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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張相公助力拔楊柳,陸虞侯巧設相思局」

話說大宋年間,江湖腌臢“老白毛”司馬南,欲拔大相國寺內垂楊柳,本已陷入膠著狀態,哪知“一門三翰林”的張相公竟也助力那老白毛。一時間引得萬頭攢動,煞是好看。

話說梁山好漢排得位次第13名的“天孤星”花和尚魯智深,一人獨杖、破衲芒鞋,私下樑山以來,住在那開封府原本梁山開就的客店中已有數日。因這酒店變成了“打虎將”李忠的私產,花和尚自住的不甚開心。再因那小二幾次敲打點綴“店錢是要私付的”,引得魯智深幾次要動怒,一干人等皆懼怕他曾倒拔過垂楊柳的神力,便不敢言聲!奈何飲食卻日趨寡淡,竟然一連幾日上的都是白菜豆腐,酒裡也分明兌了水。

這一日,魯智深巳時方起,午時未到便腹中飢餓的很。他大袖咧咧的走下樓來,一路踢得桌椅板凳叮噹響,徑顧自的又坐到了那觀景最好的鄰水雅間之內。

店小二見他火大,自然不敢言聲。端了一個食盤,擺上了四樣菜蔬。魯達掃了一眼飯菜,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罵到:“李忠那廝的老婆偷養了幾條漢子?弄得他這般的綠!”小二低了頭不敢看他,倒退著出去了。

魯達覺得心中憋悶,也未動碗筷。哼了一聲,起身,也未拿那戒刀禪杖,氣哼哼的的走到了街上。

卻看到開封街面上,正是冬日暖陽。販夫走卒,忙碌不息。魯達頓覺心胸開闊了許多,因在梁山住的久了,街面上許多景觀生疏的很。他邊走邊看,想去大相國寺附近看看那大楊柳樹是何狀況。

穿了兩個巷子,又過了兩個橫街,離那大楊柳樹所在越來越近了。遠遠的已經人潮鼎沸,卻被一人從身後一把拉住了衣角。魯達定睛一看,卻是那浪子燕青。

燕青道:“哥哥讓我找的好生的苦。我一早到了那李忠酒店,小二說哥哥方才生氣出去,午飯都沒得用。我便一路尋來,想必你一定要看著楊柳樹的熱鬧,果真在此處堵了你……”

魯達道:“你不在梁山上好好待著,找我做甚?”

燕青笑道:“自然是因為那押司哥哥怕你私自下山惹事兒,壞了招安的大計,讓我來尋你回去。他哪裡知道你下山時,卻是我和武二哥送的。不過,我自然歡喜得到這差事,可以下山來遊逛一番。”

魯智深也哈哈一笑:“掏光養穢的那鳥山寨,不呆也罷。你腰裡有銀錢否,灑家這幾日,嘴裡淡出了鳥來!”

燕青道:“我帶哥哥去一好地界,自然好酒好飯,有人請得。”

只見那燕青帶著魯智深,離開了大相國寺,過了鬧市區,又轉了幾個街角,進了一鬧中取靜的所在,正是那“煙月樓”。

兩個門房老漢卻都認得燕青,點頭唱了個“喏”,便把他二人迎到裡邊去。魯達這才看出,這煙樂樓門臉不大,裡邊卻甚是開闊,樓臺水榭,一應俱全,熙熙攘攘的人頭攢動,竟看得他眼花繚亂。

燕青拉著他貼了廊邊兒,繞過了正與客人打罵調笑的老鴇,從不起眼處溜到內堂,衝著裡邊那幾個正在說笑的丫鬟的一個,喚了一聲“迎兒”。那迎兒一見是燕青,笑的花枝亂顫、露出一排雪白的牙。蹦跳著過來向燕青胸口打了一粉拳道:“你怎麼才來?我們小姐等了你一上午。那鴿子腿上傳的訊息不是說早上就到的嘛——這個和尚又是誰?”

燕青笑道:“就是因為尋這賊禿才耽擱了功夫,這是上次答應你的遼國‘鳳仙花’甲油,單是這裝指甲油的琉璃瓶,也換著你一頓好酒水吧。”

迎兒一把奪了那琉璃瓶,咯咯的笑道:“算你有良心,不過酒菜卻是小姐早就備好的,權當替我還你這人情。趕巧那太尉府的陸虞侯一早來找小姐說事兒,現在還未見分曉。連我都遣了出來,必定是些機密的事由。你二人可邊吃邊等,酒菜就擺在小姐房間的隔壁,只需放輕聲些……”

二人便隨著迎兒躡手躡腳地上了三樓,迎兒擺手遣開了門口的三個李師師的貼身丫鬟,轉過花廳又過了走廊,在最裡邊兒的一小間兒輕開了門,卻是一廂暖閣,裡面擺了一桌精緻的酒飯。魯達看了,也不搭言,坐下便吃。

燕青卻隨迎兒關了這門,站在外邊了廊上。迎兒向一門口指了指,手指立在唇前“噓”了一下,燕青點頭會意,迎兒退下守在了三樓門廊處。

燕青伏低了身子,躡了貓步,到了迎兒指的那個房門前,耳朵伏在了門楞紙上,聽得裡邊一男音道:“李姑娘冰雪聰明,想必在下說的事情早聽的分明瞭,如這事情能辦成,方才給李媽媽的那五千兩銀票,只是為了封她的口。姑娘這一份,卻是單算的。求姑娘辦這事兒的財主已經諾下:事成之後,不但會幫姑娘贖了身,還會給姑娘在花園街置辦一處上好的院子,丫頭僕役都是配齊了的。這樣一來,姑娘這些年攢的體己錢就可以紋絲不動了,就算招不得如意郎君,也足夠福祿下半輩子。”

李師師道:“陸虞侯承諾的事兒,我自然是一萬個信得的,不然的話丟的是高太尉的臉面。但是這檔子事兒,卻是折福折壽的,保不齊還會吃了官司。那張相公家,一門三翰林。我一個煙花女子,如何就能夠攀咬得住他?”

陸謙道:“姑娘只要拿著這份私定終身的契約,到那張府上去鬧,其它的事情,自然由小的們來辦。說破大天,實際上就是讓姑娘拋頭露面一次罷了。姑娘贖身的費用,那鴇媽李氏確是開了血口,嚇退了多少達官顯貴?這其中的分量,姑娘是清清楚楚的。”

李師師道:“我雖落入著煙花巷,可是掙的是皮肉錢,傷的是自己的心。這誣告傷人的事兒卻從來心坎兒裡都未曾想過的。”

陸謙道:“另有一事,小的背後的財主卻也能幫得上姑娘的忙。姑娘不是一直尋找小時失散的那個兄弟嗎?如今財主的女公子的營腳生意在北遼和西夏國都頗有些勢力。已根據姑娘說的當年線索,尋到了些蹤跡。找到了當時買你弟弟的那個遼國富商,聽說你兄弟還活著,近日可能就有新訊息。”

李師師道:“這是當真的嗎?你家老爺緣何有如此大的通天本事!”

燕青在門外,卻聽得裡面李師師裡的聲音變了。忽的又一陣“撲稜稜”的琵琶聲。

聽那李師師唱了一曲《念奴嬌》:

“山高人遠,總依稀夢裡,枕邊留跡。

相思晚來傷心處,怕聽北國邊地。

幼髫無息,雙親已去,西風誰人過?

星飛旗低,哪聽餓殍淒厲。

白日縱酒高歌,晚來邀月,都是流水客。

強顏歡悅世風下,難憶今夕何夕。

看似如此,卻又奈去,此生誰比翼?

胭脂堆裡,付這琵琶胡笛。”

預知詳情,請聽下回分解。[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