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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保衛戰:職業化只是一種選擇?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音樂先聲,作者 | 慧慧,編輯 | 範志輝

10月31日,大波浪樂隊主唱李劍釋出一組最新試音照,除了主唱李劍和吉他手張一航,樂隊的貝斯手、鼓手都已經被替換。

過去兩個月,大波浪樂隊經歷了不少紛爭。

主唱李劍先是宣佈貝斯手邢星、鼓手李赫離隊,然後又與經紀人劉嘉慧就財務管理、隊員關係、感情問題展開隔空對罵,最終以李劍的一封道歉信,為這場風波畫下句點。

《樂隊的夏天》曾經讓人產生一些關於樂隊明星化與職業化的想象,當時拿到第二季第四名的李劍就曾在許多采訪中都透露出焦慮:“‘運氣’來了,我們能不能接住?”當時困擾李劍的宏觀問題是長遠發展,而更為迫切的焦慮是:當樂隊從livehouse走上網綜,演出邀請、媒體曝光、商務活動接踵而至,如何以職業化的面貌去應對?

“我們現在正儘量去找專業的人來幹專業的事。”那時李劍對媒體說。

兩年以後,大波浪樂隊的紛爭令人咋舌,失序的隊務管理,糟糕的財務狀況,似乎讓“專業的人來幹專業的事”成為了偽命題。大波浪的無序只是一種個例,還是普遍現象的極端體現?在這場樂隊保衛戰裡,職業化只是一種想象嗎?

前任對罵背後,大波浪的“第三次危機”

在成立的前八年,大波浪經歷過兩個艱難時刻:一個是剛開始組建大波浪時,一個是2018年邢星退隊。眼下,這場風波可能是大波浪樂隊的第三次危機。

8月9日凌晨,大波浪樂隊官博更新,說了這樣一段話:“一起迴歸到起點,大波浪樂隊需要休息,再完美的團隊也經不住不一樣的心。”半小時後,李劍轉發該微博,並表示“這兩年一起都變了,也許下一步是新的開始,也許是結束。溝通到最後無解的時候,除了漫長的等待,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破釜沉舟!”

這條微博被媒體解讀為“大波浪解散”的訊號,但旋即被李劍否認,他說“休整團隊是為了迎接更好的未來”,還透露已經寫好了22首demo,樂隊馬上就會錄音。

風波並沒有因此而平息,傳言反而越來越多。

9月14日,李劍釋出微博,直言節目之後,樂隊的內部與外部都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針對過於強勢而與其他成員不合的質疑,李劍坦言“曾經是的”,“但是這兩年來我一直在無底線降低要求”,並承認“我可能缺少兩位樂隊成員”,確認了樂隊貝斯手邢星、鼓手李赫離隊的說法。

在確認兩名成員離隊之後,10月14日,李劍宣佈劉嘉慧不再擔任大波浪樂隊經紀人。當時李劍還祝福劉嘉慧未來事業蒸蒸日上,看上去是和平分開,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10月19日晚至20日凌晨,李劍在朋友圈連發兩條狀態,雖然沒有點名,但許多話都暗指合作了四年的經紀人劉嘉慧有問題。

當天下午六點,劉嘉慧在豆瓣發帖,李劍在微博發聲明,兩人的行動僅相隔一分鐘。

劉嘉慧指李劍對樂隊的財務處理不明晰,還貼出對話和流水,顯示李劍挪用公款近30萬買房,劉嘉慧還曝光了一組對話,顯示李劍吃藥自殺,因此缺席工作。

李劍則在宣告中承認兩人曾是情侶關係,指責經紀人劉嘉慧能力不濟,賬目混亂,給樂隊造成二十多萬的經濟損失,拖欠樂手勞務費,導致李劍自己去借了78萬元解決問題,還說劉嘉慧挪用公款5萬元用於私人消費,離職之後誇大自己對大波浪的作用,誘導其他樂隊與她簽約,最後還直指劉嘉慧有多個性伴侶。

此後,劉嘉慧又釋出三張與李劍的聊天截圖,對話中,李劍這樣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價格提上去”,“如果一場一萬,三個人,僱傭,你算吧,啥樣的找不到”。由此可見,李劍是大波浪樂隊的老闆,其他樂手都是李劍僱傭而來的,而李劍不打算給他們更多的露出。對於未來的新樂手,李劍的態度是“就算加入樂隊,也不分比例”。

這組對話中,李劍對劉嘉慧說:“全換吧,我有信心,一個不留,明年。”

在雙方几輪的你來我往之外,離隊的邢星和李赫沒有公開發聲。

10月21日,劉嘉慧釋出律師函,指包括微博使用者“李劍-李老子”在內的網路使用者針對劉嘉慧進行了持續的捏造事實、侮辱誹謗、攻擊謾罵,侵犯了劉嘉慧女士的名譽權,要求相關使用者立即刪除和停止傳播所有不實資訊,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10月26日,李劍在微博釋出《致歉宣告》,稱“由於我個人的神經敏感、情緒控制不穩定、處事不冷靜,導致整件事發生和演變到如今的局面。”

10月31日,李劍釋出一組大波浪樂隊為演出試音的照片,網友留言“介紹介紹新成員吧,除了你和一航都認不到了”,李劍沒有回覆,至今也沒有正式向外界介紹新的成員。

前任對罵背後,大波浪的“第三次危機”

“在我看來,這事兒一定會發生,只是去年發生、今年發生、還是明年發生(的區別),所以我根本不奇怪。”音樂圈資深經理人遲斌說。

家庭作坊式經營,本身在演藝圈就比較常見。一些出道早的藝人,幾乎都是父母在擔任經紀人。但遲斌發現,在他們之間也有不同選擇:“歐陽娜娜家裡有影視圈的,但家裡人沒涉足。還有王菲也沒有直接管竇靖童,而是把她籤給了跟自己同一個經紀人陳家瑛,這些家人都是圈裡人,為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因為他們知道經紀人的重要性和專業性。”

需要注意的是,這裡所說的“經紀人”是國內對經紀人和經理人兩個角色的統稱,而在國外的經紀模式裡,兩者承擔著不同的責任:

家庭作坊、寡頭當道,大波浪不是特例

在霓霧娛樂創始人徐凱鵬看來,樂隊核心成員可能並沒有把劉嘉慧當經紀人,而是助理。

從個體的角度分析,徐凱鵬認為李劍需要一個在自己身邊的人,百分之百地向著自己。而從樂隊整體來說,徐凱鵬覺得,“玩樂隊的人,本身就不想受拘束。”

但這種自由倚賴雙方關係,一旦關係破裂,自由也會瓦解,比如與母親決裂的張韶涵,以及這次因分手而對罵的李劍與劉嘉慧。另一個廣為人知的案例是,刺蝟樂隊的主唱趙子健與鼓手石璐早年組隊之後成為戀人,後來分手了,此後的許多年裡,兩人常常爆發矛盾,前不久,石璐現任男友還與趙子健在微博互嗆,讓人一度擔心刺蝟樂隊無法正常執行。

“但這個事不是中國特產。”遲斌說。著名瑞典樂隊ABBA本身是由兩對夫妻組成,後來,吉他手比約恩·奧瓦爾斯和主唱之一的阿涅莎·法爾茨科格離婚了,比約恩·奧瓦爾斯為此黯然神傷,寫下了一首《The Winner Takes It All》,這首歌被交給了阿涅莎獨唱,成為了演唱會的必備金曲。於是,人們每次都見證著這樣一個奇怪的狀況——兩人在臺上講述著愛情故事,所有人為此感動,但大家都知道兩人已經離婚了。

在有多位成員的樂隊裡,家庭式經營往往又意味著權力的集中。在大波浪的結構裡,李劍顯然是把控著樂隊核心權力的人。

據遲斌觀察,目前樂隊主要有兩類權力結構:

家庭作坊、寡頭當道,大波浪不是特例

,一個人說了算,這種往往生存的時間更長,比如英國酷玩樂隊,大部分人只認識主唱克里斯·馬汀,但不影響它在世界樂壇的地位;

經紀人主要是運用自己在市場上的資源,幫助藝人在自己職業規劃中去匹配更好的資源和專案,進行商務上的談判;而經理人更多的是管理一個藝人的各種事務,大至規劃藝人的職業發展,小至訂機票酒店。

,比如披頭士樂隊的約翰·列儂和保羅·麥卡特尼,又如平克·弗洛伊德的貝斯手羅格·沃特斯與吉他手大衛·吉爾摩,他們可以碰撞出非常偉大的作品,但是一山容不了二虎,最後很容易分開。

至於成員地位均等的樂隊,遲斌認為那幾乎很難成為常態:“因為我們首先可能要承認一個假設,就是藝術創作本身它就是專制型的,太平均的並不好做,因為它最後變成了所有人才華的公約數,而不是爆炸出來的奇點。你要讓奇點爆炸出來,它就必須獨裁。”

徐凱鵬更願意與“獨裁者樂隊”合作,“有時候越民主,樂隊做決定會越慢”。

在大波浪的案例裡,徐凱鵬比較難理解的是,

一類是寡頭樂隊

作為經紀人,徐凱鵬通常會把合約內容發給所有成員,一場演出的簽約價是多少,甚至是有多少返點到手,都會讓大家知曉。

“不公開,不透明,就真的是玩不長。”徐凱鵬說,每年年底或者年初,他都會建議所有人坐下來重新聊一下收入分配比例,因為每一年的光景都在變化。

有一年,徐凱鵬帶的一個樂隊打算全員籤經紀約,但有一個樂手對樂隊的信心不是那麼大,只想幹一場拿一場錢,一番商量之後,最終其他人都簽了經紀約,該樂手籤的是樂手約。後來樂隊“走起來”的時候,跟他的關係沒有那麼大,很快他就被換掉了。

創辦霓霧娛樂之後,徐凱鵬最近簽約了一個新樂隊,他發現這些年輕人不聊具體的條款,他只能挨個地告訴他們:“我聊是在保護你們,是約束你們不讓你們出事兒,而不是我在控制你或者榨取你。”他發現大部分玩樂隊的人都沒有怎麼接觸社會,李劍就是如此,“他很容易陷在執念裡”。

在2013年到2014年間,徐凱鵬管理過大波浪的經紀事務。當時他認為大家的狀態比較像合夥,但最終樂手們為什麼變得很像主唱李劍的員工,徐凱鵬也只能猜測,有可能跟話語權和投入度有關。

“我先不說李劍的性格怎麼樣,但是他是最把這個樂隊當回事的人,會無時無刻拉著三個人開會,也會當場就說你今天怎麼彈錯了,我個人覺得是他在帶著另外幾個成員往前走。分配我沒有參與,所以我不太知道,但是他對樂隊的投入度非常高。”

2018年,成軍22年的布衣樂隊也曾尷尬分手,當時焦點問題是“到底誰開除了誰”。樂手們集體宣佈主唱吳甯越離隊,而主唱則強調主唱從未改變,還稱樂手只是被僱傭而來的。

徐凱鵬認為,

還有一類是兩強共存的

他還透露,目前樂隊通常是主唱、吉他手等主創採用合夥制,按一定比例分配,另外他們作為詞曲創作者還會有版權收入,而樂手會有一個固定的份額或是費用。有的樂隊版權全歸主創人員,別的樂手都分不到。

“我覺得出這種問題,一定是他們沒有坐下來真正聊過。中國人其實有時候羞於去聊分配,但是你聊開了你才能玩這麼長,你才能讓大家能體面地玩。”

一個大波浪樂隊的集體演出,除了主唱李劍,其他人居然都不知道費用是多少。

十年前,彭磊執導了一部電影《樂隊》,丁太昇飾演的經紀人說了這樣一句臺詞:“成了明星,你們自然而然就有錢了。”

《樂隊的夏天》的競演模式,實質上是圍繞著樂隊演出與真人秀,構建了一個巨大的流量池。

節目第一季有這樣一組流量資料:播出期間,全網熱搜熱榜388個,微博熱搜70個,相關話題總閱讀量達45億次;2019年上半年,《樂隊的夏天》是單日搜尋指數最高綜藝,百度搜索指數峰值達到845825;豆瓣評分從播出之初的7。1分逐步攀登,時隔兩年,評分仍然定格在8。7分。

其中,新褲子和五條人得到了更大眾化的認知,商業價值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在《樂隊的夏天》結束之後的兩年裡,新褲子持續出著單曲、專輯,參加了多個音樂節演出,還將“最後的樂隊”擴充套件為首箇中大型巡演,時間從2019年跨越至今,先後登上《歌手:當打之年》、《乘風破浪的姐姐》等主流綜藝,更有不少商務及影視綜合作。

而《樂隊的夏天》第二季最具話題性的五條人,在節目之後,也仍然有著最高的關注度,他們除了有六神、資生堂等品牌的推廣,還有不少跨界合作,比如推出裸眼3D數字藝術藏品盲盒,比如進入李佳琦直播間助播。五條人還跨界助演了2021年關注度較高的綜藝節目《一年一度喜劇大賽》,這些都引起了大眾討論。

仁科的個人發展也不錯,尤其體現在影視綜方面。他主演了電視劇《此處禁止戀愛》、短片《新生》,目前仍在錄製《披荊斬棘》第二季,由他創作的小說即將出版。

徐凱鵬回憶,由於習慣提前做好規劃,盤尼西林樂隊參演《樂隊的夏天》第一季之前就已經錄好了第二張專輯《群星閃耀時》,節目結束之後立刻推出,在知道了樂隊的競演結果之後,徐凱鵬就迅速定好了巡演的所有站。

“所以我們的度壓得特別好,也不著急接商務,因為它自然會有的。”徐凱鵬說,接洽商務的成功率大概在50%。

徐凱鵬隨盤尼西林樂隊參加了《樂隊的夏天》第一季,也參與了第二季的部分錄制:“我覺得第一季影響特別大,誰在上面多待一期,哪怕多兩個鏡頭,你的價值都會上去。但是第二季我都沒看完。”

“如果說我要誇誰,我要誇面孔,他們很能抓住機會,而且讓大家都覺得舒服。”

遲斌向音樂先聲描述了這樣的一個場景:這兩年,他參加婚禮時,進行到最後,場內只剩下朋友這一桌時,現場響起的音樂,有兩次都是新褲子的歌曲。

問題不在於合夥制還是僱傭制,而是雙方要達成一致,不能不清不楚就演了。

遲斌說,“所謂基本面,就是在節目之前,大家賺錢的形式是演出,這兩年可能或者說最近的五六年裡面會有版權,然後演出的主要場地是Livehouse和小劇院,接商演基本上是音樂節,或者戶外的一些類音樂、泛音樂節概念的活動——樓盤開業、商場活動等,我認為生態本身沒有改變。”

出圈金曲or大眾明星?《樂隊的夏天》改變了什麼?

兩季《樂隊的夏天》的大部分歌曲,原本就是樂隊的代表作,增量本就有限,經過節目發酵之後,並沒有出現新的大眾流行金曲。

2019年至2020年,騰訊音樂十大金曲都沒有樂隊的作品。2019年的網易雲熱歌50首,只有一位入圍的獨立音樂人,是沒有參加《樂隊的夏天》的花粥。2021年底,抖音十大熱門金曲中,出現了獨立音樂人柳爽的《漠河舞廳》,但大部分人並不知道柳爽是誰。

痛仰依舊是那個痛仰,彭磊仍然是那個小眼鏡,並沒有因此而成為大眾明星。一個流量時代的資料側證是,2020年7月9日,在《樂隊的夏天》第一季開播一個多月後,新褲子樂隊主唱彭磊的微博粉絲數突破了100萬,如今總數為123。5萬,這個數量很難說是大眾明星。

出圈金曲or大眾明星?《樂隊的夏天》改變了什麼?

除了生存狀態,整個樂隊圈層的意識形態是否有所改變呢?徐凱鵬認為,“我也不覺得一個綜藝會變成催化劑,會讓他更職業或者更珍惜聲名,我覺得很多人根本沒有。”

從藝人業務能力上來說,徐凱鵬覺得“《樂夏》裡好多業務不過關的”,從組織形態上來看,團隊管理、成本管理、收入分配確實都要求大家趨於職業化了,但是從心態上來說,徐凱鵬並不認為很多樂隊想實現職業化。

“從基本面上來說,我不覺得這個垂類本身從地下走到了地上,從小眾走到了大眾。”

“但有一些出圈的,最明顯的可能是新褲子和五條人,但這個出圈的人在整個樂隊的基本面來說,我認為1%都不到。我認為他們是有一個視窗期的,看上去是可以達到,但是我也不認為他們成為了大眾。是不是大眾,主要取決於兩個層面,一個是作品的傳播度,一個就是人的曝光率。”

那麼,獨立音樂人的職業化還是必要的嗎?

“我認為是必要的。”遲斌說,“如果大家不迭代,不把這些東西整明白,就永遠有個雷。”

不過,徐凱鵬認為,獨立音樂人的職業化在中國並沒有土壤,“它是靠人類情感維繫的,沒法那麼有邏輯,也就是野性的,那麼如果像西方的那種唱片工業那麼有邏輯,其實我覺得現階段沒有必要。”

但契約精神還是特別重要的,工作室形式是目前主流的基礎設施。

徐凱鵬讓他所有的簽約樂隊都建立了工作室,讓他們按照約定的比例去分配,也設定好了退出機制,“這樣做會更長久,就不要弄得很江湖,都是口頭的東西”。

遲斌認為,一個理想的專職團隊應該有如下建制:經理人進行樂隊事業規劃、運營、財務、版權方面的整體統籌,經紀人主理對接商務邀約,有負責演出的對接人員,健全一點運營新媒體、周邊產品的人。如果再正規一些,可以把調音、VJ、燈光和法務外包給專業團隊。

同時,他認為,

“如果只是一類人或者一個小眾文化的人認可你是神,你也掙了不少錢,我認為這不叫大眾。”遲斌說,“所以我覺得大眾明星可能是個想象。”

遲斌現在是上海彩虹室內合唱團的經理人,合唱團的大部分成員都是兼職,會出現一些兼任的情況。“彩虹的機制會不太一樣,因為彩虹有點像社會主義集體甚至公有制那種感覺,因為我們會有一個類似內閣的決策方式,一個類似小團體的決定體系,指揮金承志每天都列會,但是他幾乎不會出主意,只是讓大家告訴他決定如何,然後他去執行。”

有意思的是,

“在中國,樂隊比嘻哈更早,按道理說應該更早職業化很多年對吧?其實這東西我覺得還是心態上的,據我所知,很多樂隊並沒有想往職業化走,還是家庭式的或者農村合作社式的。”

他也提到,很多樂隊都有潛力完成真正的職業化,但故意避開了,比如痛仰可能只想做自由玩耍的樂隊,比如逃跑計劃、聲音玩具也沒有職業化,就是因為決策機制上還是“一言堂”,沒有分好各個職能。而這談不上好壞,更是一種經營上的選擇,類似於有的老闆選擇做蒼蠅館子,有脾氣,有自由;有的則選擇做一家五星酒店或是連鎖快餐店,永不放假。

而在徐凱鵬心裡,職業化模範樂隊是旅行團:“他們基本是零負面,幾個人都是同一個城市來的,我跟他們非常熟,覺得他們人很peace,團隊的人都很剋制,很理智,可以說一點毛病都沒有,巨模範又穩定。”

至於是否可以向歐美樂隊學習,徐凱鵬直言雙方並不是一個量級。

遲斌則認為:“歐美樂隊的低點,也就是最混亂的程度跟我們差不多,但是歐美樂隊的高點,可能要比我們職業化太多。”

那麼,如何觸達那個高點?

關於獨立音樂人職業化的想象與未來

遲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