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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唯愛是圖》第454章 你不愛我

我坦然對陳望說,我會幫徐斌挑一份禮物。

就說是她的舊爸爸送給她的。

電話那段先是一陣沉默,隨後是略顯波動的呼吸聲。

“高韻,如果你不喜歡我帶陽陽去,我就不帶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

我趕緊解釋說,我真沒這個意思。

“不是說你帶上前女友的孩子,我就一定賭氣要替前夫買禮物。咱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好好生活,祝福幸福,但只有對女兒,我們兩人傾注的愛都是無私的。”

“你希望她多跟小朋友接觸,也是想讓她的性格更好些。我之所以提到徐斌,也是因為丫丫上次畫畫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對那個舊爸爸……是有記憶的。陳望,我們都是為了孩子好。對麼?”

“嗯。”

陳望應聲,“那,一會兒見。”

“好,一會兒見。”

……

“剛睡?”

我去醫院,撲了個空。在藍瑤身邊坐了一會兒,聽她打呼像小豬似的。

藍瑤的肚子一點點大了。睡覺壓迫呼吸,打鼾是正常現象。

沈七夜在她身邊熬了一晚上,天亮才靠在躺椅上眯了一會兒,這會兒兩個眼圈像國寶一樣,看著很不精神。

“嗯,她晚上疼的厲害,又不敢用止痛劑。女人懷孕怎麼會這麼辛苦啊?”

沈七夜起身來到藍瑤身邊,輕輕把她的手放回了被子裡。

“韻姐,你們研究動物的,有沒有見過自然界裡有爸爸生孩子的?”

我:“……”

雖然但是,我說,我告訴你其實還真有父親育兒的。

比如企鵝,雌性企鵝只負責把蛋生下來,孵化和育兒都是雄性企鵝的活兒。有的雄性企鵝因為沒能如願當上爸爸,還會把一塊石頭放在腳面上,肚子下,假裝帶著寶寶。

還有海馬,雌海馬把卵產在雄性的育兒袋裡,等小海馬發育長大,就會從爸爸的體內被放出來,看起來就好像是爸爸在生孩子一樣。

說著說著,我微微停滯了一下:“七夜,你真是個好男人。”

沈七夜打了個激靈,故意誇張地收了下領口。

“幹什麼你,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我:“……想什麼呢!我是有點感慨,你說一家人是不是多少都會有點相似的遺傳因素?我指的,是你跟你堂哥……”

“你說沈之意啊。”

沈七夜撇撇嘴:“嚇我一跳。不過講實話,你要是認識他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挺配,都是學霸。你們這種人的腦回路,我和瑤瑤是不懂的。”

“七夜。”

我誠懇地說,“能給我講講你堂哥以前的事麼?”

沈七夜:“說實話我也不是很瞭解。我大伯父那人特別愛惜羽毛,看不上我那個不著調的爹。我堂哥從小就是別人家孩子,估計也從來不記得我們這一支了。你要一定想聽,我只能記得前些年有一次,他回來探親。我奶奶那會兒還活著,八十了,說家裡人聚聚。席間說他怎麼還沒結婚啊,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話。”

“聽他說,有喜歡的人,結婚了。家裡人嘲笑他,我也嘲笑他。現在想象有啥可嘲笑的,那會兒我還是個處·男呢哈!”

“年輕的男人總是愛炫耀自己有過多少經驗,後來才知道,踏踏實實喜歡一個女人,不管有緣還是無份,那感覺才真實美好。”

沈七夜說話的時候,一直拉著藍瑤的手,眼睛甚至都沒從她的睡顏上離開過。

“韻姐,我覺得你今天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信佛了還是入定了?”

沈七夜調侃我。

我笑了笑:“沒有,只是想開了很多事。”

“哦?感情的事?”

“是啊。”

我點頭說,“沈之意的事讓我真的想開了很多很多,包括愛情,取捨,得失,一切的一切。一覺醒來,我感覺自己像換了個人一樣輕鬆。大概是以為,真正體會到了被一個人深愛守護的那種幸福,我發現……我好像不再愛陳望了。”

“啊,我還以為你早就不愛他了。”

沈七夜撓頭。

我苦笑:“裝的,騙的。騙你們大家,也騙我自己。”

我說,我無數次告訴自己,我只為了女兒,所以擺脫不了陳望。

我無數次提醒自己,陳望不愛我,他也不是一個合適結婚生活的物件。

可是我始終沒辦法拒絕他的任何一次關心和索求,他的衝動是衝動,我的衝動卻是割捨不掉的愛。

“因為愛他,我的一切決心都變得歇斯底里的。好像我真的能把丫丫帶走,然後拒絕他的一切朋友,一切圈子,永遠不相見,就能有用一樣。”

我說,沒有人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煎熬。

直到昨天,直到沈之意的信被我一字一句通讀下來。

我想,我才真正明白我在陳望身上的那種不甘心,原來根本沒資格稱之為愛。

他在我身上的愧疚的烙印,更是對愛情的一種盲目褻瀆。

“你聽得懂我說這些麼?”

沈七夜搖頭像撥浪鼓。

“算了,我跟你說,只是因為今天恰好遇到你。瑤瑤又沒睡醒。”

我笑了笑站起身,看看時間差不多,我說我下樓去了,陳望差不多到了,我得跟他去給孩子買東西了。

然後一轉身,我就看到陳望站在病房門口,不知多久了。

沈七夜說:“韻姐說她不愛你了。”

我:“……”

陳望:“……”

從醫院出來,我們兩人直接去了隔壁的商業中心。

“你昨晚是通宵了麼?”

陳望說我的黑眼圈重,而且眼睛也腫。

我點點頭:“嗯,但是精神不錯,一直睡到快三點呢。”

“看得出來。”

他說。

“看得出來我剛醒?”

我笑了笑。

“不是,看得出來你精神不錯。”

陳望說,今天見到我,好像跟之前幾個月都不一樣。

他說我看起來很鬆弛,自然,講話比以前自信很多,眼裡的光回來了。

“是麼?”

我說,“是像你剛認識我的時候?”

“嗯,差不多。”

他微垂了下頭,似乎欲言又止了什麼。

我隨口道:“你剛認識我的時候,跟現在有什麼共同點?我只覺得自己這一年半下來,老了瘦了,也憔悴了。”

“不愛我。”

陳望說,“那時,和現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