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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情令之魏嬰:丹心無須言,不負少年願

是非在己,譭譽由人,得失不論。”——魏嬰

一、以“隨變”寄隨心

長身如玉,笑若清泉,如此清雋秀逸、活潑開朗的少年郎,是我心中的白衣羨羨。在姑蘇聽學的日子裡,他可愛頑皮,與同窗嬉鬧,如同雲深後山歡快的魚兒,隨心自在,無憂無慮。藍氏的家規從來禁錮不住他的性子,翻牆打架、上課摸魚、捉弄先生,還有他一直惦念的天子笑,在雲深不知被偷喝了多少次。

連旁人從不敢招惹的藍二公子,也能被他逗弄得失了雅正,破了清規。與藍湛的結緣,讓他發現了別樣的樂趣。可能他自己也沒想到,此時在他心中“清冷古板”的藍二公子會成為他往後生命中極為重要的人。

羨羨的笑是天生的,但滋養這純真笑容的土壤,是水天一色的雲夢,那裡荷香四溢,是羨羨心中最美好的故鄉。但小時候的羨羨並不幸運,父母因夜獵而不慎去世,小小的他只得流落街頭,經常與惡犬爭食。好在江叔叔將他接回了蓮花塢,給了他真正溫暖的家。江叔叔和師姐給了他十足的關愛,江澄和他成為兄弟,傳出了雲夢雙傑的佳話。雖然羨羨也有過寄人籬下的敏感,還有虞夫人不時的訓罰,但都沒有妨礙他成長為一名恣意瀟灑的少年。

羨羨給人的感覺是快樂且舒適的,會讓人不自覺嘴角上揚。但他不是完全地不正經,他反應靈敏且聰慧,能迅速識別出邪術和水行淵,察覺出溫情來姑蘇有別樣的目的。他心懷正義,不懼強權,敢與溫晁對峙,與藍湛相伴,智鬥梟鳥,封印舞天女,斬殺屠戮玄武。他捨己為人,不畏犧牲,替綿綿抵擋烙鐵,幫助眾人脫離玄武洞的險境。特別是他們來到岐山,羨羨又展現出溫柔細膩的一面,他擔憂藍湛的傷勢,願意揹他,願意將凝血草留給他,在玄武洞中細心照顧他。

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少年,在雲深許下了“鋤奸扶弱,無愧於心”的願望。他始終牢記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家訓,順遂心意,敢說敢做。就像他的“隨便”,寄託著他的隨心,看似隨便卻勇於擔當,隨心的背後是滿滿的少年熱忱。

二、以“陳情”撫塵心

然而世道無情,屬於他的坎坷也隨之而來。蓮花塢的慘烈足以讓眼淚流盡,鮮血染紅了雲夢的天空,也讓羨羨的心蒙上塵埃。悲慟、自責與無助湧上心頭,師姐蒼白的臉龐,江澄哀滯的雙眼,還有江叔叔和虞夫人的囑託,使他不得不振作起來,去承擔這一切。

然而江澄失去金丹,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失去金丹,就失去了一切,對江澄而言,是天崩的打擊。當羨羨知道自己必須剖丹的時候,說不難過是假的,這意味著他所熱愛的東西要離他遠去了。然而這一路心傷,已無法形容,再遇到溫晁的時候,他已有了必死的念頭,受凌辱、遭毒打、被扔亂葬崗,但心中的怒火,有增無減,日後再歸來,便是屬於溫氏的一場腥風血雨。

三個月的亂葬崗生活究竟怎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攜著陳情歸來,成為眾人心中神秘而可怕的存在。斬殺溫晁和王靈嬌,夷陵監察寮眾人死狀各異,這“邪之又邪”的鬼道術法幫助他完成了復仇。而後的射日之徵更是讓他一戰成名,能與陰鐵相抗衡的力量就這樣暴露在眾人面前。

關心他的人日夜憂心,師姐的噓寒問暖,江澄厚重的擁抱,還有藍湛的不解和憂慮,他們的存在讓羨羨的心有了一絲慰藉;而畏懼和忌憚他的人,卻一心想要拉他下馬,金光善覬覦他的陰虎符,金子勳看不慣他的“高傲”,金光瑤想借陷害他以上位。這個時候的羨羨氣質全變,氣場全開,再也沒有了往日純粹的笑容。眼神雖厲,卻總帶有一絲哀傷與憂愁,讓人心疼不已。

他的內心是自卑的,甚至沒有安全感。旁人每問一次為何不帶佩劍,說他不懂禮數,就是在向他心中扎刀。他曾經說過可以利用怨氣,但如今真正做到了,就一定接受了嗎?他不可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只是他沒有選擇。鬼道術法可以彌補失去金丹的遺憾,帶來強大的力量,但這是別人口中的“邪魔歪道”。

羨羨變了,但是也沒變。幫扶弱小是他的心願,何況還有溫情溫寧的恩情。他最終還是走上了那一條道路,與百家對立。金光善的偽善,宴席上的那些諂媚奉承,在他看來不過是醜惡的嘴臉。窮奇道雨夜的淚,不只有藍湛的害怕和心痛,也有羨羨的不甘和怨憤,他信奉的道,由他來守護。即便最後亂葬崗的一切沒有被保住,自己也身隕不夜天,但他的心依舊熾熱,就如他的紅髮帶,在墜崖的那一刻依舊飄揚似火。

他是夷陵老祖,世人畏懼、厭惡卻又崇敬。陳情一曲令千萬,殺人唾手可得,但卻訴不盡羨羨心中的萬千悲憤。這顆已蒙上塵埃的心,究竟有誰來安撫呢?

三、以誓言踐初心

好在十六年後,羨羨歸來。看似偶然卻又是必然,金氏種下的惡果,終究由他們自己來償還。莫家莊刀靈作祟,舞天女幻境出現,這一切都指引著他去追尋最後的謎底。再次從雲深不知處醒來,回首往事,恍如舊夢。這時候羨羨的心裡更多的是平和,有了藍湛的陪伴,那個愛笑的少年正在慢慢回來。

解開謎底的過程亦是揭開傷疤的過程,該遇到的人,該遇到的事,一樣都沒有少。溫寧還在人世,本應被挫骨揚灰的他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江澄依舊嘴毒,對他和溫寧的恨沒有少半分;金凌亦長成了小大人,喜歡出去闖蕩,那傲嬌的性子像極了金子軒;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阿苑還活著,長成了儒雅俊俏的小公子。欣喜中帶有複雜的情緒,他想起自己曾經的經歷和所犯的“罪孽”,還是會黯然神傷,但也會很快釋然。

世間之事如同冰雪,驟然降臨,凍徹心扉,卻終將融於水土。他不可置信赤峰尊會慘死,也痛心於雙道長最後的結局,而這所有的謎底都指向最後的禍首。再多的苦衷都不應該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薛洋身死,金光瑤也飽嘗惡果,羨羨也算沉冤昭雪。

雖然失去的再也無法回來,但藍湛的陪伴無疑成為他最大的安慰。十六年後,攜手破案,讓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是初心仍在的最好證明,因為這是他們共同守護的誓言。最讓人驚豔的是,羨羨的笑容又回來了,特別是與藍湛相視時,那樣開懷而明朗的笑,像閃閃發光的美玉,照亮了了我們的心。

羨羨是我們心中的白月光,我們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雖歷經坎坷,但初心不改。縱然白衣少年已成過去,當年夷陵老祖如何霸氣,但他今後不管是雲遊四方,還是與藍湛結伴而行,都會開啟別樣的傳奇。

願我魏無羨,可以一生鋤奸扶弱,無愧於心。”——魏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