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為何對薛家下逐客令？原著第8回給出了答案

文\蕭夢

紅樓夢第二十二回中，因賈母喜歡寶釵穩重懂禮，再加上是她來賈府後的第一個生日，還有又到了將笄的年分兒了，賈母出資20兩銀子要為寶釵過生日。原本過生日不算什麼重要的事，只因寶釵的生日，也意味著薛家已經來賈府住了有一陣子了，至少在半年以上，這在親戚中還是不多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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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是寶釵的正經生日，賈母在內院搭了小戲臺，還在上房擺了家宴。當時書中說除了薛姨媽、史湘雲，還有寶釵是客，其他人都是自己人。可見黛玉在賈母心目中，早已是賈府的一份子。即便如此，對賈母給寶釵過生日，黛玉的心裡還是不平的，有些生悶氣。寶玉去喊她的時候，她還說不願意沾光。

只是到了飯後點戲的時候，賈母和黛玉說了一句玩笑話，暗藏了她對薛家的厭惡，老太太也等於對薛家下了逐客令。

原文如下：然後便命黛玉點，黛玉又讓王夫人等先點。賈母道：“今兒原是我特帶著你們取樂，咱們只管咱們的，別理他們。我巴巴兒的唱戲擺酒，為他們呢？他們白聽戲白吃已經便宜了，還讓他們點戲呢！”說著，大家都笑。

這句話看似賈母對黛玉說的玩笑話，實際上暗藏了賈母對薛家的厭惡，賈母借玩笑話對薛家下了逐客令。可薛姨媽和寶釵都未當真，尤其是薛姨媽依然在假裝不懂，住在親戚家自娛自樂。

那麼賈母為何對薛家下逐客令呢？原著第8回給出了答案。

原文如下：寶玉看了，也念了兩遍，又念自己的兩遍，因笑問：“姐姐，這八個字倒和我的是 一對兒。”鶯兒笑道：“是個癩頭和尚送的，他說必須鏨在金器上——”寶釵不等他說完，便嗔著：“不去倒茶！”一面又問寶玉從哪裡來。

這段話是借鶯兒之口點出了寶釵所帶金鎖自帶的金玉良緣。原本薛姨媽帶著孩子來賈府住親戚，就是一件不成體統的事情，自己在京城有房子，卻偏偏一家老小住在親戚家，說好聽點那是親戚間的和睦，說難聽點那是有些賴在賈府不走的意思。很顯然，聰明的賈母非常明白寶釵金鎖的寓意，更懂得癩頭和尚說話的意思，她對薛家一直隱忍不發，希望薛家住一陣子就自覺的走了，就不會再也金玉良緣。可薛姨媽似乎沒有走的意思，恰好是寶釵的生日，而且又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生日，賈母借這個生日，對薛家下了逐客令，只是薛姨媽並未知趣搬走。

這之後，賈元春省親，賈元春把釵黛放在一起去考核，賈母肯定知道孫女的意思，也明白寶釵對於寶黛婚事的威脅，再加上兒媳婦王夫人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更讓賈母覺得薛家在賈府住不得。果然在這之後的端午節，元妃賜禮，黛玉比寶釵降了一級，把寶釵和寶玉放在一起，很顯然有賜婚的意思。

可見寶釵的那把金鎖所帶來的金玉良緣，早已讓賈母困擾。賈母借寶釵的生日，對薛家下逐客令，很顯然薛家的存在，對黛玉的婚事構成了威脅。只是讓賈母沒有想到的是薛家的糊塗。薛姨媽並未如賈母所想的那樣搬出賈府，而是繼續住在這裡。

對於薛家的糊塗，賈母在端午節之後的清虛觀打醮時，特意借婉拒張道士提親，指出了寶玉不易早婚。賈母的這個意思很明白，一是提醒王夫人，提醒賈元春，賈珠的早逝就是因為早婚，相信她們也不希望寶玉早婚早逝。二是說給薛姨媽聽的，寶釵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而寶玉不易早娶，即便是王夫人願意，賈元春賜婚，寶釵也要等得起。

可賈母忽視了薛家的隱忍，也忽略兒媳婦王夫人的膽量，結果在賈母死後，或者另一個說法是賈母在，但王夫人求得了賈元春的賜婚，賈母也只得看著寶釵嫁給寶玉，而黛玉絕望而死。可見，賈母對黛玉說的那句玩笑話，暗藏了她早已對薛家厭惡，從寶釵進府傳出金玉良緣開始，賈母對薛家已經不喜歡，只是礙於親戚的臉面和賈家的體面，她沒有直接下逐客令，而是借寶釵的生日下了逐客令，只是薛姨媽的假裝糊塗，也讓賈母的逐客令成了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