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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失民族特色的武俠大片,不僅不能立足世界,而且會遭受觀眾譴責

中華民族的民族文化是經歷五千年沉澱孕育而成

中華民族厚重的民族文化,是在獨特的自然環境、社會文化、政治格局等因素的相互作用中,在五千多年悠久的歷史文明中孕育而生的。

獨特的民風民俗、傳統的倫理道德、深厚的人文精神以及,具備標識性的傳統文化,構成了中華文化民族性的主要內容。

文化的民族性是建構民族身份,形塑民族心理的重要途徑之一,這實質上是一個民族文化和傳統文化的認同問題,不僅與文化的世界性、多樣性有關,而且關乎民族文化與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展。

任何國家或區域的文化都包括,民族性文化與世界性文化兩個部分,從傳播學的角度來看,物質文化的世界性較為明顯,傳播較快,易於被其他民族所吸收。而制度和精神文化的民族性較為顯著,不易於變化。

這就意味著一個民族的文化傳統、價值觀念、倫理道德等民族性文化,是經過長期的歷史積澱形成的,相對穩定、成熟,不易於變化和傳播。

新世紀的武俠電影,未能正確處理民族與世界文化間的關係

在文化全球化與視覺文化的語境中,電影因其視覺化呈現、大眾化接受以及意識形態實踐,等特性自然成為標識民族特色、承傳民族文化的重要工具。

武俠電影也不例外,然而新世紀以來武俠大片的編導,為迎合觀眾的審美趣味,獲取高額票房收入,未能正確處理民族性文化與世界性文化間的關係,也未能實現對中國民族性文化的“現代轉化”。

武俠電影中雖仍然包含有大量的傳統元素,但從符號學的角度來看,這些具備標識性的文化元素內涵,與其外在表意相互悖離,電影中的民族性文化符號,僅僅作為吸引觀眾的空洞的能指而存在。

武俠電影——一個本身近乎純粹指向“中國文化呈現”的型別電影,就此喪失了文化個性,片中的俠客人物也成為一個個穿著古裝的當下人。

特別需要指出的是,新世紀以來的武俠大片,在承傳文化的民族性方面暴露出“怎樣敘述傳統”、“如何轉化傳統”的合法性危機,尤其是價值觀層面的文化傳統如何敘述、如何轉化的危機。

比如,《投名狀》等武俠電影,對儒家文化持有強烈的批判態度,著力表現儒家文化的缺陷,儒家文化由此失去了闡釋故事、人生理想與人物情感這一根本價值。

客觀來說,儒家文化固有其精華與糟粕,編導人員對此進行質疑、批評未嘗不可,但問題在於,“我們在回顧歷史、理解現實及想象未來的時候,既失去了儒家文化這一傳統依據,同時又未能建立一種有效的、具有文化特色的價值體系及其話語”。

實現民族和傳統文化資源的轉化,成為武俠電影的迫切需求

當然,佛教文化也是中國重要的文化傳統之一,如果武俠電影能充分傳達,佛教文化的精義要旨,無疑這將對凸顯民族特色、增進民族認同大有裨益。

但這些武俠大片在否定儒家文化的同時,也並未有效傳達佛教在人生觀、價值觀層面的宗教價值。在《蘇乞兒》和《關雲長》中,佛教文化依然被當作,一種標識性的文化符號和消費符號,其對佛教文化的詮釋實質上,是經過修正後的實利主義,表徵出嚴重的文化危機。

除了對儒家文化的否定、對佛教文化的粗淺詮釋,更深重的文化危機,潛藏於電影故事本身,所傳達的價值觀中。

傳統武俠大片傳達出一種,近乎偏頗的價值取向,影片紛紛以否定人性的高貴善良,來凸顯理性深度,善惡相間的人物形象表面上真實、飽滿,並透露出深刻的意蘊,但事實上折射出的卻是,人性的冷漠和自私,是一種典型的現代犬儒主義。

而這正是人們在對“複雜現實”理性認知基礎上的退縮,與處於社會轉型期的中國社會密不可分。伴隨著經濟體制的變革、社會矛盾的不斷激化,以及多元文化價值觀念的滲透,具備意識形態屬性的武俠電影,也成為這樣一種現實的表徵形式,其在質疑傳統文化價值觀的同時,又未能找到恰當精神支撐。

喪失了民族特色的武俠大片,不僅不能在世界性文化中獲取立足之地,獲得豐厚的商業利潤,而且也因為不能準確把握,本土受眾的審美心理而遭受到強烈的批評和譴責。

由此可見,實現民族和傳統文化資源的“現代轉化”的需要,對武俠電影的創作提出了迫切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