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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生日時,賈母託故不來不奇怪;這個人未到,才耐人尋味!

《紅樓夢》第十一回中,描寫了賈敬的生日。賈珍為了父親的生日忙碌了好幾天,而最終,作為壽星的本人,卻並沒有回來,依然在追求長生不老,實在諷刺。

更有意思的是,這一次慶賀,並沒有因為賈敬的缺失而絲毫受到影響。反而,賈璉、賈珍等人,因為他不在,而得到了暢快玩耍的機會:聽戲、打十番,好不熱鬧。

邢、王二夫人,也在這一天早上,帶著鳳姐、寶玉來到了寧府。尤氏、尤氏的母親、賈珍前來迎接,見面自然是一頓含蓄。並特意問到了賈母。

賈珍、尤氏二人親自遞了茶,因笑說道:“老太太原是老祖宗,我父親又是侄兒,這樣日子,原不敢請她老人家;但是這個時候,天氣正涼爽,滿園的菊花又盛開,請老祖宗過來散散悶,看著眾兒孫熱鬧熱鬧,是這個意思。誰知老祖宗又不肯賞臉。”

一向愛熱鬧的賈母,為何沒有出席賈敬的生日?顯然,她的缺席絕不會如同鳳姐所說,是因為吃了桃子鬧肚子餓緣故。

其實,對於賈母缺席的原因,我們也好理解。畢竟,賈敬作為寧國府的族長,本身又是進士出身。如此有地位、有前途的他,竟然拋下了家業,獨自去了道觀。對於這樣的不孝子孫。賈母對他能沒有埋怨嗎?

或許,賈母缺席的原因,賈珍夫婦二人都明白,他們對邢、王二夫人的詢問,也不過是禮節性的問候和客套罷了。

但顯然,作為讀者的我們,在此,往往都會因為賈母的缺失而忽略其他的人。而這個人的缺席,無疑比賈母的缺席更讓人奇怪。

她便是賈惜春。

賈惜春,是賈敬的女兒,可是在她父親生日這一天,她卻沒有出息,這是為何呢?這難道不讓人奇怪嗎?

原文曾說,賈惜春之所以居住在榮國府,是因為賈母喜歡這些孫子孫女們。然而,即便如此,也絲毫不會影響到,其父親生日時,她參與這場盛宴。

再者說,從輩分上來說,她是秦可卿的長輩。如今可卿病了,她也有義務前來探望吧。

但從秦可卿生病,到秦可卿去世,在這整個過程中,原文沒有一筆提到過她。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她真實的身份了。

王夫人發起抄檢大觀園,因為鳳姐等人在她的房間裡,從入畫的衣櫃中,翻出了男人的物品。惜春見了,反應極大,絲毫不顧及這個服侍她多年的入畫,而無情的同鳳姐說:

惜春膽小,見了這個也害怕,說:“我竟不知道。這還了得!二嫂子,你要打她,好歹帶她出去打罷,我聽不慣的。”

第二天一早,尤氏前來,特意為找到閒聊,她再一次明確的要求,讓尤氏帶有入畫。並因此,同她大吵了一架:

不但不要入畫,如今我也大了,連我也不便往你們那邊去了。況且近日我每每風聞得有人背地裡議論什麼,多少不堪的閒話!我若再去,連我也編排上了。” 尤氏道:“誰議論什麼?又有什麼可議論的!姑娘是誰?我們是誰?姑娘既聽見人議論我們,就該問著他才是。

這是原文中,惜春同尤氏或者說,同寧國府中的人唯一一次的交談,但顯然,是不歡而散。她對寧國府的冷漠,對她本身的家的冷漠,讓人不解。

試想,那一個人不愛自己的家?而希望一輩子居住在別人家中呢?

小結:

在賈敬的生日之上,其實暴露出來的問題還有很多。比如,賈瑞為何會出現在秦可卿的房間附近;比如,鳳姐為何面對賈瑞的調戲而不願果斷的勸阻。

但顯然,這樣的問題,比起惜春的缺席都算不得什麼。父女之情向來是世間最真摯、最感人的情感。然而,在賈敬、惜春這一對父女身上,我們卻絲毫體會不出正常父女的一絲親情,他們各不關心,猶如一對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