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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學藝歸來,富家公子上門求助,結果遇上師父死對頭

明末清初時期,靖遠地區有一村莊名為張家莊,莊中老少均以物物交易在縣市中謀生,雖不做大買賣,倒也足夠溫飽度日。莊中有一戶人家,家中多年只得一子,取名為釗,張釗幼年時便十分聰慧,父母視其如寶,心愛異常,同村人也都無一不喜。

張釗十歲那年,張家莊迎來了一位年歲頗大的趙姓風水師,這位阿公不得了,在整個靖遠都頗有聲名,不為旁的,只因靖遠半數以上的清泉都是他探尋出來的,趙阿公找到的十幾處清泉,皆清澈甘甜。

而這次趙阿公來到張家莊,必定是探尋到清泉了,張家莊人人欣喜如狂。果不其然,在此處查探了幾日後,趙阿公便在張家莊外十幾裡的叢林之中發現了一處泉眼,人們淺淺挖上一層,泉水就爭相冒了出來,輕嘗一口,清甜之極。

有了這一汪泉水,附近的人都無需再為水源發愁了,於是更加感激趙阿公,熱情地將趙阿公留下來想要好好宴請他,趙阿公無法拒絕,只好留下來。

是夜,在觥籌交錯之間,趙阿公注意到了一對夫妻,他愣了一下,神色忽地激動起來,這對夫妻身邊的小童明顯也與旁的小童不一樣,旁的小童在身邊大人侃侃而談時會表露出明顯不耐煩,然而這個小童卻能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聽大人講話,一邊若有所思,一雙眼睛清澈無比。這個不一般的小童,正是張釗,趙阿公打聽到他生性聰慧,乖巧不似同齡人,心中十分好感。

第二日,趙阿公醉酒醒來,到張釗家去拜訪,張家父母都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然而趙阿公見了他們卻十分高興,如遇故人。原來張釗的祖父曾經是他的救命恩人,靖遠地區多戰亂,趙阿公在行走之時,曾被戰火無辜波及,身中數道傷口,是張釗的祖父救了他,張釗的父親同救命恩人有九分相似,趙阿公見一眼就認出來了。張釗父母並不知趙阿公與自家淵源,只覺他是為自家兒子而來,於是懇求趙阿公收張釗為徒弟,趙阿公心裡也十分喜歡,當然不會拒絕。

張釗成為了趙阿公的徒弟,但他要學的並不只是探尋泉眼之法,而是趙阿公的風水命理,風水命理之繁瑣之複雜,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張釗這一學就是十年,在這十年的時間裡,趙阿公對他傾囊相授,更是將風水之事全部交於張釗,自己只是在旁邊替他把關,查漏補缺。

這一日,趙阿公感覺自己大限將至,於是叫來張釗,吩咐徒弟待自己死後將自己埋在故去父母的身邊,又叮囑他日後謹慎行事,不要輕易得罪小人,張釗一一應允了。過了幾日,趙阿公果然去世了,聽聞他的死訊,許多人都從遠處趕來弔唁,張釗又依著師父的囑咐將他埋在風水上佳的指定地點,他把趙阿公的身後事料理的妥妥當當,這才離開縣城回到家中。

師父故去,張釗在家中沉寂了好幾日,人也清瘦了不少,張家父母擔憂他,推他出門散心。張釗只好隨處走走,此時,一支送葬隊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支隊伍既不吹拉彈唱,也無人痛哭流涕,張釗十分好奇,正在張望之際,隊伍中走出來一個身披麻衣的少年,只見他一臉厭煩地盯著張釗說:“這是哪裡來的鄉巴佬,連送葬都未曾見過,呆呆地站在這裡,莫不是起了壞心,想偷送葬的金銀財寶不曾?”說完也不等張釗回答,招招手讓不遠處的護衛將張釗推遠,毫無防備的張釗直接被推倒在地,少年也毫不在意,帶著送葬隊伍揚長而去,張釗平白無故受了冤枉,又不好同人計較,只好憤懣地回家了。

第二日,一個少年來到張家門前,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昨日將張釗嘲諷一頓又命人將他推倒的那一位。張釗不樂意見他,然這少年卻沒皮沒臉地進了張家院子,而後一臉苦笑著請求張釗幫他的忙。張釗這才知道,這少年姓陳,是隔壁村中陳大員外的兒子,昨日棺材裡躺的正是突然暴斃死因不明的陳員外,原本不該如此匆忙下葬,然而與陳家交好的風水先生說,如果再不下葬,陳家人都會接連暴斃,陳少爺不敢耽擱,匆匆忙忙將父親送去下葬。

然而在昨日送葬之時,送葬隊伍卻怎麼也找不到去墓穴的路,而且逗留時間越久,抬棺人也越來越虛弱,只覺頭痛欲裂,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攔著不讓他們送葬,他們只好抬著棺回到了陳家。陳少爺覺得有古怪,他不敢信任建議他早點下葬的風水先生,只好偷偷打聽,這才找到了趙阿公唯一的弟子張釗。

張釗本也不是記仇的人,他聽完這件事情以後,決定跟著陳少爺去一探究竟。張釗一進門,就感覺到有一陣陰風從府中直吹府門,風力之大幾乎要將張釗吹倒。忽然,幾隻烏鴉飛了過來,站在圍牆上開始嘰嘰喳喳地開始叫喚,彷彿是什麼不祥之兆。張釗不為所動,反而將陳少爺攔在身後,不慌不忙地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時,站在身後的陳少爺,雙手忽然伸出來掐住了張釗的脖子,張釗回頭去看,只見陳少爺雙眼翻白,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然而嘴裡卻在呵呵傻笑著,張釗嘆息一聲,正要動手。這時,有一個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張釗定睛一看,此人一副風水先生的打扮,又似乎對陳府十分熟悉,他心裡對此人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

張釗向四周望了望,並沒有其他人出來,他試探問道:“你就是建議把陳員外快快下葬的的那個風水先生吧,聽說陳員外生前同你十分要好,如今陳員外一朝暴斃,你就這樣對待他的兒子,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愧疚嗎?”

風水先生摸著自己的鬍鬚,得意地笑道:“你可別想耍什麼花招,姓趙的活著的時候就沽名釣譽,實際本事還不如我,如今他死了,你這個小鬼頭還想打破我的術法,哼,做夢吧!”

張釗明白自己套話不成,但他也並不害怕,而是反手打暈了陳少爺,又將他放在一旁,風水先生笑眯眯地看他動作,並不阻攔,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張釗一邊在心裡思索著對策,一邊說話,“你這麼說,是因為不服氣我師父在靖遠的名望嗎?恐怕這些話只不過是你可憐的自我安慰吧?但凡睜開眼睛看看就知道,你永遠也比不上我師父。我原以為你殺掉陳員外是有什麼別的隱情,看來也不過是為財為名罷了,虛偽至極。”

風水先生似乎被他說破了,差點連笑容都維持不住了,但他仍舊假裝風輕雲淡地說:“被你猜中了,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過了今晚,不管是你還是這個什麼陳少爺,都走不出這裡。”

只見風水先生一揮手,原本站在圍牆上的烏鴉們一齊飛向張釗,前頭的烏鴉張開嘴,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尖利的牙齒上似乎還殘留著新鮮的血肉。張釗面不改色,心裡卻十分嫌棄這烏鴉太髒了,他正要出手,胸前的玉墜卻突然開始發熱,一道人影從玉墜中走了出來,只見他也揮了揮手,烏鴉們立刻轉身向風水先生飛去。

張釗看著人影,十分激動:“師父!”這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趙阿公的殘影,趙阿公用眼神示意他動手,張釗立刻把墨繩拿出來,將被烏鴉們圍住的風水先生捆了起來,風水先生一碰到墨繩就被定住了,烏鴉們也隨之消散了,張釗回頭看看,發現陳少爺也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心中高興,抬頭看著幾日未見的師父。

原來,趙阿公算到張釗有一劫,而此劫是自己帶給他的,種什麼因結什麼果,趙阿公並不想讓徒弟因為自己而發生什麼意外,於是他便想了法子,留了一道殘影在張釗的玉墜之中,能在關鍵時候救他性命。如今此劫已經化解,趙阿公摸了摸徒弟的頭說:“師父不希望你名揚四海,只望你能無愧於心,無愧於天。”說完便再無留戀地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