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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男子在睡夢中去世,他牙縫中的細線,讓俺察覺這事不對勁

感謝關注阿蘭說故事,阿蘭每天為大家分享精彩故事。下面我們來一起走進今天的故事:

陽城是雲國出了名的窮。不過這幾年,在郝縣令的治理下,百姓的日子倒也過得舒心。

任之初在京都時便聽說過陽城郝縣令的官聲,對這人還算了解,是個難得的好官。

可這次他們三人來到陽城,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半天下來,他們竟發現縣裡有四五戶人家門口掛了白幡。

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規律,可一個不足千人的小縣裡一時間有這麼多人家辦喪事,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三人返回客棧,一番打探之下,才知道這個小城裡,自三年前,就有許多懷胎四五月的孕婦被人害死,連腹中的孩子也不知所蹤。

三人眼裡滿是震驚之色,沒想到,一個看似平靜的小縣城裡,竟隱藏著天大的案子,而且竟然持續了三年之久。

任之初一拍桌子:“縣令為何不管?”

店小二被他嚇了一跳:“這位公子有所不知,郝縣令已於十天前去世了,新縣令還沒到任呢!”

任之初一愣:“去世了?怎麼回事?”

店小二的眼角有些紅:“要說這郝大人,可是難得的好官!自從出了這案子,郝大人那是盡心盡力,以至於那天晚上,就一睡不起了。郝大人正值壯年,平素身體健康,突然就去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在睡夢中去世?暴斃?”聶其軒凝眉思考。

陸一楠悄聲道:“猝死的人一般都有高血壓或者心臟病,這樣的人最怕勞累過度。”

任之初皺眉:“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既然郝縣令死於任上,作為欽差大臣,我想,我有必要去縣衙走一趟。”

陽城縣的縣衙絕對是任之初見過的最破的縣衙了,除了大門口的石獅子和鳴冤鼓,幾乎看不出這裡是縣衙。

陸一楠“嘖嘖”兩聲:“看來這郝縣令還真如百姓所言,是個好官。”

“生活清貧不代表他就是個好官。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有人為名,有人為利。只有為百姓謀福利的官,才是好官。”

陸一楠點點頭,隨即轉向任之初:“書呆子,那你當官的初衷是什麼?”

任之初想了想:“讀書人的夢想就是考中功名,一展抱負,我也不例外。但我入大理寺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完善律法,為百姓謀求更多的福利。”

陸一楠看著一臉嚴肅的任之初,第一次沒有出口反駁他。聶其軒說得對,身在官場,有人為名,有人為利,可總有那麼一些人,是為了百姓謀福利。

2

郝縣令突然去世,府內只剩一位懷著身孕的夫人和一個老媽子。

郝夫人見欽差大人駕臨,忙挺著大肚子迎了出來。見她要跪,任之初趕緊上前,扶住了她:“郝夫人有孕在身,還是不要多禮了。”

眾人在廳中落座,任之初說明來意,郝夫人擦了擦淚,哽咽著開口:“我家老爺身子一向硬朗,這幾年為了那剖腹取子一案費盡了心力,眼看著有了線索,誰知……他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

“郝大人去世的時候沒有閉眼?”聶其軒說著看了陸一楠一眼,她自進了院子一直皺著眉頭,“阿楠,怎麼了?”

陸一楠回神,看向郝夫人:“郝夫人,郝大人沒有下葬嗎?”

郝夫人搖搖頭:“老爺死前沒有留下一句話,可我知道,他一直記掛著這件案子。所以,我想著,等繼任的縣令來了以後,把老爺調查的卷宗交給他,再把老爺帶回家鄉。”

“那就太好了!”陸一楠眼中閃過興奮之色,隨即察覺到場合不對,陸一楠吐了吐舌頭,“那個,郝夫人,我的意思是,郝大人死得蹊蹺,我想開棺驗屍。”

“什麼?”郝夫人驚地從椅子上站起身,“開棺驗屍?”

任之初適時出聲:“夫人莫急,郝大人死在任上,而且死因蹊蹺。您剛剛也說,郝大人生前已經查出了剖腹取子一案的眉目。我懷疑,郝大人是被人殺人滅口。”

“這,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老爺已經去了,這樣不是為大不孝。”

陸一楠正色:“夫人,如果郝大人真的是死於歹人之手,您就不想為他沉冤嗎?”

任何死者家屬都不希望自己的親人死了之後還被人動刀,郝夫人也不例外,可她又是個深明大義的女人。她撫了撫肚子,毅然地點點頭,同意了屍檢。

郝縣令的棺槨停在縣衙的後院,甫一靠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陸一楠轉頭看著聶其軒:“聶先生,麻煩先把艾草點上。”

看著聶其軒忙碌的背影,陸一楠扔了一雙自制的手套給任之初:“戴好了,一會兒你和聶先生一起,把屍體抬到門板上。”

任之初聽話地戴好手套,和聶其軒一起把棺材開啟。棺材蓋很薄,兩人並沒費什麼力氣。當棺材抬起的那一刻,任之初一個沒忍住,差點吐出來。

八月份的天氣已經轉涼,可十天的時間,屍體也已經腐爛得看不出樣子。

陸一楠用馬尾刷輕輕掃掉蛆蟲,秉承著由上而下,由外至裡的原則,先檢查了一遍屍表。

“屍體腐爛嚴重,雙手蜷縮,保持著抓握的姿勢,這個姿勢很可疑,”陸一楠比劃了一下,“像是要抓住什麼似的……還有,他的指甲呈青紫色,有窒息徵象。”

陸一楠掰開屍體的嘴,驚喜道:“聶先生,筷子。”

聶其軒趕忙湊上去遞上筷子:“發現什麼了?”

“你看,”陸一楠指著屍體的牙縫處,“這裡,有一根細線,應該是白色的,被屍液染了色。而且,他的牙齒有些鬆動。”

“死者的牙縫裡怎麼會有一根線?這事不對勁。”

男子在睡夢中去世,他牙縫中的細線,讓我察覺這事不對勁。

陸一楠凝眉:“我心裡已經有某種想法了,不過,還是要驗證一下。”

陸一楠取出心臟仔細檢查了一番:“心臟無病變,一般心臟不好的人,肩頸腸胃都不太好。我剛剛已經問過郝夫人,郝縣令生前身體健康,並沒有什麼病症。”

“他的各臟器表面均有不規則出血點,而且有淤血現象,還伴有氣腫,這都是窒息死亡的典型現象。”

“可以確定,郝縣令應該是被人用什麼軟物捂住口鼻窒息而死,至於所謂的軟物是什麼,應該跟它有關。”

陸一楠夾起那根細線,任之初看了一眼:“阿楠,你說,這是不是我們擦臉用的布巾?”

陸一楠眼神一亮,拍了拍任之初的頭:“行啊書呆子,不愧是大理寺少卿。”

任之初臉一紅,聶其軒看著這一幕悠悠道:“陸姑娘,你洗手了嗎?”

任之初瞬間僵住,陸一楠尷尬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啊!”

任之初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3

任之初把郝縣令的死因對郝夫人說了一遍。

“謀殺?怎麼會這樣?”

“郝夫人,根據阿楠的檢驗,郝縣令是被人用布巾捂住口鼻窒息而死。您之前說郝縣令生前一直在調查的案子,不知有什麼眉目?”

郝夫人擦了擦眼角:“老爺從不與我說公事,只是叮囑我一定不能讓外人知道我懷有身孕的事。我聽說城中的死者,都是懷孕四五個月的孕婦,好不慘烈。”

聶其軒瞥了一眼郝夫人的肚子,開口道:“想必夫人的胎兒馬上就要五個月了。”

郝夫人點點頭,幾人對視一眼,任之初開口:“我們幾人今晚想要宿在縣衙,查詢卷宗,不知夫人是否方便。”

郝夫人欠身施禮:“府內簡陋,還望欽差大人不要嫌棄。”

任之初所料不錯,此案的卷宗早已失竊。幾人對視一眼,郝縣令應該是已經查出了什麼,才被人滅口了。

陸一楠擰眉道:“我聽說四五個月的胎兒是很好的補藥。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暗地裡進行著某種交易?”

任之初臉一紅,輕咳了一聲:“的確,我也在醫書上看到過這種說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若想證實我們的猜測,還需要驗看一下那些孕婦的屍體。”

任之初苦笑,“孕婦的家人不會同意的,不過,你覺得,最有可能把她們懷孕的訊息透露出去的人會是誰呢?”

“應該是醫館的大夫或者穩婆。”

任之初點頭,“好,我覺得我們下一步就是要查一下,城裡的醫館和穩婆。”

聶其軒點頭表示贊同。

4

陽城並無醫館,倒是有一位穩婆。任之初的侍衛半夜裡就把穩婆“請”進了縣衙。開始的時候,穩婆怎麼也不肯說實話,直到任之初命人搬出刑具,穩婆嚇得癱軟在地。

“大人,饒命,我說,我說……三年前,一個黑衣人找到我,讓我給他們提供懷孕女子的資訊。起初,我並沒有答應,可是,那個人說,如果我不答應,就要殺了我,我也是不得已啊!”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要那些小胎兒做什麼?”

“這,這……”

任之初一拍桌子,喝道:“還不從實招來!”

“我說,我說,他們,他們是要用來製藥,這個藥是大補之藥,據說很多有權有勢的大老爺都好這個。大人,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求求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任之初冷著臉站起身:“你有數過這三年你們害死了多少人嗎?下半輩子,你就在牢裡贖罪吧!”說罷拂袖而去。

陸一楠看完穩婆的供詞,抬眼看向二人:“接下來怎麼辦?”

“深入敵穴……”聶其軒淡淡道,“沒有買賣,便沒有傷害,那幫人既然敢冒著殺頭的危險幹下這樣的勾當,那必然是有巨大的利益吸引著他們。”

“義兄的意思是,我們要找兩個人假扮成求子的夫妻,進入他們的內部?”

聶其軒點頭:“對。可是,我們沒有合適的人選,如果貿然前去,會不會太危險了?”

任之初想了想,表情凝重:“義兄,你與阿楠一起,假扮夫妻,我守在縣衙裡,放出郝夫人懷胎四月的訊息。到時候,我們來個裡應外合。只是,龍潭虎穴,我有些不放心。”

聶其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管守好縣衙,務必保住郝夫人,給郝縣令留下一條血脈。至於陸姑娘,我自會護她周全。”

陸一楠終於見證了化妝術的神奇,只見聶其軒換上一身綾羅綢緞,嘴上貼了一抹小鬍子,頭上戴了一頂員外帽,倒真有幾分暴發戶的感覺。陸一楠也是滿頭珠翠,塗脂抹粉。兩人站在一起,遠遠地就給人一種這兩人一定很有錢的感覺。

“夫人,請吧!”聶其軒衝陸一楠伸出手,“記住,我們是從京都來的,成親十載,卻一直無所出。為了求子,花多大代價都可以。”

陸一楠眨眨眼:“老爺放心吧!我的演技可是很好的。”

兩人在周圍鎮子的藥鋪裡轉了個遍,總算是把重金求子的訊息散了出去。

晚上,為了做戲做全套,兩人只得睡在一張床上。陸一楠從未與人同床共枕過,渾身不自在,要睡不睡時,突然聽到門口一陣響動。

聶其軒猛然睜開眼,抽出被陸一楠枕在頸下的胳膊,翻身下床。

走到門口,卻見一張紙條被人從門縫塞了進來,聶其軒開啟一看,與陸一楠相視一笑。

魚兒,終於上鉤了。

陸一楠和聶其軒按照紙條上的提示,到了約定地點,是一間簡陋的茶棚。二人口乾舌燥,要了壺茶,只喝了一口。陸一楠就有些頭暈目眩:“老爺,我好睏……”

話音未落,陸一楠就趴在了桌上,聶其軒也順勢倒了下來。

二人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一間寬敞的屋子。屋子很大,陸一楠與聶其軒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明瞭,這裡應該就是那夥歹人的老巢了。

“二位客人睡得可好啊?”

一道聲音傳來,二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穿著青布長袍,留著一抹山羊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你是?我們這是在哪?”

山羊鬍“哈哈”一笑:“我聽說二位專程從京都來的,為的是求子。可巧,我就是二位要找的神醫。”

“你就是神醫?”陸一楠露出戒備的神色,“我不信,你若是神醫,為什麼要把我們迷暈了帶進來?”

“剛剛二位睡著的時候,我已經替二位號過脈。這位夫人曾經寒氣入體,導致不易受孕。”

陸一楠看了聶其軒一眼,她確實體寒,這是中醫西醫都說過的:“這麼說,你真的是神醫?”

陸一楠興奮地搖著聶其軒的胳膊:“老爺,看來是我們的誠心感動了上天。”

聶其軒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夫人莫急,聽聽神醫怎麼說。”

“神醫”遣人給二人上了茶,坐在二人對面:“二位可以跟我說說情況嗎?”

聶其軒不語,陸一楠佯裝害羞地瞥了他一眼:“老爺,既然我們誠心求子,就不能諱疾忌醫,”話落拿帕子捂了臉,“神醫,我們夫妻成親數載,卻一直未有所出。我體質寒涼是一回事,重要的是,老爺他有心無力……”

“咳……”聶其軒剛剛抿了口茶,差點沒把自己嗆死。這女人,還能再大膽點嗎?

陸一楠此刻戲精附體,急忙伸手替聶其軒順了順氣:“老爺,我知道這事不能亂說。可是,我是真的想要個孩子。”

“神醫”見二人求子心切,眼珠轉了轉。他摸了一把山羊鬍,故作高深道:“二位的難處我也理解,只是藥引難尋,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陸一楠與聶其軒對視一眼,隨即轉頭對“神醫”道:“神醫,價錢隨您開,只要能治好我家老爺的病,花多大價錢都值得。”說著往“神醫”手裡塞了張銀票。

“神醫”覷了一眼銀票的面額,滿意地點點頭:“二位既然如此心誠,在下也不好推脫,定當竭盡全力,為二位尋得藥引。”

5

“神醫”的動作很快。第二天晚上,聶其軒二人就被請到了正堂。

“神醫”請二人在桌邊落座,指著桌上的一隻砂鍋道:“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購得的。二位用了以後,保準藥到病除。”

“神醫”說著就揭開了砂鍋的蓋子,食物的香氣頓時鑽入鼻孔。

只一眼,陸一楠就僵住了,只見砂鍋裡,有一片被雕成荷葉形狀的紫河車。

聶其軒在桌下握了握陸一楠的手腕,陸一楠會意,立刻撲到他的懷裡,慌亂道:“老爺,那是什麼,好可怕……”

聶其軒也裝作害怕的樣子,扭開了頭:“神醫,您所謂的藥引,就是指的這東西嗎?”

“神醫”捋著鬍子哈哈一笑:“二位不必慌張,這道菜叫做‘母子連心’!二位同時食用,保證不出三月,夫人就會有喜了。”

陸一楠微微抬起頭,受驚般望著“神醫”,帶著顫音問:“真的?”

“當然,二位儘可一試。”

二人對視一眼,拿起手邊的湯匙,顫抖著手舀了一匙湯,狠了狠心送到嘴邊。

“二位,只喝湯怎麼可以,要都吃了才行。”

饒是陸一楠心理素質再強大,此刻也忍不住泛噁心。她心一橫拿起筷子,挑了一小塊,剛要放進嘴裡,卻突然睜大了眼:“這,神醫,這分明是蘿蔔。”

“神醫”哈哈一笑:“讓夫人受驚了,近來查得嚴,我怕有奸細混進來,也是不得已啊!”

“神醫真是多慮了……不過,我們能不能知道,這食材,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

“二位放心,這是我們從穩婆手裡買來的。二位也知道,要說大補,這四五個月可是最好的。再大些,便無用了。”

陸一楠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即便我們再想要孩子,也不能害人不是?”

“神醫”臉色一變,隨即笑道:“夫人說得在理,在理。”

6

再說縣衙那邊,任之初悄悄命人護送郝夫人出城,再放出了縣令夫人有喜的訊息。

自從聶其軒二人走後,任之初就一直心神不寧。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真的放心不下義兄和阿楠。

晚上的時候,任之初輾轉反側之際,突然聽到一陣喧鬧聲。

任之初趕緊披衣出屋,卻見院中佈下的漁網中正困著一個人。

“來人啊!把他給我綁起來。”

幾名侍衛領命上前,卻見網中那人挽了幾個劍花,漁網瞬間四分五裂。

黑衣人瞥了一眼四周拿著刀的侍衛,冷笑一聲:“就憑你們,還困不住我。”

“那就試試好了,來人,放箭!”

任之初話一落,四面八方的箭像雨點一樣齊刷刷地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揮劍抵擋著密密麻麻的箭雨,卻還是中了幾箭,被押著跪在了任之初的面前。

任之初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冷聲道:“說,你們背後的人是誰?”

黑衣人吐了一口血水:“我不知道!”

任之初倒也不生氣:“若是你不老實,本官就讓你嚐遍酷刑的滋味兒。”

黑衣人嗤笑一聲:“欽差大人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的那兩位朋友怎麼樣了?”

任之初面色一變,這人什麼意思?義兄他們,暴露了?想到這,任之初豁然轉身離去。

侍衛忙追上去:“大人,這個人要如何處置?”

任之初面色一冷:“惡事做盡,天理不容,殺!”

這邊廂,“神醫”久等黑衣人不回,心知他怕是失手了。

想起黑衣人臨走前的話,“神醫”趕忙跑去聶其軒二人的房間,卻發現二人果然不在屋裡。

聶其軒和陸一楠也沒想到,他們要找的存放證據的密室就在井下。兩人摸著黑走了一路,卻見前方一片燈火通明。

二人定睛一看,只見前方是一片寬敞的大廳,大廳兩側的石壁上,放著許多器皿。陸一楠走近一看,器皿裡用中藥泡著的竟都是紫河車。

陸一楠低咒了一聲:“這些人簡直是禽獸。”

聶其軒淡淡道:“我說過,這世上,有人為名,有人為利,但不管是為名還是為利,都逃不過一個貪字。”

陸一楠瞥他一眼:“聶先生,你這般無慾無求,可以修道了。”

聶其軒:“……”

聶其軒發現廳中的書桌上,放著許多醫書,大多是各種草藥的用法以及各種常見疾病的治療方法。

聶其軒隨手翻了翻,卻發現中間夾著一本封皮有些破舊的醫書,隨手翻看兩眼,聶其軒“啪”地把書扔在桌上:“荒謬,簡直是荒謬!”

陸一楠見一向雲淡風輕的聶先生竟然生氣了,好奇之下湊過來看了幾眼,也不禁飈出一句髒話。

“這個叫安日的人是誰?竟然寫出這樣的醫書,說什麼胎兒是大補之藥。”

“陸一楠,快來看,這應該是他們交易的賬本,根據賬本上記載,遇害的孕婦不止陽城這些,別的府縣也有不少人遇害。可憐了郝縣令,應該是查出了什麼眉目,被他們滅口了。”

二人查得證據,趕緊往回走。可出了井口才發現,山羊鬍神醫已經等在了外面。

“二位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到這裡來。”

陸一楠摸出一把解剖刀,似笑非笑道:“要說膽子大,我們可是自愧不如,你們做出這樣缺德的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山羊鬍獰笑幾聲:“恐怕你們看不到我們的報應了,給我殺!”

山羊鬍一揮手,他的身後立刻衝出來一群黑衣人,揮刀就向陸一楠二人砍來。

聶其軒與陸一楠背對著背,聶其軒低聲囑咐:“一會兒我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你趕緊跑。”

陸一楠搖頭:“聶先生,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呢!”

“我是怕你拖我後腿。”

陸一楠:“……”

黑衣人雖只有十幾人,但個個武功高強。聶其軒一人還能勉強應付,可身邊有個累贅。聶其軒抵擋著黑衣人的進攻,還要看顧著陸一楠,一時有些力不從心。漸漸感到真氣外洩,他暗自心驚,知道自己竟在不察間中毒。

看著聶其軒漸漸不敵,山羊鬍捋著鬍子得意道:“化功散的滋味如何?”

“你何時知道我的身份?”

“你的戲確實演得好,若不是我見過二位,我怕是真的要被二位騙過去了。”

眼見著聶其軒體力不支倒地。陸一楠咬牙,他們絕不能死在這兒。

黑衣人離二人越來越近,陸一楠悄悄摸出解剖刀,一甩手,那把銀色的小刀直直地穿過了一個人的喉嚨。

山羊鬍臉色一變,他還真是小看了那名女子。

就在此時,聶其軒眉眼一凝,直接從陸一楠的腰包裡抽出一把小刀,打進了山羊鬍的右眼。

“啊……”山羊鬍淒厲地慘叫,“給我殺,殺!”

聶其軒中毒內力全失,只得拼著力氣,抵擋著黑衣人的進攻,身上受了不少刀傷,卻沒讓他們傷到陸一楠分毫。

聶其軒看著向他砍來的刀,虛弱地笑道:“陸姑娘,恐怕我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7

眼看那把刀離聶其軒的面門不過寸許,舉著刀的黑衣人卻突然倒下了。

陸一楠看著大門口湧進來的人,眼前一亮:“書呆子!”

任之初看著人群中滿身是血的義兄和阿楠,冷聲下令:“除了領頭的,一個活口不留!”

兩撥人經過一番惡鬥,黑衣人終於被悉數滅,只餘身受重傷的山羊鬍。

黑衣人被盡數剿滅,山羊鬍也自殺身亡,籠罩陽城三年的陰霾終於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