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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迴宋朝--走進瀘縣宋代石刻博物館

瞭解北宋,要去開封,瞭解南宋,需到杭州,而要了解宋代的民間生活,大概就要到瀘縣了。於是,在7月16日,我們瀘縣玉蟾山歷史文化遺蹟調查與研究暑期社會實踐隊來到了瀘縣宋代石刻博物館。

事死如生,事亡如存,是中國古代人基於靈魂不滅觀念而衍生的思想。讓已故者活如生時的體面,讓臨終者不懼死後的世界,這種對生命的尊重,對未知的坦然,就是古代中國人的死亡美學。有了這樣的死亡美學,生命便不會隨便活著、隨便死去。這一縷纏綿的情絲,將步入瀘縣宋代石刻博物館的我們,拉回了七百多年前的民間中國。

關於“門”。關於宋墓石刻中的“婦女啟門”,學界向來有較多的觀點,有人認為它是時間的象徵,有人認為它具有表示墓室空間延伸的意義,有人認為它是連線生界、死界的中間樞紐。婦女啟門——或許它是生死的結界,或許它是統治權力(時間)的象徵,但此刻的它,更像是清晨悄然散落在床沿的一片陽光,在數不盡的黑暗裡喚醒房中沉睡的屍骨,道一聲“早安”,然後臨街酒肆的生活,就如同一幅綿長的畫卷,在我們眼前慢慢鋪開。

關於“酒”。復原宋街酒肆的展廳,將我們帶回那個令人魂牽夢縈的時代。蘇軾在著名的《浣溪沙·夜飲》一詞中,傾注了他對瀘酒的偏愛和迷戀之情:“佳釀飄香自蜀南,且邀明月醉花間,三杯未盡興尤酣。”一杯瀘酒,融入了多少思想和文化,激發了多少智慧與激情。以酒寄情、以酒抒懷、以酒為媒,文人墨客、政界學者經遊酒城,都留下了酒香濃郁的不朽篇章。由江陽獨釀的美酒,吸引歷史上無數文人墨客、豪傑才俊盡到此品酒賞景、賦詩感懷,江陽瀘州也由此聚文聚才,成為華夏璀璨文化的繼承之地。

關於“樂舞”——“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看著石刻中吹拉彈唱的樂官,耳邊好似飄蕩著動人的宋代樂章,樂人中央持蓮扭腰的舞女,彷彿在訴說著舊時的繁華,他們共同描繪出宋代舞蹈古樸、優雅與內斂的風格,和它的“古、悠、慢、妙、美”。宋代獨特的社會背景,成就了這樣繁榮的酒與樂舞的文化。但萬物都擺脫不了盛極必衰的命運。“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時光在紙醉金迷的時候飛速流逝,宋代,來到了它生命的盡頭。

關於“武士”和“神臂城”。這些刻畫在砂岩上的武士,或面露猙獰,或肅穆剛烈,或愁眉不解,相比起石刻中的樂舞之人,他們的神態變化,似乎更讓人深刻地感受到那個時代的命運轉折。神臂城於1243年建成,其後34年間,蒙宋雙方反覆廝殺,這座山城“五易其手”,直到1277年冬天,元軍才最後攻破了這座山城。彼時,神臂城守城宋軍戰士仍與元軍展開了激烈巷戰,最後全部戰死,沒有一人投降,也無一人出逃,南宋王朝滅亡。這個宋蒙戰爭在四川地區最為激烈的戰場,鑄就了保衛華夏的壯麗史詩,亦自此將這段歷史深埋於它的土地。

從花間、鳥間、酒肆間的沉醉,到歌姬舞樂的繁華,再到國破家亡的悲壯。瀘縣宋代石刻博物館,帶領著我們,以普通百姓的視角,穿過了那時的大街小巷,走過了整個宋代的滄桑變化。彼時的河山,今日已不再動盪,彼時的流民,今日也已有了安定的故鄉。

期待明日的玉蟾山考察。(欽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