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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和她提樑小姐!

下班的時候,走在高樓之間,風吹在身上,覺得自己如螻蟻般渺小,紅綠燈前站滿了路人,車子緩緩匯成燈海,我落寞地快步走著,漂泊在這座城市,舉目望去都是匆忙的腳步,都是落寞的臉龐,好像是一群孤獨的靈魂湊成了這座熱鬧的城市,就如同在一座茂密的森林裡,一聲鳥啼是那麼的安靜,一群鳥呼啦啦的煽動翅膀,又變得熱鬧起來,世間萬物皆是如此吧,孤獨的靈魂聚在了一起,就成了熱鬧的人間。

在路邊看見一個賣牛角梳的藏族大嬸,地上一張白色的毯子上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牛角梳,頭頂的路燈將她的身影照在地面上,旁邊是黃色的共享單車,她站在那裡一邊吃著半碗盒飯一邊看著那些蹲在地上挑選牛角梳的姑娘。

看著牛角梳,我想起那年在麗江給梁小姐買的牛角梳,那是一個剛下過雨的黃昏,我沿著青石板路走著,旁邊小店門口坐著一個年輕的師傅,他拿著刻字刀在一塊石頭上刻著字,身後擺著幾個牛角,旁邊有一個抱著吉他的小姑娘站在那裡,希望小師傅可以在她的吉他那一塊被劃傷的地方畫一朵小花。

他拿過吉他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便拿著刻字刀雕刻起來,很快一朵小花便在吉他上顯現出來,小姑娘的臉上洋溢起來笑容,在夕陽的餘暉裡顯得安靜而美好,麗江的街道蜿蜒狹長,天南海北的遊客來了又走,我拿起一個牛角梳,讓小師傅幫我刻上了梁小姐的名字。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這些事,那些往事其實都如秋天沒有人採摘的蘋果,掉在泥土地上隨著時間腐爛,我想我是放下了的,當她牽著別人手,笑的燦爛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涼到刺骨,彷彿沉到了南極的冰川之下,我不知道和朱富貴怎麼講述,那些事已經是一盒過期的牛奶了。

外面下起了雨,天氣變得有些涼,路燈下那些飄落的雨像是夏天無數蚊蟲凌亂的在飛舞,我去路邊買了一份板栗,溫熱的板栗捂在胸口,然後快步走回家,這板栗是給朱富貴的,雖然她早已不再生氣,或者講壓根就沒生氣,但是我知道我特別特別害怕失去。

我可以在吃宵夜的時候給陌生的朋友買單,也可以把心愛的書借給別人,朋友問我借錢我也找不到藉口去拒絕,我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在乎得失,但是這些年我依舊害怕去愛一個人,因為一旦付出了就會害怕失去,這種失去會比窮困潦倒更讓人黯然神傷。

我把板栗遞給朱富貴,朱富貴笑起來,你怎麼知道我餓了,虧你還有點良心。

我說,今天忙嗎?

她一邊剝著板栗一邊說,不忙,我在看電視呢?阿湘死了,我真的太難過了。

我看了一眼iPad,《山河令》裡溫客行一襲紅衣格外鮮豔,我說,還看這樣的劇。

朱富貴接著看,八斗蹲在陽臺上,我站在朱富貴的身邊,她抬頭看了我一眼說,你有事要和我講。

我笑了笑說,沒事啊,就是想給你送下板栗,然後再和你說聲對不起。

朱富貴掐了我一下說,好了,我沒生氣,我下次能拒絕的就儘量拒絕,省的你擔心。

嗯。我說,以後我也不疑神疑鬼了,我知道愛情就是掌中的沙子,捏得越緊流失的就越快。

朱富貴把iPad的合上看著我,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我退到門口說,我真的只是想給你送板栗,你看電視吧,我回去還有點事情要忙,公司的專案還得收個尾寫個總結。

朱富貴看著我,我把門關上,站在門口,我心裡想,這一次不會再分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