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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牌”事件引發科索沃局勢緊張

日前,據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在美國和歐盟的干預下,科索沃當局將新的車牌規則實施由原定的8月1日推遲至9月1日。該規則強制在當地塞族人佔多數的地區,把塞爾維亞發放的車牌更換為科索沃車牌。居住在科索沃北部地區的大約5萬人使用塞爾維亞當局頒發的車牌,拒絕承認科索沃的獨立國家地位以及更換車牌的政策。

緊張形勢引發關注

據外媒報道,兩個月前科索沃當局下達命令,要求居住在科索沃境內的塞族人必須在兩個月內將塞爾維亞的汽車車牌更換為科索沃車牌,所有持塞爾維亞身份證件和護照的人員也必須拿到額外的檔案才能入境。這項政策在8月1日正式生效。

該政策引發科索沃境內塞族人的強烈不滿。美聯社報道稱,科索沃北部7月31日至8月1日爆發大規模抗議活動,塞爾維亞族示威者在街頭樹立路障,反對科索沃當局的車牌禁令,迫使科索沃當局立即關停了與塞爾維亞的兩個過境點。現場一度傳出槍聲,不過科索沃警方表示,他們沒有收到人員受傷的報告。

科索沃北部局勢受到北約的高度關注。據俄羅斯《生意人報》報道,北約“科索沃和平實施部隊”表示“如果科索沃北部穩定受到威脅,科索沃和平實施部隊準備進行干預”。“科索沃和平實施部隊”由來自28個國家的約3770名士兵組成,接受北約領導,同時也得到聯合國和歐盟的支援。

英國廣播公司報道稱,美國大使傑弗裡·霍維尼爾表示,他要求科索沃將車牌裁決的執行推遲30天,“因為該決定似乎存在錯誤資訊和誤解”。科索沃隨後同意了美國的這一要求。

雙方矛盾由來已久

塞爾維亞與科索沃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1999年,科索沃戰爭結束後,科索沃由聯合國託管。2008年2月,科索沃單方面宣佈“獨立”,獲得美國和一些西方國家的承認,但塞爾維亞始終堅持其對科索沃擁有主權。

科索沃當局此番為何推遲實施車牌規則?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歐洲研究所所長崔洪建對本報表示:其一,科索沃當局並未完全獲得美國和歐盟的支援。塞爾維亞方面立場強硬,如果科索沃強制實施新的車牌規則,極有可能在雙方邊境引起騷亂和衝突,進而導致歐盟和美國牽涉其中;其二,科索沃試圖將自己塑造成弱者,以此來佔據道義制高點。在俄烏衝突的背景下,科索沃以弱者形象示人,反襯出塞爾維亞是強勢、不講道理的一方,意圖在與後者的博弈中獲得西方社會和輿論的同情與支援;其三,科索沃此舉是在“對等”地位之下進行的火力偵察與外交試探。去年9月,塞爾維亞與科索沃因車牌問題曾一度陷入緊張狀態。後來,在歐盟的斡旋下,雙方達成臨時性的解決方案。此次科索沃實施新的車牌規則,是謀求在主觀上實行所謂的“車牌對等”。

亟須停止“拱火”行為

此次科索沃車牌問題如何妥善解決?塞科雙方關係將往何處去?

“塞科雙方的衝突可能會進一步升級。”崔洪建分析,從內部矛盾來看,塞爾維亞與科索沃之間的問題是冷戰結束尤其是南斯拉夫聯盟解體後,涉及民族、邊界、主權的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科索沃試圖獨立,而塞爾維亞不接受科索沃獨立國家的地位,兩者的矛盾難以調和。從外部矛盾來看,美國和歐盟進行的外部干預,使得雙方矛盾更加錯綜複雜。科索沃之所以敢於在某些問題上與塞爾維亞分庭抗禮,實際上主要倚仗美國和北約的支援。此外,俄烏衝突之下的歐洲安全環境也給解決雙方矛盾帶來不利因素。科索沃此次引發的車牌問題,不僅會導致塞科雙方的矛盾在短期內以相對緊張的態勢呈現出來,還將降低雙方對矛盾的控制力度。

30天的緩衝期對於塞科關係走勢至關重要。“要想妥善解決科索沃車牌規則帶來的問題,塞科雙方需要積極凝聚共識,即願意用和平的方式來解決主權問題。”崔洪建表示,“未來一個月內,塞科雙方應建立直接的溝通渠道,尋找一個既能擱置分歧又能解決問題的方案,進而有效避免雙方衝突升級;另一方面,國際社會特別是西方國家應停止挑撥矛盾的‘拱火’行為,發揮積極正向的建設性作用。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