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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擁抱》殺死婚姻的不是出軌,而是漫長生活裡的雞零狗碎

文/張小暖

筱竹體檢被查出“疑似癌症”。

她原本想離開這座城市,去自己一直想去的洱海,一個人靜一靜。可出了家門,她卻選擇了住在離家最近的酒店一個人療傷。

她對閨蜜方原說:當我送完小睿到學校,一個人打車去機場的時候,才發現,我根本就走不遠,滿腦子都是孩子和家。

這讓我想起了《王貴與安娜》中,安娜說過的一段話:

以前我曾經想過,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我腳能跨得到的地方,我隨時可以走。剛結婚的時候,我可以賭氣回孃家,十年以後,孩子,家就是我的半徑,我被你們栓死了,只能圍著這棟樓轉圈,我多想走得遠遠地,可我哪兒都去不了,我看著你騎車出去,可我只能守在樓下,我怕孩子們萬一醒了要媽媽,我哪兒都去不了,哪兒都去不了......

筱竹在自己最需要人安慰和照顧的時候,選擇一個人扛下這一切,她太累了,她就想好好靜一靜。

劇中有一個鏡頭,特別讓人感觸,筱竹拿著化驗單坐在咖啡館裡,靜靜地靜靜地,眼淚湧了出來,那一刻鏡頭呈現出的畫面,是筱竹浮現在腦海裡無休止的雞零狗碎:

婆婆到深圳車站了,老公在打遊戲催促筱竹去接婆婆;家裡沒電沒水了,老公打電話催促筱竹趕緊交水電費;孩子上興趣班放學沒人接,老公打電話催促筱竹趕緊去接;房子該辦過戶手續了,老公還是找筱竹……。

筱竹曾經對方原說:

洱海太遠了,那種遠,就像我和他內心之間的距離。

看到筱竹和林豐的婚姻,讓很多已婚女人產生了深深的共鳴,

有時候,殺死婚姻的不是出軌,而是生活中無休止的雞零狗碎。

房子

筱竹和林豐第一次大吵是因為房子的事兒。

筱竹去出差,把辦理新房過戶手續的事兒交給了林豐去辦。可結果,這麼大的事情,林豐卻不上心,在原本應該籤合同的日子,領著自己的老鄉去逛長城和八達嶺了,等他第二天再去約原房主籤合同的時候,原房主已經去了廈門,合同改到年後籤。

筱竹一聽,氣炸了,這是在買房不是買棒棒糖,價格一天一個變數,林豐卻如此不上心。筱竹對林豐大吼:八達嶺啥時候不能逛呀?長城啥時候不能逛呀?晚兩天逛不行嗎?合同拖到年後,萬一房主抬價怎麼辦?

林豐不以為然,兩人爭執不休。

林豐和李誠還有林宇翔喝大酒的時候,回想起自己對筱竹一見鍾情的那個場面說:當年,哥們兒我看球賽和人發生爭執時,對方十來個人,給我嚇懵了,還好一個女孩出現了,有理有據的、不帶一個髒字的給他們罵了回去,用信手拈來的法律條文給他們震懾住了,那個姑娘就是筱竹,當下就俘獲了我的心,我快馬加鞭的就向她求了婚。

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了,林豐依然記得清清楚楚,說起來,嘴角依然自帶微笑,可見,當初的互相喜歡和愛都是真的。

可是,而今,時不時地互相討厭也是真的。

或許,一開始的那份美好與甜蜜,就是日後漫長生活裡的一顆糖,掉眼淚的時候想想它,也許會得到些許慰藉。

然而,美好終歸是美好,那份美好只能淺藏在心裡,它不能夠落地到生活裡,生活是什麼?美好的東西一旦落地到柴米油鹽裡,就會被同化。

愛情是兩個人荷爾蒙的碰撞與契合,婚姻是現實社會中討生存的組織行為。

這兩個,實在是不一樣。

終於等到了年後,正如筱竹所擔心的那樣,原房主抬高了房價,比之前的價格足足高出了80萬,可他們手頭根本沒有多餘出來的錢。

筱竹因此和林豐又開啟了一場大吵。

如果林豐能夠按照當初約定的時間籤合同,就不會有後續的事兒,現在要到哪兒去找80萬。筱竹氣瘋了,對林豐一通指責。而林豐不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還處處在找藉口,這讓筱竹忍無可忍,情緒崩潰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買他們家房子的人又來催筱竹儘快辦理過戶手續。

前一秒被老公的不靠譜激怒到情緒崩潰,後一秒就得立刻恢復平靜,安撫買他們家房子的人,讓人家多寬限自己幾天,否則真得睡大街去了。

成年人有時候,在崩潰之前,得先問問情況,允許你崩潰嗎?

為此,筱竹開啟了和林豐的冷戰。

婚姻幾十年,真的沒有那麼多大山大水,有的就是這些日常生活裡的瑣碎。可是

滴水尚能穿石,螻蟻尚能決堤,任何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旦開始在時間的洪流裡累積,那麼婚姻的大壩,早晚得傾覆。

面子

林豐向筱竹承諾,他來解決這80萬的事情,他可以先去跟現在的老闆“小梁”談談,先把這次劇本的稿費預支出來。

可當他真的見到小梁的時候,又礙於面子張不開口,就這樣一直拖著。

中介三天兩頭催筱竹籤合同,可林豐就是抹不開面子向小梁張口。最終,這件事情,是筱竹的領匯出面解決的。

公司都是以營利為目的的,領導也都是看向效益的,領導之所以願意借給筱竹錢,是因為筱竹真的有能力幫律所賺錢。

領導借給筱竹錢的時候說: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你為了一套房子整日魂不守舍,你自己好好努力,多接幾個案子就能還上。

你記住,任何一份工作,如果你沒有追求,它就是一份活,你有追求,它才是一份職業甚至是你的事業。

領導這是在提點筱竹,既然有能力,就把工作努力做好,要有追求的去工作。當主任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筱竹的表情有一份黯然。

如果沒有家庭過多的牽絆,誰不願意全身心投入到工作裡。結婚這十年以來,林豐就寫成了一部劇,家裡大大小小的支出全靠筱竹撐著,不僅如此,家裡大大小小的家務事,也都是筱竹撐著,都頭來,她還要成為林豐的精神依靠,即使自己已經殫精竭慮了,還得經常安慰不得志的林豐。

把時間投入給工作,金錢就是回報;而把時間投入給老公,得到的卻是一個大兒子。

我真心覺得,劇中的筱竹就是帶了兩個孩子在生活,林豐就是她的大孩兒。

得知筱竹解決了80萬的事情,林豐不但不高興,還藉機和筱竹大吵。林豐不高興的原因,是因為這80萬是一個男人借給自己老婆的。

他覺得,筱竹這件事情做得有傷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可問題是,如果筱竹沒有借到這80萬,他們一家老小就真要去睡大街了,那個時候,林豐就覺得有面子嗎?

兩人在爭吵中你一言我一語,最後,林豐大吼:你是不是覺得你這個大律師和我這個窮編劇過日子,委屈你了。

破門而出的林豐甩下一句:不能過就不過了。筱竹轉身開啟廚房的水龍頭,哽咽著,眼淚奪眶而出。

結婚的意義是什麼?

不是拖垮彼此,而是生活中給對方鼓勵。在生活累的時候彼此安慰;遇到事的時候,能有個商量的人;下班回家,能有個人一起吃飯;在外面受委屈,回到家能有個溫暖的擁抱。一生太漫長了,總要有個相知相伴的人走完這一生。

然而,筱竹和林豐的婚姻,最終卻過成了彼此內心之間那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拖垮了筱竹,也拖垮了筱竹對婚姻最後的那點期許。

裡子

筱竹曾經跟閨蜜說:他這個人,就是一寫字兒的文人,文人就應該有他那份傲骨,你讓他去借錢,就是在傷害他的自尊心,他糾結,我也糾結,可是能有什麼辦法,生活不會給你開綠燈。

都到了如此窘境,可筱竹還是會站在林豐的立場去想問題。

其實,林豐之所以變成一個不願面對現實的巨嬰,很大程度上就是筱竹太為他著想了,太替他操心了,太慣著他了,替他揹負了他該揹負的責任。

在筱竹心裡,林豐是大編劇,只管寫劇本就好了,家裡家外的事情,一概不讓林豐插手,林豐自然就過起了兩手不沾陽春水,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生活,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婚姻需要責任感來維繫,但責任不是婚姻的全部。有時候,夫妻之間沒有原則的奉獻和犧牲,反而使一方失去吸引對方的魅力。理想的婚姻,應該是捨棄“無畏的付出”後獲得的“雙贏”,是雙方在家庭中共同汲取活力。

面對資方的提議,林豐一貫的態度就是“我是對的,我不聽”,只按著自己的心意去創作,所以一次又一次被斃稿。

筱竹多次勸說,聽聽資方的意見,改改,想想咱的大房子。林豐卻不願意,他覺得自己如果聽取了資方的提議,那就是在為五斗米辱沒自己的理想。

筱竹曾經無數次勸告:老公,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跟個小孩兒似的,那麼任性,答應好好的改稿子,別和資方鬧脾氣,你真的能寫出好東西。

和資方鬧脾氣,就是和錢過不去。

我明白文字對於一個寫作者來說的意義,我更明白文人骨子裡的那份傲慢,可我還是覺得,如果你是一個人,你想怎麼傲慢就怎麼傲慢,可當你有家庭的時候,你得先肩負起家庭的生活,再去守護自己的傲慢。

不管是對生你的人,還是你生的人而言,責任大於天。

人到中年,內心還有夢有執著,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可是,當你的這份執著需要別人來買單和擔負的時候,這份執著就變了味道,可以說是自私。

搬到新家後,林豐便開始徹底擺爛。

不是和老頭下棋,就是和狐朋狗友買醉,一副世人皆不懂他的樣子。

很戳心的一個鏡頭,筱竹上了一天班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聽到屋子裡傳來喝酒划拳的聲音,筱竹平復自己的心情,在門外站了幾分鐘,才開門進去。

原本這天,筱竹是打算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訴林豐,可看到林豐如此,她失望極了。一個人躲到房間裡。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看到客廳一片狼藉,她沒辦法,無奈的彎下腰去收拾。

在她最需要被安慰和被照顧的時候,身邊只有自己的影子。

如果說,婚姻是一個鐵桶,那麼生活裡的雞零狗碎就是這鐵桶上的鏽跡,今天增加一點無傷大雅,明天增加一點無關緊要,可是長此以往下去,這個鐵桶就會變得鏽跡斑斑,乃至面目全非,婚姻早已不是當初的樣子,這就是雞零狗碎的可怕與強大之處。

最近很多粉絲給我留言,

婚姻到底帶給女人了什麼?

如若幸運,所遇良人,那就去享受這段婚姻,平湖泛舟,烈馬青蔥,一程又一程,直到白頭;

如若不幸,所遇非人,那就把它當成一次“自渡”,破繭成蝶,涅槃重生,直到可以飛翔。

最怕的是在婚姻裡認命。婚姻本就是一次選擇,在變數中去做定數的認命,不是傻就是逃避。

不要總是去追問,“婚姻到底帶給女人了什麼”這樣被動的疑問,而是要在選擇伴侶前問自己“在這場婚姻裡我要得到什麼”,或者走入婚姻時問自己“我該如何做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作者:張小暖,願你我在溫暖而舒心的文字裡相逢不晚,共同成長!

原創不易,抄襲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