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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名動京城時期!

這一番精彩的表現到不由得聯想起了金庸先生在《神鵰俠侶》當中描寫的手持金鈴所腰配白綢帶的小龍女。“太一妹飄飄,英雄宴上傾倒了無數豪傑,眾人是隻為天仙到來”。不過小龍女是虛構的,而謝道韞卻是真實的歷史人物。想來當時在座的江東才子們,除了對她的談吐佩服的五體投地之外,對清廉背後的遙調身影也是仰慕不已。

當年曹魏時期,竹林七賢長於竹林之下,歡飲達旦,是肆意酣暢,林下風度令人心者。今日一戰乃至女子也可以有林下之風,且能比男兒勝出一籌。當談及魏晉風度的時候,無論是從馮友蘭先生的論風流,還是到餘秋雨先生的遙遠的絕響,無不拿阮籍嵇康來說,他既是金庸先生筆下的黃藥師,也動不動就以“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嵇康字句。阮籍嵇康固然是風采絕代,可是在那個年代,作為一個女子,謝道韞的胸襟風度是毫不遜色,沉著靜氣更是猶有過之。

談起魏晉風度的時候,不要僅僅侷限於嵇康阮籍王導謝安這些男人了。謝道韞的清俊脫俗是絕不輸於他們。但謝道韞一生最大的悲劇可能就是嫁錯了人,但是卻沒有進錯門,隱隱的覺得她真的和王獻之才是真正的一對。可能他們的年齡按當時的觀點不大相配,可是這在騎士層出不窮的魏晉也根本算不了什麼。

王獻之一生的婚姻也相當不順,早年取的是出身另一個名門溪潭的女兒,他們是青梅竹馬,感情非常深厚。由於政治原因被迫離婚,另娶了新安公主。等到他臨死的時候,家人問他此生還有何心事未了,他說道:“不絕於世,唯一與道茂離婚。”就憑這句話,足以證明王獻之是一個情深意重的好兒郎。

儘管謝道韞名聲傳遍了京城,但是也有那麼一些人認為自己家的女子與之相比也是絲毫不差的。比如在《世說新語》裡就有這樣一個記載,開頭兩句便是:謝玄訣中其姐張玄長稱其妹予以離職。意思是同具有一個叫張彤雲的女子,是張璇的妹妹。張璇常常自誇其妹的才學可以堪比謝道韞。有一個常常出入張謝兩家的人,就有好事的人問他:“你覺得張彤雲和謝道韞孰優孰劣?”他如此回答:“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風氣。顧家婦,清心玉映,此時閨房之秀。”這人答的倒是油滑,兩邊都不得罪。可是細品這兩句評語,還是隱然有高下之分。在中國文化史當中,清心玉映的閨房之秀,車載鬥糧,而具有名士之風的林下風氣卻是世間罕見。在成語大字典中,林下風氣形容的是有才幹,有才華,有詩韻,有風度,巾幗不讓鬚眉,而又具有女性之柔美的奇女子。說起來,到唐朝才有薛濤,到民國才有林徽因,兩人勉強得此名號。然而薛濤畢竟身份卑微,林徽因又因為感情的原因種種遭人詬病,他們與謝道韞比起來終究還是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