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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殺兄弟逼爹退位,司馬光沒法編,讓一位名臣躺槍

司馬光(1019~1086)是宋代著名政治家、文學家、史學家,其編撰的《資治通鑑》是我國最大的編年體史書。元人胡三省評價“為人君而不知《通鑑》,則欲治而不知自治之源,惡亂而不知防亂之術。”,可謂至公至允之語。

司馬光字君實、號迂叟、諡文正,僅從“實”、“迂”、“正”三個字,就會對他的秉性人格有個大概的瞭解與認識了。“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作為史家,司馬光理應對歷史事件、人物毫無隱諱地秉筆直書。司馬遷《史記》有謗書之評,司馬光《資治通鑑》卻沒有,這是因為司馬光在《資治通鑑》中使用了許多的春秋筆法。

如何忠實地記述評價唐太宗李世民的政治生平,是司馬光寫《資治通鑑》時無法迴避的問題。弒兄殺弟逼父的李世民給宋代史家留下了一個大難題。司馬光在《資治通鑑》裡是如何應對這些難題的呢?

做為史學家,司馬光在既尊重事實,追求客觀真實的同時還有遵循“為尊者諱”的著史原則。司馬遷著《史記》被處宮刑後,史家間就形成了默契——對於在歷史上做出了重大貢獻的人物,不但不能曝光他們的一些所謂汙點,還要多從正面記載和評價其歷史功績,自覺自願地維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倫理綱常。寫的雖然是死人,卻是給活人看的,飽讀史書的司馬光自然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厲害。

首先,李世民殺兄、屠弟、逼父退位的“玄武門事變”如何記載和解釋,就是司馬光無法迴避的事情。司馬光不敢公然指責唐太宗搶班奪權,也不能埋怨唐高祖昏庸無能。斟酌再三,他寫了一段饒有意味的文字:“立嫡以長,禮之正也。然高祖所以有天下,皆太宗之功;隱太子以庸劣居其右,地嫌勢逼,必不相容。向使高祖有文王之明,隱太子有泰伯之賢,太宗有子臧之節,則亂何自而生矣!”

既不是李世民的錯,也不是李淵的錯,那錯的只能是李建成這個倒黴鬼了。為了自圓其說,司馬光在祭出了“立嫡以長”禮法的同時又提出了“功”的標準:李淵立李建成為太子是出自傳統禮法,這沒有錯;李世民也獲得太子身份,則是因為勞苦功高。

表面上看,司馬光的解釋天衣無縫,但是他卻刻意迴避了李世民是透過什麼手段獲得太子之位的,不注重過程,只重結果,許多歷史著名人物都是這樣做事的,司馬光也不能免俗。

其實,在李淵和李世民之外找一個替罪羊來承擔“玄武門事變”的責任,是宋代史家的一致認識。司馬光率先將過錯歸咎於李建成,其他人只好另闢蹊徑,一番搜檢後,名臣杜如晦成了責任人,述其狀雲:“究其兄弟之爭,始由如晦與建成家人爭道有隙,稔成其禍。至於同氣被誅,高祖見逼,其事皆出於如晦。”

其次,李淵、李世民之間的父子關係如何處理,又令司馬光大感頭疼。李淵的兒子孫子被另一個兒子殘忍殺害,李淵會無動於衷嗎?這個問題,吃瓜群眾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但在司馬光看來,李淵李世民父子間絕不能發生衝突,這可是事涉君臣父子間的倫常大問題。所以,後人看到《資治通鑑》中的記載就變成了:事變發生後,李淵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悲憤,甚至立即當眾表態說,世民接班是我的夙願。

李二則伏在父親腳前痛哭流涕,好一幅父慈子孝的溫馨畫面。這樣的畫面,在時隔一百多年後,李隆基、李亨父子間又發生了一回。

尼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只能感慨歷史真的會重現!

明君李世民做的沒屁眼事情,事隔數百年後司馬光不得不替他粉飾。《資治通鑑》中故意出現一些看似錯亂的的編排,其實就是老實人動了心思。不知司馬光捻斷了多少根白鬍子,才完成了兼顧李世民“聖君”的形象和歷史的真實性的文字。

司馬君實在《進資治通鑑表》中告訴神宗:“……臣之精力,盡於此書”講得的確是實情,這種給皇帝擦乾淨屁股上屎的事情太勞神費力了。幸虧司馬光沒有寫趙宋一朝的歷史,否則老頭非得愁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