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認識胡蘭成以前,張小姐的日子或許是不一樣的。有了胡蘭成以後,她也許快樂過。
那句著名的“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是最初的張小姐為胡蘭成寫下的。那時候,她有莫名喜悅和牽掛的心情。
我們看到原來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
甚至傻姑娘。
戀愛中的她,還是記掛著胡蘭成的。
然而誰知道她一雙剔透慧銳的眼睛,容不下蛛絲馬跡,更容不下彩虹般的幻象。
這不,有一天,她在樓頂曬衣服,看見衣服上的那金色的線。
現時是金色滾燙的,她只一轉身,就看見金線涼了。是真的涼了。
普通人用幾十年,一世才看清的東西,
她,只消了一個轉眼。
能快樂嗎?
《二》
胡蘭成說,你臉上有神的光芒。
張小姐說,我面板油。
胡蘭成說,你是說你油光滿面嗎?
張小姐,······
多年後,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故事。
他在【今生今世】(民國女子)裡貌似說,張愛玲是一個極潔淨的人,容不得衣服上有半點瑕漬。
她很輕,總是飄過。
張愛玲是“美貌佳人紅燈坐”,她其實大方得很。
大抵諸如此,並不局於此。
他對她筆觸冷靜清醒,儘管,他愛她,敬她,給過她愛情。
這個男人是一把無形無影的絕世封喉利刃,傷人到心死。
張小姐那般頑強,那般頑強,還是為他所傷。
那過後的一些事,我們都知道了。
《三》
他使盡武器,卻不及她的纖纖素手。
胡蘭成是尷尬的。
胡蘭成的道很複雜,無法扁平縱切的來涉及和評論,因為那沒有意義。
可他傷害了我們的張小姐是真。
她說過,那種痛。
她是不說謊的,也無說謊的本事。
她是天才,是那個傻姑娘,她不過想要現世安穩,而胡蘭成,
給了她幾十年的風雨。
甚至於她後來無法再在報刊雜誌上發表作品,只能轉向幕後創作。
世人對她多少曲解,謾瀆,各種不屑的聲音和批判。
然而她沒有恨過。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她這個高貴的淑女,她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