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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紀錄片被譽為狗界《黑鯨》,卻沒能改變雪橇犬行業的現狀

有一部紀錄片叫做《黑鯨》,講的是全世界唯一一頭奪去三條人命的虎鯨Tilikum的故事,這部紀錄片在世界上掀起了一股保護海洋動物,抵制海洋動物表演的熱潮,從這部紀錄片之後,全世界各大海洋館陸續叫停海洋動物表演,很多海洋館虐待海洋動物的行為也被陸續曝光,遭到了法律的處罰。

在《黑鯨》之後,有了另一部紀錄片,號稱是狗界的《黑鯨》,這部紀錄片叫做《雪橇犬》(sleddogs),這部紀錄片揭露出加拿大雪橇犬業界的一些黑暗真相,但影響卻遠沒有《黑鯨》大,甚至加拿大的雪橇犬業界還集體抗議,認為這部片子是完全歪曲了雪橇犬行業。紀錄片的拍攝團隊堅稱自己拍到了“真相”,而被拍攝的人卻說自己是被拍攝團隊欺騙了,究竟這部紀錄片講述了什麼,是不是真的符合事實呢?

導演FernLevitt聽說了一些關於加拿大雪橇犬業界的內幕,決定去拍攝一部紀錄片來揭露這一切。這裡要先解釋一下:所謂的雪橇犬業界,指的是為旅遊景點提供雪橇犬租賃服務的一些狗舍。在加拿大有百家左右的狗舍為景點提供雪橇犬,每間狗舍都有上百條訓練有素的雪橇犬。

▲狗舍Chocpaw所處地理位置

▲狗舍Chocpaw擁有超過400條雪橇犬,它們全部住在塑膠桶裡。

導演選中的是一間叫做Chocpaw的狗舍,這間狗舍在2015年的秋天贏得了在美國阿拉斯加舉辦的艾迪塔羅德狗拉雪橇比賽的名次。艾迪塔羅德狗拉雪橇比賽是雪橇犬業界的至高比賽,能夠在這個比賽裡獲得名次,對雪橇犬業界的人來說是個榮耀。但艾迪塔羅德狗拉雪橇比賽本身卻被圈外人士,尤其是動保人士詬病,因為比賽強度過大,雪橇犬時常有剛比完賽就猝死的情況。而且每屆比賽都有人給狗喂禁藥:興奮劑和止痛劑。可想而知這些參賽的雪橇犬有多慘,而獲得名次的狗舍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艾迪塔羅德狗拉雪橇比賽的現場熱鬧非凡

導演跟狗舍Chocpaw的負責人提議,表示要拍攝一部表現他如何訓練優質雪橇犬,才能獲得比賽名次的紀錄片,狗舍負責人當然相當開心,讓攝製組24小時待在他的狗舍裡,和他的雪橇犬親密接觸,每天跟蹤拍攝他訓練雪橇犬的過程。沒想到紀錄片最後上映的,卻是令負責人完全想不到的劇情。這位負責人和當地百家狗舍的負責人一起聯名抗議,說紀錄片種呈現的並非真實,而是惡意剪輯和惡意解讀的畫面,說導演為了向《黑鯨》的導演學習,為了自己出名而抹黑雪橇犬業界。事實上《黑鯨》這部紀錄片,現在也依然有著一些爭議的聲音。

在兩方爭執不下的時候,動物保護組織和紀錄片界都給了這部紀錄片好評,而紀錄片的上映,最終促使一些業界還有良心的人站了出來,為導演正名。其中一個叫做ChantalDostaler的女員工,恰好就是Chocpaw的員工,她在這裡工作了4年多,親眼見證了雪橇犬業界血淋淋的現實。最終從一名狗舍員工轉而從事營救雪橇犬的工作。

▲ChantalDostaler和狗舍中的雪橇犬合影

在紀錄片中,所有的雪橇犬都住在一個簡易的塑膠桶裡,它們被一根短短的鏈子栓在桶旁邊,別說奔跑了,連和身邊的狗靠近都困難,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它們彼此之間打架。加拿大是一個靠近北極的國家,到了冬天自然是特別寒冷,就算是雪橇犬,也不可能在寒冷的雪夜裡靠一個塑膠桶避寒。所以狗舍“好心地”給它們鋪上稻草,而女員工ChantalDostaler表示她曾多次從塑膠桶裡搬出已經凍到僵硬的雪橇犬,按照指示把它們埋在一個大坑裡。

為了省錢,狗舍裡所有的雪橇犬生病不會吃藥,不會看獸醫,死了就埋掉,紀錄片導演已經目睹並拍攝了這一畫面,女員工也再一次證實。而且在美國某個雪橇犬狗舍,也被揭露出類似的行為,可見這不是一間狗舍的偶然情況或導演的惡意剪輯。

女員工表示她第一次被指派去做埋葬死狗的工作時,被要求把凍起來狗屍體從冰箱裡拖出來。她傾斜了冰箱,結果灑出來的只有一些散發著惡臭的血液,她不得不伸手去拉狗屍體,結果卻拽下一層狗的面板。執行完整套任務後,她嘔吐不止,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

▲攝製組跟隨狗舍的工作人員拍攝到了埋葬死狗的全過程。

雪橇犬們外出工作時,也很難獲得保障。雖然人們會為它們準備保暖的衣服,但通常二十幾條狗才能獲得3~4件衣服,可能只有領頭的狗或特別強壯的狗才能獲得這些保護。其他狗就被侷促地綁在短短的鏈條上,外出工作夜晚也只能綁在鏈條上睡覺,連熱身的機會都沒有。

▲狗舍狗狗們簡陋的住所不但骯髒而且臭氣熏天

旺季把雪橇犬往死裡用,到了淡季,就淘汰生病的雪橇犬。這些雪橇犬生活在殘酷的環境下,被殘酷對待,強迫工作直到耗盡自己生命中的全部。這就是紀錄片《雪橇犬》中記錄下的真實鏡頭,可能因為狗拉雪橇這項運動只在幾個國家出現,因此這部紀錄片並沒能完全改變雪橇犬們的命運。

當時雖然有動物保護組織想要干預雪橇犬業界,但是每個狗舍都有好幾百條狗,他們想要關停狗舍,那這上百上千上萬條雪橇犬,又該送到哪裡去照顧呢?比起直接關停狗舍,更好的做法是督促政府頒佈一些法令,要求狗舍要給雪橇犬們提供最低底線的福利待遇,比如適當的營養、住宿和最低限度的醫藥和治療,這比單純關停狗舍要合理得多,也更能解決問題。

如果各位有機會去加拿大、美國、或是歐洲一些有狗拉雪橇專案的景點遊覽,可以注意觀察一下,這些雪橇犬的情況,是否真像紀錄片中描述的那樣,每條狗都傷痕累累,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