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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門聲在這個時候響起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老太太嘀咕著。
保姆倩美打開了防盜門，門外站著一個素不相識的高高的男人，滿臉的絡腮鬍子像花園裡的雜草，眼睛格外有神，好像能洞察人心。
“請問你是……”倩美有點畏懼這鋒利的眼神。
“哦，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王珂，市刑警大隊的隊長。”門外的男人從衣服的裡兜利索地掏出了警官證。
“倩美，是誰啊？”
“是……警察！”
警察？
屋內的幾個人頓時全聚集到門口。
“警察先生，是出什麼事了嗎？”老太太的聲音有些哆嗦。
倩美瞥了一眼沅琪，發現沅琪的臉色一沉，看似極為不淡定。
還好這個時候，家裡還有個男人。
“你好你好，我是吳博松，請問王警官，您有什麼事嗎？”吳先生站了出來。
“我能進去說話嗎？”
“當然可以了，請進。”
王珂客套地點點頭，“各位打擾了！”
落座之後，王珂輪番打量了一番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最近有見過你們的鄰居汪一平先生嗎？”
幾個人面面相覷，空氣像一團冰冷的鐵。
吳博松搖了搖頭，“沒有，我最近工作忙，很少在家。他，他出什麼事了嗎？”
對於吳博松的問題，王珂沒有理會，轉而朝向另一方，“那你們幾個呢？”
“沒有！”老太太一臉茫然，倩美摳著指甲，沅琪盯著腳尖，卻道出了同樣的話。
“那你們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
“我很久沒見過他了。”
“我是來帶孩子的，來的時間不長，我不熟。”
“警官先生，能告訴我們汪一平到底出什麼事了嗎？”
王珂嘆了一口氣，“目前看來，汪一平失蹤了，但是，也有可能是發生了意外。既然是這樣，那我先告辭了，打擾各位了！”
直到王珂的背影進了電梯，屋內的四個人也沒緩過神來，似乎都在思考和推敲著警官先生的話，又好像，各懷心思。
10
第二天午飯後，小洛很快睡著了，老太太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輾轉反側。
“倩美啊，昨天自從那王警官來過之後，我這心啊，就是不踏實，一晚上都沒睡個安穩覺，不知怎麼著，就是覺得心七上八下跳得厲害，你說，莫非要出什麼事啊？”
倩美正在刷碗的手懸在半空，稍稍停頓了一下，心想，一夜未眠，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倩美沒吭聲，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嘩嘩的水聲更是擾得她心緒不寧。
“倩美，倩美，”老太太已經來到了廚房門口，可能是怕太大的喊叫聲會吵醒小洛，“倩美，先別洗了，陪我說說話。”
“好的，阿姨。”倩美順從地放下手中的碗，擦乾了手。
“倩美，我想起來了，昨天王警官詢問我們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沅琪的臉色，我總覺得她可能隱瞞了什麼。”
老太太皺起眉頭，頭腦清醒得不亞於年輕人。
“是嗎？我……我沒注意。”倩美躲開了老太太的目光，小聲地說。
“她在隱瞞什麼呢？難道她知道汪先生的去向？如果她知道，又為什麼不肯告訴王警官呢？”
倩美覺得此刻的老太太像極了王警官的同事。
“阿姨，好像有人敲門，我去開門。”
門外的人應該是意識到現在是午睡時間，打擾了別人，所以敲門聲輕而短促。
“不好意思，女士，打擾了。”老太太聽出來了，這是王警官的聲音，趕忙快步走到門口，將他迎了進來。
“阿姨，你好，這位是我的同事鄭鬱明。”王珂指了指身旁的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老太太這才發現，王警官這次不是一個人。
“倩美，去給兩位警官倒茶。”
倩美有點害怕，因為她餘光瞟見鄭鬱明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阿姨，今天我們登門造訪是因為昨天給你們提的事情已經有了結論。”王珂語氣平緩地說道。
“哦？警官，那汪一平找到了？”老太太迫不及待地問道。
王珂點點頭，老太太緊鎖的眉頭釋放開來，“真的？”
“沒錯，我們找到了他的屍體。”鄭鬱明鄭重其事地說。
“什麼？”老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茶水間傳來器皿之間慌亂的撞擊聲。
11
“我們今天來，就是因為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這個。”王珂邊說邊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用塑膠薄膜裝著的手機，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疑惑地接過來，睜大眼睛，很快又坐直了身體，湊近手機螢幕，大驚失色。
“怎麼會是她？”
“這也是我們想知道的問題。”
“倩美，倩美！你過來！”老太太虛弱地呼喚著，“你來接待兩位警官，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說完，顫顫巍巍地走向臥室，似乎是遭到了晴天霹靂。
倩美也看清了照片，這是一張合影，照片上的一男一女親暱地依偎在一起，明顯是情侶或是愛人。男的是汪一平，女的緊緊抱著男人，臉上洋溢著甜蜜和幸福。
這個女人，是小洛的媽媽——沅琪。
“警官先生，我來的時間不長，我什麼都不知道。”倩美把自己和沅琪認識的經過一五一十全部講了出來，只是在講述的過程中，她有意無意地躲避著鄭鬱明的目光。
王珂注意到茶几上擺著一個老式的隨身聽，這個牌子早已淡出了市場，應該有些年頭了，記得自己上大學的時候，也有這麼一個。
頃刻，王珂和鄭鬱明站起身，絲毫也沒有為白跑一趟而懊惱。
“沅琪這個時候，應該在單位上班。”看到兩位警官即將離去，倩美心想他們應該還會找當事人詢問，“不好意思，我實在提供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謝謝你，女士，你已經幫我們很多了。”王珂微微一笑。
倩美愣在了原地，甚至忘記了說再見，自己明明什麼都沒說啊。
走出吳家，王珂和鄭鬱明默契地對視一眼，好像在對某件事情作出確認。
事實上，來吳家之前，他們就已經找過沅琪。
“珂老，就是她。”鄭鬱明語氣肯定。
“她出現在吳家後不久，鄰居汪一平就遇害，這到底只是巧合還是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絡呢？”
“珂老，你相信沅琪的口供嗎？”
“直覺告訴我，她沒有撒謊。”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段時間她一直加班，案發當天，也就是半個月之前10月13日晚上8點到10點之間，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我想不明白的是，汪一平的死亡時間距離被發現隔了足足半個月之久，這不合邏輯啊！”
“發現屍體的地點是一條偏僻的小巷子，沒人發現也不足為怪吧？”
“與小巷子的一街之隔，有一個小酒吧，經常有一些小酒鬼們在喝醉了之後跑到那條小巷子裡發酒瘋，還有一些小情侶們也看中了小巷子的僻靜。所以說，除了極端天氣，這條小巷子至少在深夜是不會缺人氣的。”
鄭鬱明在心中暗暗佩服王珂的細緻入微。
在這起案件中，還有一個人物，失蹤的汪一平的老婆，她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12
倩美看得出來，沅琪出軌的事實著實給了老太太不小的打擊，她的話明顯變少了許多，佝僂的背影讓她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歲。
可出乎意料的是，老太太對這件事的處理態度卻出奇地低調，不吵不鬧，沒有惱怒和質問，甚至對吳先生三緘其口。只是，沅琪在她眼裡純粹變成了一個“透明人”。
倒是沅琪先沉不住氣了，她總是時不時偷瞄老太太的臉色，等待一個適當的時機。
終於，在隔天的早晨，吃完早餐之後，老太太離開餐桌，準備回屋休息，卻被沅琪叫住了。
“媽，你別這樣，你有火就發出來，這樣我還好過一些，在生小洛之前，我和博松的感情就已經很不好了……”
“這麼說來，生小洛之前，你們就鬼混在一起囉？”老太太像一根被點燃的引線，中氣十足，眼眶通紅，又像一頭快要爆炸的獅子。
“媽，你也知道，吳博松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哪有盡到一個老公的責任？”
“哼！”老太太冷笑一聲，“這就成為你出軌的理由？荒謬！”
“媽，您別生氣，就當是為了小洛，為了小洛能有個完整的家，您能別告訴博松，原諒我嗎？”沅琪言辭懇切，充滿懺悔之意。
“沅琪，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這些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汪一平死得不明不白，誰知道他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呢？”老太太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嚴肅，讓倩美都心生畏懼。
“媽，我求你了，我求你了，相信我，汪一平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沅琪眼淚橫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休想！不要臉！”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之後，老太太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倩美在一旁審視著沅琪，她認識的吳太太單純善良、性格豪爽，而眼前的這個女人，說起自己剛剛死去的情人，竟然沒有半點悲痛和傷感。
對家庭不負責任，出了軌還義正言辭，是她最為痛恨的一類人。
“珂老，汪一平的案件有線索了，真沒想到啊，原本以為這個案件錯綜複雜陷入了死結，已經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
電話那頭傳來鄭鬱明興高采烈的聲音，透過電話，都能感受到他臉上每一寸肌肉都激動不已。
王珂用手指颳著自己下巴上的鬍渣，表情時而輕鬆，時而嚴肅，“什麼新的線索？”
“珂老，就算你這個神探也不會想到吧？兇手自首了，就在剛才。”
“兇手？不會是汪一平的老婆吧？”
“可能是覺得逃不掉了，好多逃犯不是都這樣嗎？聽到警笛就全身抽搐，這樣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吧，女人畢竟是女人，經不起折騰。”
“她怎麼交代的？”
“兩口子吵架，汪一平可能是情緒太激動了，心臟病發作，她當時很害怕不敢報警，說是怕被懷疑是兇手，於是就把屍體轉移到那條小巷子裡。這個案子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就這樣結案了？”
“我說珂老，不要把每起案件都想得那麼複雜，就是如此簡單，你要不要親自來審審？”
“也就是說，案發地點是汪一平的家，案發時間是10月13日晚上。”
掛掉電話，又是源於王珂那固執的直覺，再去案發現場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
14
逐漸適應了房間的黑暗，藉助窗外的燈光，屋子裡的所有一目瞭然。
房子裡的男主人因為意外而死，在夫妻間一次日常的爭吵或打鬥中非正常死亡，而這家的女主人在這起事故中也擔負著一定的責任，按照常理來講，房間應該流露出慌亂、恐懼才對，至少，所有的物品擺設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有條不紊。
正在為此而不解的時候，隔壁傳來輕微的說話聲，王珂將耳朵湊近牆壁，聽得很清楚，足見房屋的隔音系統不是太好。
聲音是從803房間傳出來的。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看著門外的來訪者，瞪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市刑警隊的王珂。”
女子一聽來者的身份，似乎放下了戒備，“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是關於一起案件，你們前些日子不在家？”
女子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對，我們去馬爾地夫剛度完蜜月回來。”
“你們是哪一天開始蜜月旅行的呢？”
“10月19號晚上，應該說是20號凌晨的航班。”
“你們隔壁的802在13號晚上發生了一起案件，當時你們在家嗎？能夠回憶起當天晚上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女子張大了嘴巴，在腦海中消化著王珂說的話。
“警官，我想起來了，十三號的晚上，隔壁發出了很多響動！”女子的新婚老公從臥室衝出來，長相顯得很精明，“小嬋，你讓警官進屋坐啊，杵在門口說話也太沒禮貌了吧？”
“哦？很多響動是什麼意思？”王珂對這句話提起了興趣。
“是這樣的，警官，13號的晚上，隔壁那兩口子又在吵架，很激烈很大聲，因為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他們說話稍微一大聲，我們這邊聽得一清二楚的。”
“那他們是為什麼吵架？”王珂握著一次性紙杯，抿了一口水。
“那女的罵那男的不負責任，沒有責任心，好像還提到了另外一個女人，不用說，那男的在外邊有人了唄！”
“那之後呢？”
“他們吵架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一吵就能吵到三更半夜。可奇怪的是，那天晚上，他們吵了一會兒居然沒聲了，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好像有人敲802的門，後來太晚了，我們也沒什麼心情八卦了，就睡了。”
“那隔壁開門了嗎？”
男子想了想，搖了搖頭，“後來我去洗澡了，不太清楚。”
“開了，應該是開了，因為我後來還聽到兩個女人說話，但是聲音太小了，我什麼都沒聽見。警官，隔壁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可能是在老公的帶動之下，年輕女子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男主人汪一平死了，就在那天晚上。”
年輕小夫妻對視一眼，同時捂住了嘴。
“不可能啊！”沉思片刻，女子又說道。
“怎麼不可能啊？”
“我記得18號晚上，我正在收拾行李，聽到隔壁還有男人的聲音。”女子託著腮，認真地回憶著。
“你確定嗎？”王珂眼睛一亮，音量隨之提高了。
“非常確定以及肯定。”
“說話的內容聽清楚了嗎？”
“當時滿心期待著蜜月之行，那可是馬爾地夫啊，陽光、海灘還有美食，我哪顧得上去在意別人的事情呢？”
“感謝兩位，你們的線索相當重要，那我先告辭了！”王珂站起身來。
“警官，我能問問隔壁的男主人是怎麼死的嗎？”男子怯生生地問道。
“這個，我們也正在調查之中，應該很快就會有結論。”
在進入電梯的那一瞬間，王珂不由得看了一眼801的貓眼。
15
“珂老，有必要嗎？這案子都已經結了，何況，那誰，也是一個苦命人，我們這不是去揭人家傷疤嗎？”
“看事情別那麼表面，真相，往往躲藏在表面之後，關鍵就是缺一個洞察真相的人。”
“沒錯沒錯，那個人就是珂老莫屬了。”儘管滿肚子不情願，鄭鬱明還是被迫挪動腳步。
對於王珂和鄭鬱明的到來，倩美已經習以為常。她和老太太的關係越處越好，而她在吳家的地位，似乎已經超越了沅琪，欠缺的，只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身份，在吳家立足的身份。
而這真正的取代，倩美覺得指日可待。
“你很眼熟啊！”王珂的開場白讓倩美有些慌神，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見到王珂開始，這種感覺一直都在，感覺這個警察似乎是自己命中的剋星。
“王警官你說笑了，我們都已經見過好幾次面了，能不眼熟嗎？”倩美擠出一抹笑容。
“於美茹，你的丈夫叫楊臨風，兒子叫楊應諾，高升橋南街25號1棟2單元2102是你曾經的住址對嗎？”鄭鬱明一口氣說道。
“你們都知道了？”倩美落寞地笑了一下，“這也難怪，你們是警察，要查這些還不容易？這件事當時也是上過新聞的，轟動一時。”
倩美的丈夫帶著兒子墜樓去世，當時警察調查以為是意外，現在一見到她，王珂突然感覺當時的事情不簡單，極有可能是蓄意的謀殺事件。
“改名換姓，是為了忘掉那一切？”
“我想，換作任何人，能活到今天都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王珂不置可否，“嗯，能理解。10月13號晚上，九點鐘左右，是你敲過802的房門嗎？能告訴我們開門的人是誰？你進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既然你們都找到我了，我想對當天的情景也應該先了解了個八九不離十吧！”
“我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們。”
“你們相信嗎？其實每一次你們來找我，我都準備了完整的故事，一直等著，直到今天終於有了講出來的機會。”
倩美的淡定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冒出一股寒氣，包括老太太，她已經被之前的對話完全震懾住了。
倩美，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那天晚上，是我來到吳家的第一天，突然之間，聽到隔壁鄰居家發生了一些異常的聲響，老太太不放心，想過去看看，一個老人家，如果遇上危險怎麼辦？所以我自告奮勇地前往了。門很快打開了，開門的是汪一平的老婆，看到屋內的場景時，我想如果換作是我，應該不會給任何人開門吧！汪一平倒在地上，已經斷氣了！看到汪一平的臉，我沒有任何害怕，而是另外的一種感覺，這個人，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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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鬱明看了一眼王珂，王珂像一個認真的觀眾完全被代入了劇情，而倩美，像極了演技炸裂的女主。
“我見過汪一平的照片，在吳太太也就是沅琪的相簿裡，當時我曾經以為汪一平是吳先生，沒想到沅琪這麼恬不知恥，居然把和出軌情人的合影存在相簿裡，我生平最討厭這種人。”
倩美憎惡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
“汪一平的老婆當時很害怕，不知所措，我沒有詢問他汪一平的死因，只是安慰她要淡定，我會幫助她的。只是我當時不能逗留得太久，太久的話容易引起老太太的懷疑。當時從汪一平老婆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不太相信我，這也不怪她，一個陌生女人，突然衝過說要幫你處理，任誰都不會相信。於是，我搜出了那條新聞，她看完之後木然地望著我，可能不明白我什麼意思。我告訴她之所以幫她，是因為我們都是受了男人的傷害。然後我建議她可以先不住在家裡，必要的時候我會聯絡她的，然後我便離開了。”
“之後有兩三次吧，我約過她，就在802，因為她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雖說你的邏輯說不通，但是以你的邏輯，為什麼不直接幫她處理掉呢？還約她見面做什麼？”鄭鬱明不由得插了一嘴。
倩美扭頭望了了他一眼，“你們男人，懂什麼！你們只會製造傷害，你們懂怎麼療傷嗎？”
鄭鬱明被懟得臉色發青，嚥了一口唾沫。
“況且我也需要尋找一個適當的拋屍地點。長久地和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生活在一起，會讓人奔潰的。我約汪一平的老婆，是想告訴她，我和她同病相憐，都受過男人的傷害，但是我們絕不可以放棄生活。”
“所以，就是那個隨身聽？落到了案發現場？”王珂猛地一發問讓倩美停頓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剋星，連這個你都查清楚了。”倩美嘆了一口氣，惋惜不已。
男子在家中去世，調查後，卻意外暴露鄰居家保姆的隱密罪行。
“這個你不用擔心，汪一平的死是個意外，自首對於他老婆來說，就是說明事情真相而已。她也沒有背叛你，對於你，她隻字未提。”
在被戴上手銬去往警局之前，倩美緊緊握住老太太的手，不忍鬆開，目光交錯中，似乎還有別的內容。
尾聲
11月1日凌晨，在二環天橋下的隔離帶，上完夜班回家的李某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據調查，死者沅琪，32歲，經警方調查鑑定，死者死於酒精過量。為了您和您的家人，請適度飲酒。
王珂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張紙片，應該是從某張報紙上剪裁下來的，它被沅琪的屍體緊緊捏在手中，上面的內容是：
2019年8月25日，在高升橋某小區發生一起悲劇，男主人楊某和四歲的兒子不慎墜樓，當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