馬昭曾給鍾會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恐鄧艾或不就徵,今遣中護軍賈充將步騎萬人徑入斜谷,屯樂城,吾自將十萬屯長安,相見在近。”我們再來看看鐘會得書之後的反應,“會得書,驚呼所親語之曰:但取鄧艾,相國知我能獨辦之;今來大重,必覺我異矣,便當速發。事成,可得天下;不成,退保蜀漢,不失作劉備也。我自淮南以來,畫無遺策,四海所共知也。我欲持此安歸乎!”

得到司馬昭書信的鐘會大驚

從這一段描述中,我們可以得到兩個明確的資訊:

一是鍾會確實是聰明絕頂,具有見一葉落便知秋將至的能力,從司馬昭的書信中讀出了弦外之音。

二是在收到司馬昭的書信之前,鍾會的確是毫無準備的,至少是沒有實質準備的。這一點可以從上述中的一個細節可以看出,“今遣中護軍賈充將步騎萬人徑入斜谷”,說明關中通往漢中的要隘——斜谷當時處於無人把守的狀態。

斜谷等要隘

以鍾會之才,如果說他在此前已經是躍躍欲試的狀態的話,那他不可能不知道漢中的戰略意義,必定會派重兵扼守漢中的幾個重要隘口,這樣才能真正享有蜀道之地利。但實際上,他並沒有提前進行這樣的部署,而是直接敞開著漢中門戶,賈充才能率領萬人輕鬆“徑入斜谷”直達漢中。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鍾會直到開啟書信的那一刻,他才如夢初醒的意識到,朝廷內部情況有變,司馬昭已經對他起了疑心甚至是殺心。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鍾會再聰明也未曾料想過自己殫精竭慮輔佐十數年的司馬家卻終究沒有將其視為真正心腹股肱,遠不及賈充和羊祜之流,而只是一個供其驅使的工具而已。得信之後,鍾會在面臨“生死局”的情況下,這才倉促決定起兵反叛,實在是無奈之舉。

實際上,直到死,鍾會也許都未曾想明白一件事,為何司馬昭會對他有那麼重的疑心甚至是殺意。

>鍾會面臨的“生死局”

>如文章開頭所說,鍾會鶴立雞群的才具和謀略,已經註定了他“非常人”的命運走勢,實際上在他的身前一直有著一個“生死局”等著他,而這個“生死局”是和他的顯赫家世、才華謀略、性格特點以及卓越功績、年齡特點等因素有著密切的關係。可以說,鍾會確實足夠優秀。也正是他的特別突出,以至於司馬昭不得不對其忌憚三分。

其一,顯赫的家族聲望

前面介紹過,鍾會乃曹魏重臣鍾繇次子。而鍾家在潁川那絕對是一等一的世家大族了,其家族顯赫聲望並不比司馬家差多少。在東漢末年及魏晉時期,門閥制度森嚴,一個好的出身遠比才華來的重要百倍。鍾會原本可以吃老本,但偏不,這和他好強的性格分不開。他之所以投奔司馬家盡心辦事,主要是想透過自己的才華有一番更大的作為以證明自己。雖然他自己並不把自己的出身當回事,但司馬昭卻始終沒有忘記這一點。

其二,出眾的文韜武略

鍾會的文韜武略,想必無須再贅述,在三國後期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這樣的當世豪傑,雖然看起來是死心塌地的為司馬家賣命,但在司馬家看來卻始終是有提防的。在司馬家中,最欣賞和信任他的人,非司馬師莫屬。但無奈景王司馬師壯年早逝,後來執政的文王司馬昭對他只是表現的很信任的樣子,內心還是沒有把他當作心腹的。司馬昭是個鬼心思比較多的人,攻於權謀,越是有才能的人,其對他的猜疑心則越甚。因此,司馬昭對於鍾會,只是用其才,而內地裡並不信任他,甚至是忌憚三分。

司馬家三人組

其三,滅蜀的曠世奇功

鍾會立下了滅蜀之曠世奇功後,司馬昭內心應該也是比較糾結的,既想打壓鍾會甚至直接剷除以絕後患,又礙於情面擔心寒了其他依附於他的幕僚之心。假如說鍾會沒有滅蜀的大功,司馬昭應該還不會太擔心,畢竟鍾會他一直只是幕僚而已,在世人眼中並沒有拿得出手的大功業,即便是家世顯赫和能謀善斷,自然也很難成氣候。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如今鍾會立下奇功,揚名天下,風光無兩,如不設法及早壓制,以其才智和家族勢力,日後必定會成為心腹大患。

司馬昭的心思縝密

其四,政敵的無休讒言

正因為鍾會他聰慧過人,能謀善斷,每有大事便會出盡風頭,常常引得司馬昭身邊人的嫉恨,尤其是司馬昭的親信賈充、羊祜,更是經常在司馬昭那攻擊鐘會。還有西曹屬邵悌在鍾會伐蜀前後,曾兩次向司馬昭進言。就連司馬昭的夫人王元姬都曾提醒司馬昭說:“會見利忘義,好為事端,寵過必亂,不可大任。”尤其是在鍾會出人意料般順利的完成滅蜀大業後,這些平日裡就嫉恨他的人更是沒少“提醒”司馬昭切莫養虎為患。這讓原本就對鍾會有所猜忌的司馬昭不得不重視起來,加上鄧艾的情況更是強化了他的擔憂,因此決定試探一下鍾會,才有了親率十萬大軍屯駐長安的舉動。司馬昭料想鍾會必能知其意,如果鍾會不反,那就日後從長計議,也算是給他一個警醒;如果真反了,那就順勢剿滅。

賈充影視劇照

其五,性格的傲氣多疑

鍾會這個人呢,個性比較鮮明,出身好、才具高又得到司馬家重用,一直以來是比較心高氣傲的一個人。他仰慕優秀的人,但如果對方如果不尿他那一壺,他便會使用手段將其迫害,比如說嵇康還有鄧艾等人。如果他所仰慕的人對他很客氣,那他就會非常尊重他,就比如姜維,“出則同輿,坐則同席”,信任和推崇有加。這些都說明了他性格上的鮮明特點,可以說是不夠沉穩的地方,同時也因此容易樹敵較多,遭人嫉恨。此外,如前所述,司馬昭駐軍長安,其本意只是警示和試探,同時兩手準備。而鍾會極度聰明又極度敏感多疑,將司馬昭的舉動解讀的稍微有點激進,認為司馬昭的殺心已露,與其等著班師回朝時卸掉兵權坐以待斃,還不如就地割據,趁勢反叛,還有取勝的可能性。這樣的性格特點,從某種意義上也註定了他的悲劇結局。某種意義上,他缺乏司馬懿的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品質。

其六,年紀的致命優勢

最後這一點,其實也是最為致命的一點。可以說,如果不是這個致命優勢,鍾會的結局應該會大為改觀。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們來看看當時幾個人的年齡結構。

公元264年,當時的鍾會只有39歲,而司馬昭已經53歲,且身體不佳(實際上在滅掉鍾會的次年即265年就掛了),他的兒子司馬炎卻只有28歲。假如鍾會能活到50歲,也即公元275年,此時的西晉開國元勳們如司馬孚、賈充、羊祜、鄭衝、王祥、荀顗、裴秀、何曾、王沈、司馬攸、荀勖等人就基本上全部退出歷史舞臺了,這是什麼概念?是不是和當年的司馬懿很像呢?老一輩和同輩的開國元勳悉數老去,而司馬炎新任命的接班人才還尚未成長起來,那鍾會以其顯赫家世、聰明才智、個人聲望都幾乎註定了他將成為十年後的最強之人。假如鍾會活得再長一點,比如說活到65歲,也就是公元290年司馬炎掛掉之時,我們試想一下,繼位的晉惠帝司馬衷可是歷史上典型的傻皇帝啊,就是那個“何不食肉糜”的那個,鍾會或其子孫如果想取而代之簡直易如反掌,同樣的情況如高平陵之變,前事不遠。

這麼一比較,是不是就很清晰的知道了,司馬昭為什麼會始終猜忌鍾會了。也就是說,鍾會絕對不能留,必須在其死前先為司馬炎掃清未來的隱患。可見,鍾會在年齡上的優勢對於司馬家而言是非常致命的。

綜上六點,我們發現了,司馬昭確實是個有宏觀格局的人。鍾會有著顯赫的家族聲望、出眾的文韜武略,還有著滅蜀的曠世奇功,加上政敵的無休止讒言以及自身的性格短板,最為要命的是其年紀上的致命優勢,相互疊加之下,成了司馬昭的一塊心病,必定要藉機剷除以絕後患。這樣一來,鍾會在取得滅蜀勝利的短暫巔峰之後,註定了要面臨殘酷的“生死局”。

一個隱藏的細節,揭示了鍾會面臨的生死局,其最終反叛實出於無奈

>“反叛”成了解開這一“生死局”的唯一秘鑰

>面對這樣的“生死局”,鍾會確實是難啊。只可惜鍾會意識到的太晚,此前的他還是太過於自信,或者說是太信任司馬家了,沒曾想殘酷的攤派來得如此之快。否則,他完全可以利用滅蜀之後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幾個月時間,暗中進行部署準備。開啟腦洞試想一下,假如我是他,一定會先派心腹之將先去鎮守漢中,同時封鎖關中通往漢中的幾個山谷要隘。此外,快刀斬亂麻的撤換和消滅軍中的親曹魏或司馬家的將領,加強軍隊的控制力,同時對手下北方兵視功封賞,以穩定和拉攏軍心。如此一來,即便最終失敗,也不至於在三日之內就身首異處。

一個隱藏的細節,揭示了鍾會面臨的生死局,其最終反叛實出於無奈

鍾會和姜維一同被殺

但是,話說回來,歷史不容許假設和腦洞大開。在面臨幾乎是死局的情形下,鍾會也只好死馬當活馬來醫,事出突然,根本也來不及準備部署,只好打出“太后遺詔”的旗號來一把與命運的人生大賭。可以說,在那樣的情況下,“反叛”成了他試圖解開這一“生死局”的唯一秘鑰。

九州君評

常言道: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鍾會最終選擇反叛,既不是因為自己的野心,更不是為了大魏,不過是司馬昭因對他深深的忌憚而為其量身定製了一個生死局,而將他逼向了死角後所做出的無奈之舉。

換言之,鍾會原本並沒有想謀反,即便動過心,但在接到司馬昭書信之前也終究沒有付諸過實質行動,我們從他未曾派兵扼守斜谷等要塞這一隱藏細節,進而揭開了鍾會實際上早已深陷“生死局”的歷史真相。

讀史與思辨之餘,每至鍾會和姜維這兩位三國末期的大才最後的悲慘結局,總難免令人唏噓不已,實在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