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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逾越的牆

轉過記憶中左拐右拐的牆,是一片梧桐樹林,說是樹林,不如說是一顆。我調整瞳孔,縮小視野,鎖定在它身上。樹的周圍長出一簇參差不齊的小草,綠嫩嫩的,然後然後越長越高,越長越粗。我被包圍了起來,草化身為牆,我開始掙扎。這是恐懼的牆,我常常抱怨它,我生活在牆裡,牆在生活裡難以被逾越,也就是說我不得不在牆的世界裡難以自拔。

我小心翼翼地堆砌這堵牆,我無法超越卻也無法離開,我不甘心這樣離開,我只是想永遠守在這裡。

我痴心妄想地描繪這堵牆,我不能輝煌卻也不能暗淡,我不情願這樣暗淡,我只能吃力地塗抹記憶中的色彩。

我無可奈何地徘徊這堵牆,我不想摧毀卻也不想頹廢,我不希望這麼頹廢,我只希望找回失去的自我和迷失的勇氣。

於是我下了這樣的結論:我永遠也離不開這堵牆,只因為這裡聚集了太多太多的回憶,太多太多後悔、傷感、灰心和頹然。

時間是無情的,它帶走了很多很多,卻無法帶走這裡的牆,也許是思念抑或是一種懷念。一種令人死心塌地的回憶,不論走多遠,想多遠都會記得,就會像地球繞著太陽轉一樣理所當然,無法抵擋的力量。

當然,我不是個悲觀主義者,只是極度地執著於自己的所思所想,世界確有那麼多的牆,如果能夠逾越,牆也就無所謂牆,就是所謂的門了,但在這裡我只想談無法逾越的牆。

這是一種希望所託,理想所寄。執著的不願離開卻沒法越過,於是陷入無盡的等待,頹廢,甚至迷失自己,迷失方向。

這是一種心理作祟,意識作怪。永遠不知道下一秒該做什麼,可能想好,下定決心,但一會又分裂了自己的想法。於是陷入無盡的徘徊、痛苦,甚至意志消沉,精神萎靡。

我不懂,也不想懂,這堵牆及牆下的人們是否甘心情願就這樣走下去,或者是這樣辛苦地等待,但我也不願逾越這牆,我會在腦中留下一大塊地方,像收藏寶藏一樣放在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