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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的算計有多老辣?看完才知,不管怎麼排序,皇位都輪不到光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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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十三年(1875)十二月初五傍晚,寒風像刀子一樣刺骨,讓萬物在天地間瑟瑟顫抖。

一個比刀鋒還要刺骨的訊息,從養心殿東暖閣傳了出來,同治皇帝死了。

這個訊息太令人震驚了,因為同治時年只有十九歲。同治之死,使他成為清代歷史上最短命的皇帝。

1、慈禧的苦惱

就在同治皇帝死的當天晚上8點(戌正),慈禧與慈安在養心殿西暖閣,召開御前緊急會議,惇親王奕誴、恭親王奕訢、醇親王奕譞、孚郡王奕譓、惠郡王奕詳,貝勒載治、載澂,公奕謨,御前大臣伯彥訥謨祜、奕劻、景壽,軍機大臣寶鋆、沈桂芬、李鴻藻,內務府大臣英桂、崇綸、魁齡、榮祿、明善、貴寶、文錫,弘德殿行走徐桐、翁同龢、王慶祺,南書房黃鈺、潘祖蔭、孫詒經、徐郙、張家驤出席。

會議的主題,就是確定皇位繼承人。

時光流過了一百多年,我們無法確切知道與會人員的心情。

但完全可以想象的是,對誰會成為新皇這一問題,諸臣心裡一定充滿了懸疑和猜想。

皇帝身後的簾子剛剛撤了不到兩年,此刻,慈禧那張堅毅而陰沉的臉,又隆重地展示在群臣面前。

她不會成為武則天第二,直接掀掉虛設的簾子,走上那張如同虛設的龍椅吧?

如果說慈安太后的存在,使二女“共和”的政治體制不可能出現,但今後的權力格局究竟如何發展呢?

歷史再一次以旋渦的方式,將慈禧捲到了權力的中心。只是慈禧太后的出場,代價未免太大。

慈禧第一次出場,是二十六歲時丈夫病亡。而第二次出場,則是不足十九歲的兒子早逝。

以“家破人亡”換取權力上的進步,究竟是賠了還是賺了?權力賬有可以準確衡量得失成敗的標尺嗎?

慈禧曾吐露過自己的痛苦,早年的經歷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她說,“我自幼受苦,父母不愛我,而愛我妹。入宮後,宮人以我美,鹹妒我,但皆為我所制”。她生了載淳後,日子過得也不舒服,咸豐駕崩後,兒子做了皇帝,“予見大事已定,心始安。然彼時雖極悲痛,以為尤有穆宗可倚。孰意穆宗十九歲,遽又天折。自此予之境遇大變,希望皆絕”。

慈禧已經是一名成熟的政治家。十三年來,她利用皇太后的身份,打擊一切政敵,掃除所有不聽話的人,將權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同治驟然病亡,她苦心經營的“子居位——母掌權”的遙控體制,一下子就崩塌了。已經到手的權力眼看就要飛走了,這是她最不能也無法容忍的事情。

此時,面對有可能失去的權力,或者說自同治病危以來,慈禧是如何考慮個人政治出路的呢?要想開啟慈禧心理的暗箱,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2、翁同龢密碼

然而,好在有翁同龢。

翁同龢,字叔平,江蘇常熟人,大學士翁心存之子,咸豐六年的狀元。

翁家人似乎天生是讀書的材料,其兄翁同書是道光年間的進士,其侄後來在光緒年間也獲得狀元,“一門四進士,叔侄皆狀元”,一時成為佳話。

同治年間,翁同龢在弘德殿行走,擔任皇帝的老師,五日一進講,於簾前說治平寶鑑。他講課“每以憂勤惕厲,啟沃聖心”,很受兩宮太后嘉許。

興建圓明園工程時,與其有聯絡的商人李光昭謊報木價,李鴻章彈劾他傍大款,受到了處分。

這個後來在晚清歷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有一個特殊的愛好,就是幾十年如一日地寫日記。

十二月初五晚的御前緊急會議,翁同龢是參加人之一,雖然沒有多少發言權,但由於回家後寫了日記,給我們留下了彌足珍貴的歷史資料。

翁同龢日記是開啟慈禧內心活動的密碼。

藉助於翁氏的文字材料,可以還原她當時的政治心理。

翁同龢當天的日記說:

戌刻,太后召諸臣入,諭雲:“此後垂簾如何?”樞臣中有言宗社為重,請擇賢而立,然後懇乞垂簾。諭曰:“文宗無次子,今遭此變,如承嗣年長者,實不願,須幼者乃可教育。現在一語既定,求無更移,我二人同一心,汝等敬聽。”

會議剛剛開始,就出乎諸位大臣意料,作為召集人和主持人,慈禧並沒提選立繼承人一事,而是直接給會議定下了個調子,就是實施垂簾聽政。

大臣當場就表示了反對,繼承人問題不討論,卻先關心個人的進步問題,未免置江山社稷於不顧。該大臣認為,應該以祖宗大業為重,先以“賢”為標準,選擇一個繼承人,然後再談垂簾事宜。該大臣的建議,可以說是對慈禧方案的折中。

然而,慈禧根本不需要什麼意見和建議,召集大臣開會,不是讓他們來發言的,也不是來表決的,更不是來發揚民主的,而是帶著耳朵來聽,帶著頭來點,帶著嘴來說好,帶著忠心來落實的。

慈禧的回答表明,她早就有了合適的人選,名單一旦公佈,代表的是她和慈安的“集體”意見,別人不得有異議。

藉助於“翁同龢密碼”,我們可以簡單梳理一下慈禧的心思要點:

第一,恢復以前的垂簾聽政體制,防止大權旁落;

第二,繼承人年齡小不會和自已爭權,也不會那麼早親政,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圖,實施“教育”;

第三,將反對提名人選與反對兩宮太后聯絡起來,堵住大臣們的嘴。

這種“一言堂”的立儲方式,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場政治陰謀。大清帝國再次按照慈禧的私慾軌道,朝著終結式末路滑行而去。

3、皇位的接班人們

慈禧把大臣的嘴堵住以後,當場公佈了繼承人名單。當事人的父親驚呆了,以頭碰地失聲痛哭,像攤軟泥一樣,拉都拉不起來。

會議開始之前,關於誰將成為新皇帝的小道訊息,就已經飛遍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大清帝國皇權交接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撲朔迷離。

眾人羨慕而嫉妒的目光,先是集中在溥倫和溥侃身上。

按照皇位傳承的慣例,都是採取父死子繼的方式。如果沒有子嗣,就從後輩中選一人,為皇帝接續香火。

“載”字輩下一代,就是“溥”字輩。

當時,“溥”字輩中,只有十七歲的溥倫,和八個月大的溥侃,他們都是道光長子奕緯的孫子。

奕緯當年是道光最喜歡的繼承人。據說,當年因為道光一時生氣,一腳踢在了他的下體上,重傷不治而死。如果奕緯的孫子當了皇帝,也算是對奕緯的安慰和補償。

正當大臣們替奕緯高興的時候,他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兩個孩子的父親載治,不是奕緯的親生骨肉,是從近支過繼過來的。

餓死事小,血緣事大。

如果把皇位傳給他們,皇家的血統豈非不純潔了?

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還能管得了那麼多嗎?載治即便不是近支,可也是愛新覺羅的子孫啊。

也有人想到了近支“載”字輩。“載”字輩是同治皇帝的同輩,大清開國以來雖沒實行過兄終弟及的皇位傳承方式,可是在部落時代和爵位傳承上,這種方式並不鮮見。

與同治血緣較近的“載”字輩兄弟,除了載治之外,就是奕訢之子十七歲的載澂和十多歲的載瀅,以及不足四歲的奕譞之子載湉。

4、第一等權力算計

可這幾個人能給同治傳宗接代嗎?

究竟誰能走上皇位呢?

這個問題成為困擾諸臣的一個巨大的謎團。

會議開始後不久,內務府大臣文錫提出建議:“溥”字輩近支已有數人,可以擇賢者立為太子。還有人說,按年齡來看,應當立溥倫。惇親王奕誴首先表示反對,理由很明顯,他不是皇脈,血緣遠著呢。

“溥”字輩被否決了,肯定是從“載”字輩挑選了。大臣們掂量了一下奕訢。召開御前緊急會議的諭旨傳達後,奕訢曾說:我要回避,不能上去。

難道會選擇載澂或載瀅嗎?果真如此,不但圓了奕訢的夢,而且以奕訢之才能,也會對國家大有裨益啊。

正當大臣們陷入困惑時,慈禧發話了,她說:“溥”字輩無當立者,奕譞長子今四歲矣,且至親,予欲使之繼統。

重臣恍然大悟,慈禧心目中的理想人選,原來是七爺和自己親妹妹所生兒子,也就是她的親外甥載湉。

慈禧選擇載湉繼承皇位,不但改變了父死子繼的祖制,而且是破紀錄的皇太后“一言定大統”。

5、慈禧的算計有多精?

她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無非是出於個人的利害算計。

現在看來,慈禧的算盤撥弄得太精明瞭。她所選擇的繼承人,既不能使自己及早地歸政,使自己的權力夢落空,還不能讓繼承人背後的力量過於強大,影響自己實際上最高領導者的地位。

如果選擇“溥”字輩,同治皇后阿魯特氏就成為皇太后,慈禧則就是太皇太后,垂簾聽政的不是她,而是阿魯特氏了,而阿魯特氏是慈安的人,素來和自己水火不容。

如果選擇了溥倫或溥侃,豈不是就等著喝涼水了?

如果選擇載澂或載瀅,不但要很快歸政,而且以奕訢的能力、水平和威望,哪裡還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在所有的人選中,載湉是最合適的。

第一,載湉只有四歲,離歸政還有十幾年;第二,奕譞為人膽小而無城府,絕不會騎在自己頭上拉稀。

慈禧對局勢參詳之透徹,不得不令人佩服,絕對是第一等的權力算計,以至於“諸王皆愕,不知所對”。

慈禧的算盤,兩個熟知當時掌故的英國人非常清楚。

在他們的一本著作裡,曾評論說:

醇王之子,年既幼稚,則己可以重執大權,且其母為己之妹,則他日帝雖年長。亦可使之恭順以從己之意也。

英國人在書裡還說,阿魯特氏已經有身孕,奕訢爭執說可秘不發喪,不立新君,待生男生女再議,這一建議被慈禧否決。

此說法雖不見於正史,也絕非不可能。

同治皇帝駕崩不到一百天,阿魯特氏就離奇死亡。據說,是被慈禧逼迫吞金而死。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如果阿魯特氏真生了個兒子,慈禧垂簾聽政的設想就會落空。

對於阿魯特氏的暴死,一個名叫潘敦儼的御史曾上書鳴不平,說皇后在同治駕崩百日內死亡,“四海莫不驚悼,道路傳聞異詞”,直指背後的陰謀。

慈禧大怒,以其“敢以傳聞無據之辭登諸奏牘,尤為謬妄”,讓有關部門嚴加查處。

兒子忽然當了皇帝,天上掉下來這麼大一個元寶,恰恰砸在了自己頭上,對於醇親王奕譞來說究竟是喜還是悲?

6、苦命的光緒

同治十三年(1875)十二月初六早晨,載湉被接進養心殿時,小傢伙在車上睡得正香。

他做夢都想不到,再睜開眼時,悲慘的命運從此開始了。

太監把載湉抱到了同治的停屍房,眼前陌生的情景讓他感到陌生而恐怖,嚇得他放聲大哭,怎麼也哄不好。

初九,懵懵懂懂的載湉坐上了龍椅,慈禧為他舉行了登基大典,定年號光緒。在他的眼前,臣子山呼萬歲,兩側彩旗招展,暫時的熱鬧之後,讓他感覺無比的枯燥。自家院子裡的景緻,臥房裡的玩具,再也看不到了。現在,他已經成了姨媽垂簾的道具。

小光緒的童年是悲慘的,如果認為他貴為天子就錦衣玉食,那就大錯特錯了。

出於母性的本能,慈禧對光緒也有關心的時候。

有一次她對軍機大臣瞿鴻禨說:

“皇帝入宮時,才四歲,氣體不充實,臍間常流溼不幹,我每日親與滌拭,晝間常臥我寢榻上,時其寒暖,加減衣衿,節其飲食…我愛憐惟恐不足,尚安有他?”

然而,小光緒的生活都是由太監料理的。這些人對小孩的生活,根本沒法做到母親般的關愛。有很多次餓得光緒去偷東西吃。十歲左右的時候,他經常到太監的房中,到處翻找食物。

有一次見到饅頭拿起就跑,等到太監追上,一半已經進肚子裡了。這絕不是胡編亂造的故事傳說。

翁同龢作為光緒的老師,親眼目睹了光緒悲慘的童年生活。

在光緒九年(1883)六月二十一日的日記裡,他這樣寫道:

“(光緒的)飯甚惡,不能下嚥,中官如此,可恨也。”

在光緒的心目中,“親爸爸”慈禧簡直就是一隻老虎。

為人正直的親信太監寇連材回憶說:

“西太后待皇上無不疾聲厲色,少年時每日呵斥之聲不絕,稍不如意,常加鞭撻,或罰令長跪;故積威既久,皇上見西后如對獅虎,戰戰兢兢,因此膽為之破。至今每聞鑼鼓之聲,或聞吆喝之聲,或聞雷輒變色雲。皇上每日必至西后前跪而請安,惟西后與皇上接談甚少,不命之起,則不敢起。”

小光緒唯一的親人,大概就是老師翁同龢了。在他身上,光緒有著強烈的戀父情結。

光緒三年(1877)七月,翁同龢回江蘇省親。在老師離開的日子裡,光緒坐臥不寧,連讀書都沒有力氣。翁同龢回來後,光緒拉著老師的手,眼含熱淚:“吾思汝久矣”。

然後,用大聲朗讀表達見到親人的幸福。

太監們偷偷地告訴翁同龢:“久不聞此聲(讀書)也。”

慈禧在選光緒做接班人時,就明白地表示,年齡小的“乃可教育”。

她心目中的教育,就是按照自己期望的模式,將之塑造成自己的木偶,讓他怕自己,尊敬自己,唯有敬畏才能體現自己的威望,才能不與自己爭奪權力。藉此,建立起一種特殊的人身依附關係,實現對光緒以及皇權的長期控制。

光緒十三年(1887)十月,奕譞病危。光緒和父親近在咫尺,卻不敢向慈禧要求相見,只能“哽咽不能聲”,暗自垂淚。

7、慈禧的後手

十九日,在王公大臣的請求下,慈禧才帶著光緒前往探視。

離開自家十三年的光緒,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慈禧不讓光緒回家,無非是斬斷他與家族的聯絡。慈禧唯恐奕譞以太上皇自居,對自己不利。而奕譞也深知皇嫂的手腕,處處謹慎小心,恐怕招來意外之災。

光緒七年(1881)三月初十,四十五歲的慈安太后生病不到一天,就猝然暴亡。還沒有從謀殺慈安的嫌疑中走出來,慈禧就於九年(1883)三月十三日,將以奕訢為首的軍機班子全部撤掉,消除了所有能夠掣肘的力量,最終實現了個人獨裁。

謀殺慈安和“甲申易樞”,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在光緒親政後,還能保持對權力的控制。她必須在光緒親政前,拔掉所有的釘子。

光緒十二年(1886)六月初十,慈禧釋出懿旨,宣佈下一年皇帝親政。

沒過四天,她又釋出懿旨:皇帝親政後,亦必隨時調護,遇事提攜。

怎麼提攜呢?

十月二十六日,由禮親王世鐸領銜制定的訓政細則出籠後,不明就裡的大臣才恍然大悟,慈禧太后所謂的提攜,不過是將遙控器從左手換到了右手。

我們不能責怪慈禧的狠心和無情,她只是一個奉行叢林法則的政治動物。在這個女人的內心世界裡,從來不相信眼淚和親情。

她永遠是食物鏈上贏家通吃的終極強者,所尊崇的只有赤裸裸的權力。在她的心目中,光緒也不過是一個自己飼養的兔子般的政治動物。光緒的存在,完全是自己權力盛宴上不可或缺的美味,藉助他可以更好地汲取操縱他人的養分。

在慈禧用暴權搭就的牢籠裡,光緒變得敏感、脆弱而又歇斯底里。若干年後,光緒企圖利用變法實現變政時,不知是否會想起那些曾經偷吃食物的日子。

這種性格和形勢似乎從那一刻起,就已經預示了他這隻兔子從老虎嘴裡拔牙的後果。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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