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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這些小碎片,可以拼湊出一整個夏天來

陽光照耀大地,綠葉湧出樹枝,猶如電影鏡頭中萬物飛快生長。那熟悉的信念又回到我的心中,夏日來臨,新生活開始了。

——菲茨傑拉德《了不起的蓋茨比》

我拉開陽臺的窗簾,明亮又炙熱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晾著的衣服隨風輕輕的擺動,我摸了摸窗戶玻璃,有些燙手,因為我覺得植物和衣服都需要陽光,包括我,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

坐在沙發上能看到遠處公園裡的風景,以及樓下那棵高大的梧桐樹的樹梢,翠綠的葉子在夏日炎炎裡,顯得格外清新,我喜歡坐在沙發上看它隨著四季的更替,一點一點的變化。

從春天的嫩芽到現在翠綠的樣子,然後慢慢變成黃褐色直至掉落……所有這些變化我隔一段時間就會拍照記錄下來,做這些事的時候總是覺得欣喜又失落。

那年夏天我聽鳥唱歌,聞花草的氣味,感覺霧氣在陽光普照的溫暖日子裡從腳下升起,而我敏銳的感官總是不由自主地全湧向他。

——安德烈·艾席蒙《夏日終曲》

一方面原因是我願意花時間去留意這些細微變化,感到內心無比平靜,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快樂;但是又想到自己跟它們何其相似,雖然不斷的在朝前走,一直在經歷著什麼,但是卻只是在重複著四季而已,因為總是在這裡,沒法去別的地方,感受別處的美好。

記錄下這些樹葉的變化,有一種模糊的無力感的情緒在裡面,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假裝自己能抓住時間一樣。其實你知道的,什麼都留不住,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會失去什麼。這些嫩葉只是在不斷的重生,就像去年那樣,冬天過去,到了春天這些嫩葉遲早還會有的。

靜下心來的時候,可以聽到外面很多聲音,偶爾傳來馬路上一陣一陣的汽車鳴笛的聲音,還有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然後過一會,附近的幼兒園還有小學,會有放學鈴聲響起……

丟掉語言

我想變成搖動的樹木

變成十萬年前的雲朵

變成鯨魚的歌聲

谷川俊太郎《三萬年前的星空》

原本只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卻因著三十來度的高溫,顯得格外清晰明瞭。烈日當頭,彷彿一切都快融化了似的,就連公園裡行人的腳步都變得快了許多。

一整個中午,公園裡一個人都沒有,因為太熱了。到了傍晚時分就到處都是人了,大部分是來散步的,或是來吹晚風的,看起來一副閒情逸致的樣子。

在小區門口,下班拎著西瓜要回家的那個男人,西瓜是買給自己還是家人的呢?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吃甜筒的那個小孩,他奶奶正在旁邊和其他兩位老太太聊的熱火朝天。

天快黑時,你會看到平時在廣場上跳舞的那些男女老少都出來了,大多是中年婦女,也有頭髮稍顯灰白的老年人,甚至不能流利說話的小孩子也跟隨奶奶們一起來加入,而且跳起舞來相當可愛,他們有著青少年一樣精神,隨著音樂舞動起來,一派活力滿滿的氣象。

年輕人的精神,令人羨慕,

生活屬於你。你的騷動,

你的憤怒,你的熱情,

是時光的玫瑰,不安又鮮活。

去犯錯、去尋找、去忍受、去探索、去愛吧,

因為在愛的灰燼中,火焰永存。

——安德拉德《時光的玫瑰》

中午是不適合出去的,吃個午飯又匆匆趕回去。走在街上,看到一些樹葉子也像在打盹似的垂著,除了太陽,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就連迎面而來的風都是熱的。

還記得有一次路過小區旁邊的停車場,從那些停著的小汽車旁走過,一陣被烘烤的炙熱感立馬傳遍全身,隱約可以看到汽車上方冒出的絲絲熱氣,真的是酷暑難耐。

每一年的夏天,都會特別懷念小時候的蟬鳴蛙聲,還有螢火蟲和星空。記得那會白天不顧炎熱,在樹林裡捕蟬,在河裡抓魚,有時大家會一起去游泳,想起那時,一整天都躲在水裡不願意出去,直到被喊回家。

晚上會聽著遠處池塘有節奏地蛙聲入睡,呱呱呱……長大後,再也沒體驗過孩童時期那種親近自然的快樂。

這個世界,有人不瞭解海,不知愛海。 也有人瞭解海,不敢愛海。

——沈從文

總覺得夏天的衣服是一年四季裡最舒適好看的,背心搭配短褲,或者裙子也很棒。手提包裡整日裝著的遮陽傘和墨鏡,當然了,小風扇也是必不可少的。夏天的時候,包裡需要用到的東西是最多的。有時出去一趟,除了熱還是熱,實在熱到不行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是幾乎快被融化了。

到了夏天最受歡迎的地方是海邊和游泳館。沿著海岸望去,沙灘上的人比平時更多了,有的在遮陽傘下躺著休息看書,旁邊放著飲料果汁,有的在近海中游泳,有的乘摩托艇遊玩,如果你去潛水,就會發現比海上還要美的另一片風景……

海灘上,海水來了又退去,反覆沖刷著,似要衝洗掉這炎熱的天氣,和一切令人煩躁的情緒。喜歡在海邊踩著水,那種柔軟細膩的感覺真的超級治癒。

你背轉的側影,組成你姓名的聲音,你笑聲的曲調:這些都是你留給我的閃閃發亮的物事。

——博爾赫斯

這些生活中美好的小碎片,在炎熱中透著一股子淡淡的甜,拼湊出一個有著獨特魅力的季節——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