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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後再看《白鹿原》,清純李沁出演“公交車”田小娥,是最優選

黑娃用指頭叩了三下,門閂滑動了一下就開了,黑暗裡可以聞見一股奇異的純屬女人身體散發的氣味。

小女人一絲不掛站在門裡,隨手又輕輕推上門閂,轉過身就吊到黑娃的脖子上,黑娃摟住她的光滑細膩的腰身的時候,幾乎暈眩了。

看過《白鹿原》的夥伴幾乎都對田小娥有一個認識,這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天生美貌容顏就是為成了蕩婦做準備的。

田小娥真的是天生蕩婦嗎?

王全安在拍攝電影版《白鹿原》時,選擇了風情萬種的張雨綺來演田小娥,不得不說,張雨綺確實演出了田小娥的那股“蕩”、“媚”。電影版《白鹿原》也被調侃為“田小娥傳”。

而到了電視劇版《白鹿原》時,導演卻選擇面目清純、眼神天真的李沁,第一次看到李沁的田小娥時,心裡就在想,這導演怎麼想的,田小娥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清純人畜無害了。

故事的起點要從陳忠實準備寫《白鹿原》這本小說講起。

當時陳忠實正在藍田蒐集素材,翻閱當地縣誌,看著看著,他發現一部20多卷的縣誌裡,居然有4、5卷都是記錄貞潔烈女的。

他的心顫抖了一下,這是多少女人用一生的堅守來換取的貞與節,有多少鮮活的生命消失在這些道德規矩裡,這些女人是如何熬過那無數個漫漫長夜,才換來這本縣誌上短短的幾個字。

這種可悲太可怕了,她們用一生換來的一個名字,又有幾個人能耐著性子讀完那幾卷呢?

在那一瞬間,陳忠實的腦海裡誕生了田小娥,他產生了一個“惡毒”的念頭,他要為這些無數榜樣女子換一種活法。

於是田小娥誕生了,她也是《白鹿原》小說中第一個誕生的人物。

田小娥被貪財的父親賣給郭舉人當小妾,所謂小妾不過就是郭舉人的玩物,在郭舉人那裡田小娥從沒有享受過女人的快樂,郭舉人也並沒有將她當人,而是利用她身子泡棗兒養生。

田小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而她也想出了報復的方法,就直將棗兒扔在尿盆裡,把用尿泡過的棗兒給郭舉人吃。

這是田小娥最初的反抗,當她遇到黑娃時,她主動勾引了黑娃,與其說是勾引,不如說是生理需求得不到滿足後,不顧一切的冒險,與黑娃在一起的日子裡,田小娥是快樂的。

黑娃與田小娥兩人嚐到魚水之歡的甜頭後,一發不可收拾。

聖人孔子說,“食色性也”,對於人性的釋放,或許無關對錯。但在倫理道德上,兩個人確是錯了,田小娥畢竟是有夫之婦,紙終究包不住火,因情色之事,招來“無妄“滅身之災,兩人差點雙雙喪命。

陳忠實筆下的田小娥是天然的妖孽、狐狸精,她吸引著黑娃一次又一次與她偷偷交歡。

二人最終有驚無險的離開了郭家。若是換作書中其他的女性,東窗事發後,可能早已羞愧難當,直接一死了之,而田小娥沒有,她要和這個社會吃人的禮教抗爭,她義無反顧地跟黑娃走了,來到了白鹿原。

回到白鹿原後,很快田小娥以前是郭舉人小妾,是如何與黑娃勾搭上的事在白鹿原傳得人盡皆知。

原上的人對田小娥並沒有善待,田小娥走在路上,總是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快看,她就是給郭舉人泡棗兒的那個女人……

除了這些難聽的閒言碎語外,族長白嘉軒還不讓他們進祠堂,在白家當長工的鹿三(黑娃父親)也不讓他們進家門,黑娃和田小娥只能在村外一間破窯洞中過活。

這一段日子,是田小娥一生中最快樂、平凡的日子,黑娃早出晚歸的做工,小娥在家做飯洗衣等黑娃,晚上二人在窯洞中肆無忌憚的享受男歡女愛的快樂。

此時的田小娥,是最單純的女子,沒有妖豔、沒有風韻、沒有風塵味。

田小娥的轉折源於黑娃參加革命,革命把這對小夫妻的幸福生活毀了,革命失敗後,黑娃獨自逃走,當了土匪。留下田小娥面對白鹿原上的老老少少。

黑娃犯下的一切錯,都加諸在田小娥身上,原上的村民當眾扒光了田小娥,撕開了她善良的最後一層面紗。這一天起,原來的田小娥死了,她死在白鹿原上數千人語言的暴力中,死在白鹿原上數千人的當眾侮辱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邪惡而風情的田小娥。

為了生活,田小娥委身於鹿子霖,鹿子霖是純粹的小人,乘人之危又威逼利誘,他與田小娥之間除了純粹的肉體關係外,再無半點情感。

鹿子霖為了報復族長白嘉軒,讓田小娥勾引白嘉軒之子白孝文。

白孝文是族長的繼承人,是這個沉悶社會中最守規矩與禮教的人,在田小娥多次勾引中,白孝文受到吸引、心動、但每次到關鍵時刻時,卻總不能成事。

白孝文自己也很納悶,平時和妻子在一起時,他並沒有這樣的毛病,然而和田小娥在一起時,卻沒有一次成功。

出於鹿子霖的算計,也出於對白家報復的心態,白孝文和田小娥最終被白嘉軒和全村人堵在了破窯洞裡。

田小娥和白孝文成了原上“墮落”、“蕩婦”、的示範,在白鹿祠堂中,他們被鞭笞、羞辱。原上人極盡一切的羞辱,反而解除了白孝文的心裡桎梏,他再不用承擔禮教的束縛,他公然搬到了破窯洞中與田小娥生活在一起。

鞭笞讓白孝文擺脫了沉重的面具與枷鎖,他再沒有心裡負擔,面對田小娥他也不再“軟弱“。

隨著白孝文的墮落,他開始染上大麻,敗光了所有家底,最後淪為乞丐與狗爭食,饑荒歲月,白嘉軒寧願兒子餓死,也不許家人接濟兒子半鬥米糧。

田小娥最終被鹿三殺了,鹿三殺田小娥帶有一種替天行道的動力,在鹿三看來,好好的黑娃、白孝文都因為沾染了田小娥而毀,一個成了土匪,一個淪為乞丐。

在鹿三的道德觀裡,田小娥是罪孽深重,她必須死,鹿三把梭鏢鋼刃捅進她的後心,田小娥回過頭來,喊了一聲:”大呀。

“我到白鹿村惹了誰了?我沒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沒偷扯旁人一把麥秸柴火,我沒罵過一個長輩人,也沒搡戳過一個娃娃,白鹿村為啥容不得我住下?我不好,我不乾淨,說到底我是個婊子。可黑娃不嫌棄我,我跟黑娃過日月。村子裡住不成,我跟黑娃搬到村外爛窯裡住。族長不準俺進祠堂,俺也就不敢去了,怎麼著還不容讓俺呢?大呀,俺進你屋你不認,俺出你屋沒拿一把米也沒分一根蒿子棒棒兒,你咋麼著還要拿梭鏢刃子捅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

藉由這段死前的獨白,陳忠實終於說出了他的心裡話,田小娥既不邪惡,也不骯髒。他同情她,憐憫她,疼惜她。但她最終死於這些”道德、規矩“。

縱觀田小娥的一生,除了鹿子霖是純粹的小人外,其他人並不是徹頭徹尾的壞人,田小娥生性也不壞,她對生活充滿嚮往,如果沒有黑娃的離她而去,她或許也能成為那個時代中最普通的一個幸福女人。

田小娥是一個沒有機會接觸新思想的人,但她天生頑強,從不認命,盲目而又自發地反叛舊禮制”。

陳忠實對田小娥是很偏愛的,田小娥死後,書中還有許多關於田小娥還魂的報應之事,她不像其他男女那樣毫無生氣,按部就班,更不像鹿兆海和白靈一樣夾雜太多那個時代特有的政治觀念和理想衝突。

回顧田小娥的一生,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只因她生的太漂亮,有求生的本能,和隨遇而安的性格,才一步步造就了她的悲劇結果。

現在再來看李沁扮演的田小娥,反而更能體現田小娥從最初的單純到一步步走向悲劇的淒涼。她的人生猶如一條單行的軌道,孝文黑娃可以幡然醒悟,學做好人,重新得到家族的認可,而她一旦走錯了,便已無法回頭。

“自信平生無愧事,死後方敢對青天”。正如白嘉軒所信奉的這句話一樣,天作孽,猶可違;人做孽,不可活;

《易經》勸教女性要“利女貞”、“利艱貞“,”適宜正固。“;如此,娶女吉祥。勸諫男性要多修德行,自強不息,如此才能元亨利貞,君子有終!

聖人看透了凡人的一切,而凡人卻看不透聖人的作為,《白鹿原》書裡的這些人性、情愛的描寫實在是越品、味道越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