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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范進中個舉人就瘋了?中舉、中進士對寒門子弟來說有何意義

科舉自隋唐以來發生過比較多的變化,所以“進士”的難度也不一樣,甚至這一稱呼的“含金量”也不同。

唐朝的“進士”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今天認為“中舉”、“中進士”這些成就比較高,實際上指的是明清時期。

唐朝的“進士”、“舉人”、“秀才”等稱呼很普遍

“秀才”其實就是漢代的“茂才”,直到唐朝科舉設定“秀才科”才確定了名稱,但後來不久,“秀才科”就被取消了,存在時間很短,參與“秀才科”考試的讀書人就被稱為“秀才”。

“舉人”其實本來也是察舉制下的一種稱呼,和“秀才”同樣的含義,由地方舉薦的人才去中央參加考試,所以就被稱為“舉人”,唐代用得不多。

這些稱呼在唐代也有,因為雖然有科舉制度,但國家招攬人才的手段一直還有“徵辟”,所以這一時期的“舉人”什麼的其實不太值錢。

“進士”的差異和明清時期有些大。

唐朝科舉設定了“進士科”,這是最受重視的人才選拔考試。其他的諸如“明經”、“明算”等等都比較容易,唯獨“進士”比較難,因為它考時務策。

所以,在唐代“進士及第”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比如白居易、韓愈等等都是“進士及第”,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在唐代,“進士及第”的人就意味著仕途不可限量,而其他科考試沒有這樣的殊榮。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進士及第”和“進士”的稱呼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在唐代,凡是參加“進士科”考試的讀書人都被稱為“進士”,不管考沒考中,而“進士及第”之後才有了在翰林等機構學習的機會,畢業之後才會去做官。

所以說唐代“秀才”、“舉人”甚至“進士”等等並不是很值錢的稱呼,只不過是代表著讀書人中比較優秀的一部分而已。

而有唐一代真正能透過科舉進入仕途的寒門子弟其實並不多,大部分還是豪門氏族比較多,這也和當時的社會形勢以及受教育程度有關。

所以,在唐代“中舉”、“中進士”,也就那麼回事兒,不如後世的榮耀。

明清之後的“進士”、“舉人”地位就比較高了

明清之後,科舉改革比較劇烈,所以一些稱呼的含義也就不同了。“秀才”、“舉人”、“進士”成為了一種身份的代稱。

很多人認為“秀才”很容易,就像今天的大學本科,這是一種錯覺,實際上就是“秀才”這種讀書人起點的身份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據統計,考中秀才之前的讀書人被稱為“童生”,清代的數量在200到300萬之間,而能取得“秀才”身份的只有不到50萬人,清代人口數量在1億到4億之間。

這個資料很明顯了,“秀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何況“舉人”、“進士”呢。

但是考中“秀才”也有很好的待遇,比如“見官不跪”,當然是低級別的官,實際上也見不到什麼大官;“受審不刑”;不服徭役,不交田稅。

待遇還是挺好的,如果是秀才當中的第一等(一共三等),朝廷還按月給米給錢,逢年過節有慰問,支援其繼續考試。

但是“秀才”還不具備當官的資格,只能做做“文書”、“訴訟”這樣的活計,算是臨時僱用的工種。

“秀才”都這樣了,“舉人”對於一個寒門子弟來說就更是登天一樣。

清朝秀才不足50萬人,而“舉人”不到15萬,這是300年來的總人數,平均一年不到1000人。

而“舉人”最大的好處就在於,考中之後有了做官的資格。

寒門子弟從此變成官宦人家。雖然官職比較低,也就是“縣長”一類的,但說不準就是家鄉地區的父母官。當然,他們還有上升的空間。

寒門子弟跳出了“士農工商”這四民的範疇,代表著官府,這在古代是非常高的社會地位了,“士農工商”的排名是在官宦人士之下的排名,所以叫“民”。

所以很好理解了,一旦某一地的“秀才”中了舉人,當地富商、鄰里等等人都來巴結,有恩施恩,有仇的趕緊化解,因為說不準人家就成了自己的父母官了。

而當地的官員也同樣要給予尊重,畢竟他們當年就是“舉人”,這位新考中的寒門子弟以後最少也是個同僚。

這回知道,為什麼范進中舉之後就發瘋了吧?

中了“舉人”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萬一又中了“進士”呢?那就意味著這是板上釘釘的中央大員。

考中“舉人”的學子無論是誰,都必須參加進士考試,這是強制性的規定,當然路費、學費等等都由官府報銷,即所謂的“公車”。

進士考試三年大概也就錄取300人左右,除去一些特殊時期開設的恩科之外,競爭非常激烈。

當然,考進士也不是像電視劇、小說裡面那樣,參加一次殿試就完事了的,它有層層考試,初試、複試、一面、二面等等,程式很複雜。

殿試才分三甲,一甲三名就是所謂的“狀元”、“榜眼”、“探花”,他們相當於被提前錄取了,除了這三個人之外的其他考中“進士”的學子要去參加朝試。

但無論怎麼說,如果寒門子弟能考中“進士”,那麼學習幾年政務,在外放歷練一番,之後肯定是會被召回中央任職的。

這才是鯉魚躍龍門!

如果說考中“舉人”是從普通百姓變成官宦人家,那麼考中了“進士”就有繼續造出一門士族出來。

寒門子弟透過科舉入仕,背後最大的靠山是誰

科舉制度產生之前,是等級森嚴的“九品中正制”,魏文帝曹丕所創,在魏晉南北朝時期作為主要的人才選拔制度。

這一制度是典型的“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所以門生故吏遍天下的氏族門閥也不太把所謂的天子放在眼中,說反就反了,最後還是天子妥協,比如出了書生王羲之的家族“王家”,王敦造反,最後還得是皇帝將其請來總攬朝政。

所以,當時的矛盾主要就是皇權和世家大族之間的矛盾。

皇權爭不過門閥的時候,像漢代就開始重用宦官,一起對抗氏族,但最終的結果就是這群教育程度低、頭腦簡單的宦官亂政,最終由“十常侍之亂”引爆了三國時代。

而這時候,皇權發現了寒族這一盟友,於是改革了選拔人才的制度,將寒族引進廟堂之爭,給世家門閥來了一個絕戶計。

雖然在最初的成果並不明顯,能考中科舉的基本都是世家子弟,但其中可操作的空間就比較小了。寒族積少成多,逐漸在廟堂上形成了一股不小的聲勢,最主要的是這些人所感恩的物件是皇權,而不是氏族。

貴族與寒族之間,在最初是前者鄙視後者,後者妒恨前者;同朝為官之後,是舊貴族和新貴族之間的利益衝突,所以是兩個天生的對頭。

皇權利用寒族還制衡貴族,又打破社會階級的固化,讓更多的人有進身的機會,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大勢。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之前廟堂之上氏族林立,基本上總攬著王朝所有重要位置,但在科舉之後,氏族門閥迅速衰落,朝堂之上的鬥爭也從皇權和氏族變成了黨爭。

科舉實際上是維護了皇權的安全,也有利於下層社會更多的寒門子弟為國效力,對國家、社會的發展和穩定有很大作用。

所以歷來科舉都是嚴厲管控的,這不僅僅是代表著朝廷對於廣大寒門學子的公正態度,更是關聯到皇權穩定的重要事項,誰敢把黑手伸進科舉之中,那就是抄家滅族的慘禍。

如此看來,寒門子弟真正的靠山,實際上就是至高的皇權,有這樣一棵大樹,寒門子弟中舉之後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