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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東華派:上清與靈寶大融合

由於修煉方法不同,道教在漫長的歷史發展中形成了多個不同派別。

最早的道派五斗米道還殘存了很多上古巫教的法術,為出身貴族的道士所不恥;而南北朝時的兩大宗派上清宗重存思內煉,靈寶派重齋醮科儀,體現了不同的特徵。到宋元時期,新成立的道派如全真道,則吸收了儒學和佛學的一些優點,不再追求肉體長生,而以修煉內丹為主。

道士大多以本派道法為高,攻擊別派的法門。但也有一些高明之士,融合各派之所長,成立融合型的道教派別,形成獨特的修煉功法。兩宋之際誕生的東華派,就是道教上清派和靈寶派融合的產物。

東派華創建於北宋末年,按傳承譜系,第一代祖師為元始天尊。當然,據道經的記載可考證,其實際建立人為北宋末道士田靈虛。田靈虛自稱其道法為南北朝時著名道士陸修靜所傳授。陸修靜不但是上清派祖師,也是靈寶科儀的集大成者。因而東華派集上清、靈寶兩派之長為一體,在兩宋也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力。

東華派主要的經典有《度人經》、《靈寶玉鑑》、《上清靈寶濟度大成金書》等。在東華派的建立過程中,發揮了關鍵作用的人為道士寧全真。

寧全真出身貧寒,年輕時為尚書王古的秘書。王古崇通道教,而寧全真為人平淡沖和,很有道士氣質,頗得王古的欣賞。當時東華派的創始人田靈虛為王古所供養,也看上了這顆好苗子。於是田靈虛與王古商量,將東華派的道法都傳授給了寧全真。寧全真從此成為了一名職業道士。

寧全真道行很高。但真正令東華派在南宋大放異彩的原因,是因為寧全真受到了南宋高宗皇帝的賞識。畢竟不依國主,則法無所立。無論佛道都是如此。在宋高宗的支援之下,東華派在江浙一帶廣泛流傳開來。

宋高宗穩坐臨安三十多年之後,金國國主完顏亮毀約攻宋。早已見識過金國鐵騎彪悍的南宋君臣慌成一團,不問蒼生,只能求助於鬼神。供養在宮廷的寧全真也使盡渾身解數,上章玉皇,得到“天亡此胡,三天後當天下太平”的啟示。三天之後,完顏亮果然死於金國內亂,完全如寧全真所預言。

雖然寧全真道法高妙,可是政治智慧實在一般。宋軍的總司令張浚集結部隊,動員攻打金國。寧全真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進言:“今天出師將不利,大人您也將因此受到處分!”這樣的言行明顯打擊士氣,張浚大怒,盛怒之下將寧全真下獄。

在這緊急當口,寧全真的徒弟劉能真趁機落井下時,欲將自己的師尊置之死地。劉能真為寧全真的第一個弟子,是宋高宗身邊的親信太監。這樣對待自己的師父,大約是為了獨得高宗的尊崇。寧全真在天牢中受盡了折磨。不過幾個月之後,張浚果然失敗,寧全真這才被放了出來。後來寧全真到天台山一帶傳法,東華派在天台山首先傳播開來。

東華派以《度人經》為核心經典,強度度人需要積累功德,其修煉手段主要是上清內修功法。按《靈寶源流》譜系記載,東華派最後一位祖師為龍虎山第三十九代天師張嗣成。張嗣成生活在元朝中期,看來到了元朝的時候,東華派也許就和正一教合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