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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閨蜜愛上我老公,除夕上門求我讓位,次日離婚他淨身出戶

閨蜜愛上我老公,除夕上門求我讓位,次日離婚他淨身出戶。

一駱小雅

駱小雅是我的天敵,我們相互仇視,從手指甲武裝到牙齒地對恃著。其實我恨她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她欠我一個父親。而她恨我的理由不過是,我總能揭疼她的疤。每次看到她的傷口鮮血淋淋,我的痛就會輕一些,再輕一些。

我從臥室到衛生間的路上,駱小雅說了三句話,句句中我的命門。

常峰沒來電話?

你的工作還沒信兒?

你別找去找阿嬌,那是狐狸精。

常峰是我的男友,馬上就要成為過去時;工作是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畢業後我就失業了。而阿嬌,是我無處可逃的最後避難所。

狐狸精有什麼不好,你老公不是個個跟她跑了。

被激怒的我,奮起反擊。

駱小峰的臉像火燒雲,紅得發金光,那光是眼睛裡冒出來的。我悠然地踱向門口。駱小雅扭過身體,聳動的肩膀壓抑著怒火。

駱小雅的背影很單薄,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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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女人,更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我遺傳了她的背影,臉卻來自那個我們一起深恨著的人

——

父親給我唯一的禮物,就是這張勻稱美麗的臉。

跟駱小雅截然不同的是,她的心和背影一樣幼稚,而我一生下來就老了,就是那年,我的父親獨自離開家門,風塵僕僕去投奔另一個女人。

駱小雅只會哭,哭得我吃不到一口母乳,每天抱著奶瓶子發愁。其後駱小雅又嫁了兩次,都是以同樣的結局告終。十幾歲的女孩子幼稚是天真,二十幾歲的女人幼稚是可愛,三十幾歲的女人幼稚就是災難,沒有極度愛心的人是撐不下去的。我一直在想,不知道是駱小雅遇人不淑,還是我遇母不淑。

拜駱小雅所賜,我的成長過程驚心動魄。十幾個月大時,幼兒園的阿姨從駱小雅手中接過滿面漲紅的我,連連驚呼,

這孩子命真大。

駱小雅匆忙中把我倒背在背上,走了十幾分鐘的路。煤氣中毒對我們是小事一樁,但是連吃頓土豆絲都能險些斃命,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我艱難地活下來,有時想,駱小雅生我到這個世界的唯一目地難道就是再殺死我。

終於我離開了她的視線,大學四年,讓我更有了傲視她的資本。可是就在前天,我發現,自以為擁有的不過是個泡影,原來我一無所有。

二阿嬌

其實我不想去見阿嬌,可是我真的無處可去,只有她不會問那些讓我心煩意亂的問題。

阿嬌剛起床,趿著鞋來開門,然後就一頭鑽進浴室。阿嬌比我大八歲,我還是個黑瘦四肢修長胸前扁平的小女孩兒時,她已經風情萬種地被鄰居唾棄。很早的時候她開了一間髮廊,那是真正的髮廊,門前有個轉動廣告燈,門口貼張紅紙,風吹雨打中褪了顏色,上面寫著,老人五元,兒童三元。

阿嬌的手藝不好,就是貪便宜的老人也得斟酌半晌才肯進門。她只能勉強賺出房租,每餐吃三元一份的外賣。在她再也撐不下去時,一輛白色寶馬停在她的門口,那是強哥的車。髮廊的牌子摘下來,房主的名字卻改成楊嬌。她被包養了。

強哥最早我叫他強叔。他的年齡介於駱小雅和楊嬌之間,是我們這裡的風雲人物。我住的小區是舊房改造才蓋起來的,差不多都是老住戶,那些在小區逡巡的背微駱目光卻犀利異常的老人,隨便就能報出某一家的家譜。據說強哥的曾叔祖就是做生意的,因此他突然變得很有錢,並不是很奇怪的事。

你為什麼不搬走?

我這樣問過阿嬌。強哥絕對有能力為她買下一幢別墅或是高階公寓。

我為什麼要搬走?

阿嬌問得坦蕩,我倒無語了,人言可畏只是對某些人而言,於阿嬌,那些只是佐料。直到有一天,我偶然遇到強哥被一位白髮老太怒斥,原因是他不滿她的蹣跚,摁了兩下喇叭。老太一直講到口吐白沫,強哥在自己的成長史回顧中大汗淋漓,表情像足了打破鄰居家玻璃的淘氣男孩。然後我就看到了窗後的阿嬌,她在笑,笑得花枝亂顫,笑的得意非常,那一刻,她和強哥是平等的。

阿嬌在浴室不出來,門不合時宜地敲響了,我猶豫了一下去開門。不成想在這時刻遇到他,強哥光彩照人地出現在門口,微黑的面板還有海風的味道,他的手上提著的是比他還有活力的幾隻螃蟹。

強哥顯然沒想到開門的是我,目光從驚詫轉而熱烈。我垂著眼簾閃身讓他進來,那空隙不大不小。

是誰?

阿嬌透過水聲用力喊道。

是強哥。

我答的底氣不足。因為強哥正試圖把一張名片塞進我的口袋,浴室的門開了,我停止掙扎,那張小紙片滑到我褲袋底下,硬硬的,走一步就劃一下肉。

不等阿嬌走過來,我馬上告辭出來。

兩個男人

雖然我一直在逃避,可是常峰的電話還是來了,他說,

我們談談吧。

不用問我也知道他要談什麼,畢業就分手,是校園裡最正常的事,不正常的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例外,我可以不要家,跟著他浪跡天涯,可是他不行,他要個安穩的工作,要個有安穩工作的老婆,然後生孩子,然後買車,然後老,然後死

……

當然,四年前他不是跟我這樣說的,他說,我會愛你到永遠。

計程車在路上不停地繞彎,我和常峰試著給司機指出一條明路,可是心知肚明,這是徒勞的,我和他第一次約會吃飯的飯店,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算了,別找了。連愛的見證都消失了,愛更沒理由存在。

我自嘲著說道。

常峰的眼圈紅了。我別過臉,裝沒看見。即然這麼急著離開我,投向另一個可以給他提供工作的女人懷裡,何必假惺惺。

強哥的名片已經被我摸出了毛邊,今天終於可以打過去了,沒有理由再拖下去,我的青春很短,限時出售是明智的選擇。而且多年前一個念頭就在我的心裡蠢蠢欲動,那就是做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