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4、惱人的戀愛季節 迷亂的情書辭章

1986年10月15日 星期三

上午收到P11號晚上寫的信，居然向我懺悔起她的對我的不理解。我看後很感動。還是愛自己的人，才值得你去愛。

天知道，我帶去的兩封信她居然都沒有收到，以為我是在以“沉默”、“狠心”來懲罰她，等候她的“乞求”。不，事實上完全不是這樣！

晚上於是給她寫了一封長信，七頁，大約三千字，其意境，其情愫，其辭章，其文筆，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那麼“亂”寫，完全是自然情感的傾訴與記錄。心聲，什麼叫心聲？這種不加掩飾的話語和辭章，就叫做心聲。

愛人和愛人之間，情愫最是深長，糾葛也最是繁亂。怪就怪在這裡，我這麼愛我的P，有時一失意，又居然想去愛別的女性——幾乎是同樣可愛，但我不曾挖掘甚深，對於她們的靈魂……

唉，說不清這是不是我的錯。這難道就是我們人類的思想？

人啊，人！？ 半夜1：37記

10月24日 星期五 雨

晚上，應曾勁峰母親管孃孃之約，到他們家去了一趟。結果是峰峰來信說他給我寫了信卻一直沒有音訊，希望他們瞭解一下我的情況告訴他。

他有點心境不佳，原因是不想在學校工作。他媽媽問了些我的情況後，徵求我的意見，讓峰峰迴酉陽官倉壩正在建設的可可煉油廠如何。我說，只要能夠用得上專業知識，酉陽是不錯的。

是的，我真的愛酉陽。酉陽需要一大批有志之士的開發，而不是希望自己的乳汁喂大的兒女大一個走一個。在酉陽工作還有一些實惠。寧願在酉陽縣城做一個頗有紳士風度的雞口，不願意在外面做牛後。當然，能夠在北京，能夠在中南海做“雞口”，也並不是意味著對酉陽的背叛。相反，那是對酉陽的無形的讚頌，因為迄今為止還鮮有這樣的鉅子出於酉陽，至少在我的視野層裡還不曾瞭解。

所以，P最近兩封信都提到分配問題，我不想做太多太明顯的回答，我只本著讓她自由選擇的原則——如果她真的有選擇的自由的話。由於我的不願輕易、至少是暫時不願意離開這有如實驗室般的酉陽，所以我的愛人也不能不是酉陽公民。

晚飯在黃仕香孃孃那兒陪她吃，扯到P明年的分配問題時又扯到曾燕的調動問題。黃孃孃說，從酉陽調出去，困難，甚至不可能。酉陽也能夠開花結碩果。

晚11：14記

10月25日 星期六 雨

收不住韁的雨簾像一層愁雲慘淡地罩著這些天我的心，使這本來就悽慘無序的心境更加煩亂不堪。

……

有一首流行歌曲《沒有結果的夢》，“好像是在我的第六感裡曾經發生過，多麼完美的一段朦朦朧朧的愛情。我希望能再抓住那溫馨甜蜜的愛情，把它從我的夢裡帶到真實中。”

好一個“完美的” “朦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