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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作家文學寫作如何戳到痛點與破圈?

9月19日下午,由北京市文聯主辦的文藝評論系列學術對談“坊間對話”第11期“文學的光芒與批評的溫度”在北京坊舉辦。與會學者就當下青年作家所關心的文學寫作中的痛點和文學破圈問題進行了探討。

寫作痛點要明晰,要挖掘的夠深,這樣會影響到更多讀者

學術對談會上,中國人民大學創意寫作專業碩士趙志明稱,他在《青年文學》雜誌做了五年編輯。他發現這幾年青年作家的創作有一些新的東西,看的時候覺得文字的功底沒問題,辛辣的那種東西都在,但是總覺得有點不過癮。“比如我們說當下有的時候隱私或是文學表達都會講究一些詞,如痛點,就是你寫作的痛點在哪裡,你的痛點要越明晰,然後你挖掘的夠深,各方面表達的夠充分,那麼這個痛點可能會影響更多的讀者。”

趙志明表示,緊接著就會帶來第二個詞叫破圈,我們其實對現代文學有一點點困境,我們身在其中也有一種壓力。就覺得現在的文學怎麼破圈,比如說假設我們的另外一個同學可能在破圈,雙雪濤就是這樣的作家,但畢竟是少數,他們個人的特徵更大。但是如果放在青年寫作方面來說,這種破圈從哪裡著手,它的途徑在哪裡,他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就我的閱讀體驗來說,我覺得現在的青年寫作其實有一個特別大的特徵,就是流動性。”趙志明列舉了青年作家周嘉寧的小說《浪的景觀》,主人公是比較喪的年輕人,在上海的一個大廈地下做服裝生意。

趙志明稱,他有一個好朋友是在新街口賣服裝的,所以他對他們到哪裡買到貨源,然後再大包小包的拎回來零售這些細節都有印象。而周嘉寧將這樣一個有著獨特身份背景的年輕人的整個生活狀態寫得非常到位,她會非常努力地勝任甚至改變生活,並將生活中的痛點,或者對生活的一種理解寫進小說裡面,這是一個流動的畫卷,周嘉寧對流動感場景的轉換處理得非常好,技巧性的語言文字也比較優秀。

破圈前提是得先入圈 文字要共情捕捉到讀者情緒

對於趙志明的上述觀點,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副院長、教授楊慶祥表示,他覺得破圈這個問題在很多的層面被討論,甚至討論的有點走歪了。“我們特別著急一個作家寫出來的東西,能夠迅速的贏得社會的共鳴,但這是一個非常不現實的想象。尤其是不管對於青年作家,還是青年學者,亦或是青年評論家來說,破圈的最基本的前提是你首先入圈,好多人自己本身的作品寫的就不好,只是一個習作,怎麼可能破圈呢?”

楊慶祥稱,他在最近的北京青年作家創作會上也談了這個問題。當時有很多的作家來自五湖四海,包括一些媒體的寫作者。他們特別焦慮,說他的作品點選率太低,還有賣不出隱私版權,而以前隱私版權賣的特別好。總而言之就是為什麼不紅,或者為什麼不能紅的快一點。

“我就說你這個想要的有點多,我們現在一方面談論那些偉大的經典的作家,另外一方面又不斷地要求自己更紅更強,賣更多錢。我覺得這兩種有時候並不相容。那些偉大的作家、經典的作家,曹雪芹、杜甫他們其實生活過得挺慘的。”楊慶祥稱,我們現在又希望自己過的特別好,在世俗層面特別的富足,甚至要有很高的階層,但是另一方面又希望我們寫出偉大的作品,這兩者之間有的時候不是那麼相容,所以我們對此要有基本的認知,首先你得入圈,你的作品寫的特別好。

楊慶祥還舉了一個例子,青年作家陳春成自己並沒有要求要破圈,他沒有這個主觀意願。他的《夜晚的潛水艇》剛出來的時候就在北京做了一場活動。那個活動做的特別差,幾個人也是談不著調。陳春成本人也不太會說話,挺悶的一個人,坐在那裡有一搭無一搭的。但是他的書就是賣了十幾萬冊。

“我有一個朋友跟我講,他說他在深圳參加了一個完全跟文學沒有關係的飯局,不知道怎麼就聊到最近讀了什麼書,然後有一個女讀者一下就哭了,說她最近讀了陳春成《夜晚的潛水艇》。”楊慶祥認為這就是破圈。破圈是因為他的作品真正的捕捉到了這一代人的情緒。

楊慶祥還稱,現在很多作家寫出來的東西打動不了讀者,是因為他已經遠離我們這個時代普遍的情緒,他只是在他自己的情緒裡面陶醉。以前從北京到四川要40多個小時,那是屬於另外一個寫作時代,因為這40多個小時可以發生很多故事,甚者可以談一場戀愛了。但是現在乘飛機、坐高鐵速度很快,如果你在這樣一個流動性的時代還是按照以前坐慢車的節奏寫一個故事,那這個故事就沒有價值了,或者它的衝擊力就沒有那麼大了。

“那麼怎樣在這個流動性裡,在這個時代的新景觀裡面發現故事。這個故事屬於你,但同時也屬於我們這個時代每一個人,這就是共情非常重要,文學是最普遍的題材。因為它有普遍的共情的能力。”楊慶祥如是說,年輕的作家就應該在這方面下功夫,功夫做到了,那就自然而然的破圈了,包括影視改編,各種不同的層次、不同的形式都會跟這個破圈的作家發生一個聯動和互動。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張恩傑

編輯/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