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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無疾而終的感情,終究要落幕了

《那份無疾而終的感情,終究要落幕了》

作者:淺沚 圖@屁屁堯

能不能告訴我,你第一次喜歡的男孩,教會過你什麼?

我希望他教會你的都是積極的、美好的,千萬別讓你過早地懂得,所有轟動的吵鬧不過是試探,而真正要走的那個人從來都安安靜靜的,拿上外套,雲淡風輕,開門離去,甚至連關門的動作都保持著溫和,一如此刻的他。

最後,我竟什麼都沒講出口,只低頭看看亮起又暗下的螢幕,在死寂的聊天列表裡,將殘片一一拾起……可惜,回不到原樣。

他因為太早進入社會,過於洞悉世事。雖然沒比我大幾歲,是偶然在駕校裡認識的。在他面前,我幾乎和透明人沒什麼區別。我的所思所想曾在他的掌控內,他的每一步都恰好地撩撥著我的少女心。

盡著我還沒意識過來自己遭遇了第一次喜歡別人,但心跳的頻率已經提高了很多。不過,在我大學開學之後,要忙的事情也不少。忙著選課,奔波在食堂、忙著寫報告、偶爾去去夜市……當然,偶爾也會想起他,他好像知道我很忙的樣子,甚至後來我開玩笑“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啊”,他真的在說,我不敢打擾你啊,你要好好學習。

我忘記說了,當初認識的時候,是我主動搭訕的。

他坐在前排座位少言寡語,戴著口罩,卻看得出五官很是立體,把事事都看得清透。我雖然看似文靜,但也不會有什麼社恐,一來二去,一問一答,也就熟悉起來,那時微信列表裡,他的訊息總是接二連三地跳出來,都說過度頻繁的聊天,會讓人產生一種依賴性,我想說,這是真的。

可仔細探究起來,來說不出什麼,考駕照的那段時間裡,都是從早練到晚的,有時候傍晚我坐在車的後排,靠著窗戶看向窗外的霓虹燈,他坐在駕駛坐的地方,趁著等待紅燈的間隙,偷偷側臉看我。我眯著眼默不作聲,可我什麼都知道。

他的駕駛本比我先拿到了,好像我們從此之後應該不會有什麼聯絡了。大概還是沒有從高頻的聊天中逃離出來,開學之前,約他和閨蜜三個人一起了頓吃飯,我的閨蜜告訴我,他見過的事情太多,至少比我多,論情商,論圓滑程度,都遠遠高於我,並且表情無比正經:“他不適合你。”從洗手間回來,我就找藉口要走,他起身相送。他送我到計程車成群的地兒,我若無其事地衝他揮手告別,他卻看穿我的不對勁,堅持要上車送我回家。

他問我怎麼了,我突然退縮了,可誰又會為一段不確定的心意去賭一把呢,是的,至少我不會,一路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話。在我開學之後,我們之間偶爾也會聯絡,有時也會聊到凌晨,每次都會在彼此試探的過程中不了了之。我不知道在顧及什麼,是未來,還是其他的,在一次次徘徊的邊緣,我對他的固執漸漸沒有那麼強烈了。

我莫名有些想笑:“我們這麼頻繁地聊天,也不是什麼業務往來,多少有些彆扭”。他的對話方塊中反反覆覆都是正在輸入的狀態,最後只說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寒氣逼人的夜晚,站在路燈下,幾乎下意識地將資訊傳送出去:若我問心有愧呢?

對於究竟最後怎麼就和他在一起了,迄今我還昏頭昏腦,只記得有人給我打語音通話,怎麼也不願意掛掉,哪怕我說我要睡覺了。

後來,我也曾問過他,為什麼是我。他的回答好像說了又什麼都沒說:“因為你的性格溫柔,在我的這裡你已經很優秀了。”他很知道女孩子需要什麼,讓女孩有種精神上的足是鮮花、巧克力都無法媲美的感覺,但是,又給人一種冷靜沉穩,不會花樣巧語的感覺。我知道,我對他是有感覺的,甚至慢慢從冷卻下的心思逐漸轉為明確的喜歡。

我們在自由這一話題上,有著一致的觀點。我是愛你的,你時自由的。

意思是,我們易地而處時,我們也該給彼此自由。

日積月累,我驚訝地發現,我們開始早已習慣不溫不火的情感,並且剛剛好。

總體來說,他還算個不錯且合格的男朋友。

“青春是手牽手坐上了永不回頭的火車,總有一天,我們都老了。”我喜歡五月天,是從這句歌詞開始的。遺憾的是,他帶我去的那場演唱會,五月天並沒如我所願地唱起《笑忘歌》,卻唱了另一首讓我印象更深刻的《後來的我們》。當前奏響起,阿信忽然問:“你相信重疊時空嗎?”“在那裡,所有的未完成與失去都將找到棲身之所。”毫無疑問,迎來此起彼伏的“我相信”,接著便有人哭作一團。唯獨我站在萬人中央,附在他的耳邊大聲說:“我不信!”

後來,偏偏那個我認為不會離開我的他離開我了。因為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只是這些因素我並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我。我沒有哭,沒有無理取鬧,只是真的很難過,閨蜜連連嘆氣:“唉,其實,演唱會的門票是我幫忙買的。”

剎那間,我的眼淚來勢洶洶。如果相逢有預謀,靠近有目的,相處是虛假的情意,那麼,演唱會上的那個擁抱……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沒敢再問,我怕撕碎的心即使縫縫補補,也補不好。但他也不是沒功勞,起碼分開後那段時間,嚷嚷著要減肥的我終於成功地瘦下來了。

我打算出國了,為了學業繼續深造。直到簽證事宜辦好要離開,我才發現國內我竟沒什麼朋友。唯一到機場送我的,只是我的閨蜜。閨蜜刀子嘴,豆腐心,她的嘴裡吐不出煽情的話,只速速將一個厚厚的紅包塞給我,說是為我餞行。

我開啟一看,數目可觀,因為是一沓。我剛想開玩笑“你打劫銀行了啊”,她聳聳肩道:“幫你前男友轉送的。”聞言,我粗略地數了一下,數到後面,沒興致了,再無數下去的興致,將紅包扔給閨蜜。“還給他吧,我不要,要了就像我真能原諒他似的。”閨蜜接住紅包,張了張嘴。

我不再去回頭,卻也不知道在懷念什麼,我常常習慣去不同的咖啡店裡坐上一坐,窗外的雨下得稀稀拉拉,雖然人在國外,但手機號和微信都沒有變,只是,訊息列表裡再也沒有了他的影子。

我不知道的是,離開那天閨蜜看著我離開的背影,想向我透露一些他難以言說的原因,可她知道,他不能這麼自私,既然註定無法掙扎出自己的籠子,她還小啊,應該讓她去看看更遠的世界。把她拴在身邊,他也會難過的,註定有一個人,受過傷也要往前走。

遺憾的是,五月天那場演唱會現場,當阿信問出那句話的片刻後,有人緊緊地擁抱了我。我只記得當晚喧囂熱鬧的煙火中,某個男孩曾在我腦後小聲地講過些什麼。我再追問,他卻賣關子地不再重複。如果那天我若耐心地將紅包數下去,就會發現最下面那張書籤,用藍墨水記載著誰小聲說過的一希望在某處,真的有重疊時空。

在那裡,另一個你留下了,另一個我微笑著,另一個我們,從頭到尾都是對的。如果故事能停留在這個擁抱裡,凝固在那樣的結局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