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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指揮洺水之戰連犯三錯,建成元吉背黑鍋:被秦瓊擊潰的劉黑闥,怎能擒斬羅士信?

很多人都認為羅成的歷史原型就是羅士信,或者說他們原本就是同一個人,但是關於羅士信之死,正史和演義小說的記載和描述卻截然不同:在很多小說中,羅成羅士信的都是被建成元吉間接害死的,而正史中的羅士信,卻是戰歿於洺水城,那一戰的總指揮是秦王李世民。

在很多隋唐小說中,都有“羅成字士信”的描述,這一點都不奇怪:在正史中,比較值得尊敬的人,都是隻稱字而不稱名,這叫“以字顯”。秦叔寶、單雄信、王伯當、徐懋功,這四位瓦崗出身的名將,史料中有名有字的是秦瓊字叔寶,徐世勣字懋功,王伯當和單雄信本名是什麼,兩唐書都沒有記載,王勇和單通都是小說家言。

羅士信本名是什麼,《舊唐書·列傳第一百三十七·忠義上》和《新唐書·列傳第一百一十六·忠義上》都沒有記載,這也是對忠義之士的尊敬。

羅士信當然不是燕郡王羅藝的兒子,他是秦瓊的小兄弟,也是齊郡通守、河南道討捕黜陟大使張須陀麾下的頭號悍將:

“每戰,須陀先登,士信為副。煬帝遣使慰喻之,又令畫工寫須陀、士信戰陣之圖,上於內史。”

秦瓊當時也在張須陀軍中,因為已經積功受封正六品建節尉,就承擔起了更重要的中軍指揮或殿後的任務,張須陀被瓦崗軍圍殺後,秦瓊帶著餘部投奔了駐守虎牢關的光祿大夫、河南道討捕大使裴仁基。

瓦崗群雄一定都記得,在滎陽東北大海寺之戰中,張須陀左有秦瓊,右有羅士信,往來衝突,三杆長槊就像三把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瓦崗軍的生命。

張須陀衝出包圍圈後,才發現秦瓊和羅士信還被翟讓領著單雄信、王伯當、徐茂功困在垓心,他毫不遲疑地調轉馬頭殺了回去,《隋書·列傳第三十六》和《舊唐書·列傳第十八》記載了那悲壯一戰:“密與讓合軍圍之,須陀潰圍輒出,左右不能盡出,須陀躍馬入救之。來往數四,眾皆敗散,乃仰天曰:

“兵敗如此,何面見天子乎?”乃下馬戰死。時年五十二。其所部兵,盡夜號哭,數日不止……軍敗,須陀死之,叔寶以餘眾附裴仁基。”

密是李密,讓是翟讓,史書對這兩個“叛逆”直呼其名,對秦瓊卻尊稱叔寶而不名,兩唐書《忠義傳》中的羅成被稱為羅士信,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小說中的羅成之死,讀者諸君都耳熟能詳,太子建成和齊王元吉為此背了千年黑鍋,歷史上真實的洺水城之戰,卻被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在那次戰役中,李世民的指揮出了大問題,羅士信之死,他要負主要責任。

唐高祖李淵武德五年正月,竇建德舊將、瓦崗舊將劉黑闥成了唐朝新的勁敵,他自稱漢東王,改元天造,定都洺州,在此之前,他已經擒斬了唐朝屯衛將軍王行敏、定州總管李玄通、魏州總管潘道毅,擊敗了左武候將軍李勣(徐世勣、徐懋功)和燕郡王李藝(既羅藝,歸唐後賜姓李,如果真有個叫羅成的兒子,史書中也該稱其為李成)聯軍,生擒了薛萬鈞、薛萬徹兄弟,秦王李世民只好祭出殺手鐧:

“武德五年二月,劉黑闥引兵還攻洺水,癸亥,行至列人

(縣名,屬相州,在今河北肥鄉縣東北)

,秦王世民使秦叔寶邀擊破之。

劉黑闥之所以要進攻洺水城,是因為那裡的守將李去惑投降了唐軍,對天造小朝廷的“都城”構成了實質性威脅。

李世民收編了守軍之後,又增派上柱國、右武衛將軍、彭國公王君廓(也是瓦崗舊將,剛投唐就被李淵授予上柱國勳位,比秦瓊還早)帶著一千五百人拒守。

王君廓是唐軍一流悍將,他的一千五百人都是精銳,再加上洺水城四面環水,寬五十餘步(隋唐以五尺為步),深三四丈,只要糧食充足,一千人據守,一萬人也攻不進去。

劉黑闥帶著被秦瓊擊潰的殘兵敗將來到洺水城下完成了包圍,正在他修築甬道準備發起總攻的時候,李世民和徐懋功帶領的唐軍主力趕到了。

徐懋功可能是被劉黑闥打怕了(正史中的徐世勣並非戰無不勝,他不但曾被劉黑闥擊敗,此前還被竇建德俘虜並投降過),他看著劉黑闥就肝兒顫,李世民也在劉黑闥面前碰了滿頭包:

“世民三引兵救之,黑闥拒之,不得進。世民恐王君廓不能守,召諸將謀之,李世勣曰:‘若甬道達城下,城必不守。’”

臨時在深水區修建的甬道,怎麼也不可能修得比城牆還堅固,再加上外面唐軍不停進攻,城裡的王君廓不斷襲擾,劉黑闥實際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但就在這關鍵時刻,李世民犯了第一個嚴重錯誤——換防。

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李世民居然想連兵帶將一起換掉:

“世民乃登城西南高冢,以旗招君廓,君廓帥其徒力戰,潰圍而出。士信帥左右二百人乘之入城,代君廓固守。”

讓根本就不熟悉洺水城的羅士信代替王君廓守城,李世民已經犯了第一個錯誤,讓羅士信只帶著二百人去把王君廓的一千五百人換出來,這是他第二個嚴重錯誤:你擔心一千五百人守不住,派羅士信帶二百人就能守住了?

羅士信帶著二百人在洺水城苦苦支撐,李世民卻好像把王君廓救出來就大事完畢,他給出的理由也很奇葩:

“會大雪,救兵不得往。”

這就是李世民犯的第三個錯誤:劉黑闥能在大雪中晝夜不停地攻城,羅士信也能在大雪中拼死抵抗,最外圍的唐軍,怎麼下點雪就不能打仗了?

無論是《資治通鑑》還是《舊唐書》、《新唐書》,都記載了李世民已經和劉黑闥對壘交鋒,根本就不存在長途跋涉的問題,大雪對雙方兩線的影響都是一樣的,劉黑闥和羅士信能頂風冒雪苦戰,二公子李世民就站在高崗上看著,直到羅士信城陷被俘:

“凡八日,城陷。黑闥素聞其勇,欲生之,士信詞色不屈,乃殺之。”

洺水城之戰打得憋屈:秦瓊在列人縣擊潰劉黑闥後,可能有一些後續接收安撫工作要做而被大雪阻隔行軍緩慢,但是李世民身邊,已經有了他引以為傲的徐懋功和尉遲敬德,無論是鬥智還是鬥勇,擊潰劉黑闥應該都不是問題,可是李世民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劉黑闥經過八天猛攻,拿下了洺水城擒斬了羅士信。

李世民的軍事才能,在歷朝歷代帝王中排不進前三也能排進前五,徐懋功更是被後世推崇為大唐雙戰神之一,他們以優勢兵力、佔據有利地形,兩面夾攻也沒打過劉黑闥,這就令人十分費解了:莫非小說中建成元吉借刀殺羅成的故事並非虛構,只不過是建成元吉換成了李世民而已?

說李世民借劉黑闥之刀殺羅士信,這種事猜測有沒有道理,半壺老酒不敢妄議,但是羅士信被害後,李世民好像忽然睡醒了:

“三月,太宗阻洺水列營以逼之,分遣奇兵,斷其糧道黑闥城中糧盡,太宗度其必來決戰,預擁洺水上流,謂守堤吏曰:‘我擊賊之日,候賊半度而決堰。’黑闥果率步騎二萬渡洺水而陣,與官軍大戰,賊眾大潰,水又大至,黑闥眾不得渡,斬首萬餘級,溺死者數千人。黑闥與範願等以千餘人奔於突厥,山東悉定。”

李世民三月做的事,在二月羅士信被圍的時候也能做,可是他偏偏把羅士信送進包圍圈而坐視不救,是一時失算還是另有圖謀?

如果從好的方面想,李世民是想讓劉黑闥進入洺水城再實施包圍,待其糧草耗盡後一舉圍殲,但是這樣的理解,也有說不通的地方:想把洺水城讓給劉黑闥,把王君廓救出來就行了,為什麼要把羅士信送入絕地?如果李世民的唐軍肯吃一點苦,也像劉黑闥和羅士信一樣冒雪作戰,這場仗還會以犧牲羅士信為代價獲得慘勝嗎?

半壺老酒想不通的地方,只好請教讀者諸君:史書中的羅士信投唐後,

“行則先鋒,反則殿,有所獲,悉散戲下有功者,或脫衣解馬賜之,士以故用命。”

這樣義勇雙全的超級悍將,李世民怎麼捨得放棄?莫非羅士信跟魏徵一樣,在當時已經成了太子建成的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