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有喵,一位如喵一般敏銳和獨立的文字師。
寫每個平凡人的故事,分享平凡中的感動,關注每段不平凡的經歷。
圖:來自網路
01
回憶,是一張漂亮的剪紙
最初的白紙,是那張皺巴巴的小臉。
充滿無限的好奇,有著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渴望被人理解,莽撞地穿梭於人群。
總在努力地尋找,忍耐著寂寞與荒涼。希望有一張臉,能對自己微笑。有一雙眼,能發現我們的渴望。
大人的世界很忙,少有空閒梳理他人的迷茫。我們收回期待的目光,學會接受自己的孤獨。扮作無知的模樣,繼續為愛闖蕩。
時間,卻在我們成長的間隙裡,一次次露出微光。
愛得太深,恨得太深,是每一份年少的烙印。
記憶裡一個個離別的身影,一句句分別的話語,將我們的不安,深深地嵌入那張紙。
32歲的母親曾說,每個人的離去,都是使命。留下的人,需要花更長的時間領悟。
那年,剛經歷生產,身體十分虛弱的她拖著一口小小的箱子,一步三回頭地,馬上就要消失在家門口的小路。
幸虧,一雙手留住了她。
作為母親,和很多人一樣,她並不完美。很多時候,還會引發
那個年齡
的我們深深的厭惡。
可事隔經年,厭惡的原因無從找起。對她,只剩下一句讚歎。
02
空白處,是回憶的精華
如今,面對五十多歲的母親,我開始不吝讚美。那一聲“夠有血氣”,讓她展露了笑容。
類似這樣的境況,大概是因為,我們都擅長在回憶裡“鑽牛角尖”。用自己的感受,去恢復當年的場景。曾經,變成一本獨屬於我們的心情日記。
每次翻開,都心潮澎湃,故人往事,如海水般撲來。
時間手持剪刀,按照我們的示意,將回憶剪成一張張漂亮的紋路。
透過光線,我們都在拼命尋找,撫慰自己的不安。
陽光帶著影子,在地上斑駁搖擺,一如我們當時的心情,總在惴惴不安。
唯有空白處,在坦然地講述。
關於過去,我們很容易將其美化。其間的愛恨,慢慢化作動人的旋律,襯托著回憶的氛圍。
回憶裡再苦的生活,我們也能品出甜味。再嫌惡的人事,我們都能將其修飾成一朵小花,點綴當時的心境。
作家三毛筆下,她與荷西的“撒哈拉之家”,就是開在貧瘠的沙漠裡,最頑強明媚的花。
若不細讀,少有人會發現,她口中的“芳鄰”,與每日美好新鮮的見聞,其實是那樣的環境裡,我們這般成長環境之人的難以忍受。
於她,卻是如雕花一般的尋常。
她用其中的空白,將其精雕細琢成愛情裡美好平靜的模樣。
03
被摳掉的圖案,或告別,或看淡
回憶是一張剪紙,
被摳
掉的圖案,可能承載著更多的悲歡。
一如母親後來的坦然,她說,越是深愛,對那些事的在意越不可避免。
其實,一個普通女人的愛恨,在年輕燦爛的日子裡,就該綻放得熱烈。放棄扮演完美的人設,遵循自我的愛恨,並主動對其負責,才是我們的使命。
乖乖接受生活的束縛,認可他人理性地勸服,我們反會成為被剪去的紙片。
因為,缺乏輪廓的回憶,在不久的將來,會一文不值。徒有留戀,將墜入層層疊疊的迷霧。
被風帶走的紙片,如柳絮飄飛,一段時間裡,會翻滾在情感的縫隙。待圖案逐漸成型,我們會慢慢告別,或看淡。
將來,正一寸寸地流入回憶。空白處的紙,可供我們發揮的餘地已不多。曾經大大小小的圖案,在剪紙中逐漸關聯。
我們,也應該問自己一個問題。對這張剪紙,究竟有什麼期待。
別總被時間推著剪刀,不安地拼湊著圖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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