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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雜俎之奇異的陰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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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木就是深埋地下或河流中數千甚至上萬年的木材,有的已經變成化石。清代泰州人丁柔克撰寫的《柳弧》裡面有一篇文章專門介紹陰沉木,頗為奇異。

湖北崇陽某縣令擅自下令本縣農民到處挖掘陰沉木。有誰發現陰沉木,他就據為己有,民眾不服,向上控告。知府大怒,免去縣令職務,卷席而去。

當時有民謠揶揄縣令曰:“人們一般說刮地皮,他是成了刮地骨了”。

縣令帶著收颳得來的陰沉木,灰心喪氣打道回府,回到家收拾行李,到開木箱,突然箱子裡鑽出一個老人,鬚髮皆白,鬚髯飄飄,縣令驚駭無比。白髮老人對他說:“我是五百年前某某,一生沒有當官。沒有想到你做了縣令,收刮地皮,竟然將我的棺木收入箱中。所以只能跟著你來到你家了。”

這當然是一個玩笑。

不過丁柔克認為,陰沉木很可能是人類混沌時期,或者開天闢地的時候,樹木沉入滔天巨浪或者泥沙中,滄海桑田,不知經過幾世幾劫,再現於人世。因此即使再入於泥土或流水之中,也可千年不腐,萬年不爛。它的顏色一般是深綠黑色,據說即使是炎炎夏日,把新鮮魚肉放置於陰沉木製作的器具中,也不會變味腐爛。百步以外蚊蠅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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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年間,浙江天台山崩塌,衝出一具棺木,形狀詭異,該棺材一頭形狀尖尖的,一頭則顯得很寬闊,長度六尺多。據說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陰沉木。有人把它開啟一看,裡面還躺著一個人,尚且活著,但是顏色幾乎與陰沉木一樣呈現深綠黑色。這具活的死屍仰望天空,很驚訝地問道:“上面那個青青的是什麼東西呀?”眾人告訴他,這是天空。活的死屍說:“啊!是嗎?我當初活在世上的時候,天空並沒有如此高遠,如此蔚藍呀!”

話沒說完,一陣狂風吹來,棺木突然蓋上,再次開啟時,那具活的死屍已經變成一具化石矣!

那個棺木被天台縣令拿走,敬獻給知府,以示孝敬云云。

丁柔克說,假如崇陽縣令也是如此知禮,把自己收颳得來的陰沉木上貢給知府大人,也不至於丟了烏紗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