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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鐵生:身殘志堅,不得不如此,但他的命運不是認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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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平在《思想的星空》一書中談到史鐵生的時候,提及了命運相關的問題:“

史鐵生對命運的態度並不消極,他承認自己有宿命的色彩,可是這宿命不是‘認命’,而是‘知命’。

史鐵生算得上是“身殘志堅”的典範,在旁人看來,好像他終身殘疾,不得不如此,但對他自身而言,或許經歷過“不得不如此”的認命階段,但卻沒有一直停留在這個階段:抗命不可能,認命又不甘心,於是便在這兩難的困境中生出了“知命”的智慧。

這是每個人都應該具備的智慧,只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身體健康,生活也不是太差,沒有經歷過特別大的人生苦難,往往不會去深究該如何與命運對話。但這並不等於說“知命”不重要,所謂“盡人事,知天命”,指的就是知命而非認命。

認命總會有一種“不得不”的無奈,而“知命”則是變被動為主動,認清自己處在怎樣的命運軌跡之上,從而像下棋一樣,思考各種對策,從中選擇一條最適合自己去走的路,這樣就可以讓命運的偶然性變成必然性,把不確定變成確定。

就像朋友小娜所說:“

雖然我經歷的婚姻問題,放到整個婚姻世界中不算什麼,但對我自身而言,影響深遠。曾經的我也被婚姻是宿命論所牽絆,認為結婚生子是女人的宿命,但是,結婚之後卻發現,這樣的宿命不僅僅只是結婚生子那麼簡單,其中的很多瑣碎事,讓人很煩。

02

宿命這種東西,是一種純主觀的概念,如果沒有人為去定義,這種東西就不存在。但有個很現實的問題是:現在是文明時代,不是蠻荒時代,宿命不再是個別人裝神弄鬼胡亂總結的概念,每個人對宿命都有自己的所知所感,世人懂得越多,宿命的範圍就越寬泛,很難把所有人都調整到同一個頻率。

就拿小娜前文中提到的“結婚生子是女人的宿命”這種宿命論而言,放到以前,或許沒有幾個人敢挑戰它的權威性,但放到現在,我們會質疑它存在的意義,因為我們看到過別樣的人生,越來越多的人沒有接受結婚生子的宿命,也活得很好

小娜的婚戀觀之所以會隨著時間發生轉變,就是因為她內心存在質疑,不甘心認命。

她前夫阿宇可以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受他母親的影響很大,對婚姻沒有太明顯的主見,只是一個想要隨波逐流,過所謂正常日子的人。

他當然可以過這樣的生活,因為結了婚以後,很多事他都不管,要麼直接丟給小娜,要麼丟給婆婆,讓婆婆指使小娜去做。這樣的生活細節,如果一言以蔽之的話,感覺沒什麼,但是,對處在這種生活中的小娜而言,被婆家當成保姆使喚,很煩。

她不僅要照顧自己的小家,還要照顧到婆家,更過分的是,她的婆婆還要求她伺候小姑子坐月子,這就使得她內心的不滿和不甘達到了一個極點,她忍無可忍,開始反抗,從拒絕伺候小姑子坐月子開始。

向來很聽話的她突然不聽話了,在婆婆看來,她是在挑戰自己的權威,於是就開始擺長輩的架子:“你憑什麼不伺候小姑坐月子?我女兒既然求到我了,就說明這是我的事,是我們家的事,但凡是我們家的事,你都有義務承擔,這是你必須要做的事!”

婆婆不知道的是,對於當時的小娜而言,她說的話越多,小娜反擊的依據就越多:“

我是嫁人,不是當保姆,本來我只需要照顧好我的小家就行了,照顧到婆家已經算是我對婆家的恩賜了,如果還讓我承擔別家的事,恕難從命!

婆婆說不動她,就拉來兒子阿宇給她施壓,結果就激發了小娜的“狠心”,選擇了離婚。

離婚之後的她,再也不相信什麼結婚生子的宿命了:“

婚姻不過如此,沒結婚的時候帶有一絲神秘感,真的結婚了就會發現,還不如單身。當然這也分人,如果是嫁了好人好婆家,當然是另一回事。但是,嫁給好人需要做篩選,隨隨便便嫁人,是不可能嫁給好人的,嫁錯人了,就應該狠心說再見,如果連自己都不去修復自己的人生,別人更不會管你的死活!

03

小娜對宿命的質疑和反抗,其實就是一種“知命”的智慧,知道了自己應該怎樣活才最適合,從而讓自己迴歸到適合自己的路上做人做事,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

她的這種覺悟,用東野圭吾《白夜行》中的話來說就是:“我的天空雖然沒有太陽,但有東西替代了太陽,憑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雖然她的遭遇跟唐澤雪穗的遭遇不甚相同,但有關抗爭命運的部分,是相通的。

人活著,不僅要有方向,還要有心理支撐,不管你的心理支撐是太陽,還是替代太陽的東西,只要它能支撐你一直走下去,對你來說就有意義。你無需懼怕黑夜,有朝一日你自己發光時,你的生活就不再黑暗

這樣的覺悟不會在波瀾不驚中生成,也不會自動出現,需要你去尋找,去定義,這時候需要用到的是“狠心”二字。你只有狠下心擺脫別人給你安排的宿命,只有狠下心重新去定義自己的命運,只有狠下心在自己鋪設的命運之路上走下去,才會有好命。

人生如戲,有的時候平鋪直敘即可,而有的時候必須要有反轉。別人不狠心就能過好的人生,於你而言未必合適,明知不合適還要走,是愚蠢。唯有在發現不合適的時候,換一條適合自己的路,才能過好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