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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十里,不如想你》第五十七章 別有用心和另有目的

米亞的資訊提示聲是很小聲的水滴落下來的聲音,不仔細聽其實聽不到,奈何剪年的耳朵過於靈敏,每天中午那不斷響起的水滴“叮咚”聲都讓她很想上廁所。

以剪年對孟君的瞭解,他並不是一個會在網上聊那麼長時間的人,這是剪年糾纏了孟君半年以後得出的比較可靠的資料。

不過也說不定呢,畢竟米亞是孟君的女朋友,孟君待她與別不同耐心相伴也是很正常的,剪年思及此就覺得應該是她多慮了。

只是大黃蜂事件還是讓剪年心裡有了個疙瘩的,於是在補習班遇到孟君的時候,剪年就將他拉到一邊去說出了看到米亞從一個男生的車上下來的事。

她的本意只是希望孟君知道這件事以後,心裡有數,要防著那被拒絕了的大黃蜂以後對米亞還有糾纏,別伺機挖了孟君的牆角。

誰知道孟君聽剪年說完以後,竟是一改常態的變了臉色。

孟君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他是紳士且內斂的人,他有很好的修養,所以也不容易發脾氣,可是今天,他覺得非常的生氣。

就連他的聲音都透出一股冷若冰霜,他非常冷漠的對剪年說:“你知道嗎?米亞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你半句不好。”

剪年呆愣愣的“額”了一聲。

孟君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說出的都是能將她冰凍三尺的話:“你怎麼可以私下跟我說這種奇怪的事呢?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什麼,完全可以當著米亞的面和我說,她自會給我一個解釋,你悄悄的來跟我講,是要我怎麼想,懷疑她嗎?自行猜測嗎?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

這兩個字如當頭棒喝打在了剪年的天靈蓋上,對啊,她的目的是什麼?她傳達給孟君的信心真的那麼單純嗎?她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就算背後說米亞的是非?

剪年發現在這一刻,孟君問的那幾個問題,她竟然一個都回答不了。

孟君見她面色幾變,嘴唇微張,卻還是呆愣愣的沒有說出一句話,想來是因為她的目的沒有達到,又被當場揭穿了別有用心的事,所以詞窮了。

孟君的語氣聽起來非常的遺憾,他說:“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

剪年聽見孟君那樣給她下定義,心中十分難過,終是忍不住辯白了一句道:“我只是覺得,一般情況下,女生是不會隨便上男生的車……”

她後面想說的話是:“何況那個男生還送了她一個冒牌包包。”

可是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孟君打斷了。

孟君是一個絕對的謙謙君子,他歷來都極有禮貌,只是在這一刻,他竟然完全遺忘了自己的修養,不僅打斷剪年說話,甚至是很憤怒的,近乎用吼的說出了一句:“你不是也坐上男生的車走了嗎?你又憑什麼指責她?”

剪年根本就不在乎前面那一句話,因為她坐自己弟弟的車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其合理性,可是她也被最後那一句話問住了,是啊,她憑什麼背後來說米亞呢?

剪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裡,她覺得自己很卑劣,就像孟君說的一樣,一定是她心中有鬼,才會看什麼都像是有問題,而她私下找孟君說這件事本身,確實更像是在米亞身後使壞。

剪年連孟君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她陷入了無邊的懊悔裡,她不該跟孟君說這件事,不僅沒有起到為他保駕護航的作用,反倒是讓他發了那麼大的脾氣。

剪年痛苦的想著:“孟君生氣是應該的,他一定覺得自己看錯了人,他的朋友竟是如此卑劣的小人。”

可是此刻再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剪年不僅觸怒了孟君,還對不起米亞,她已經被罪惡感完全淹沒了。

……

時間不會因為剪年開心或是悲傷而作任何停留,黑色六月依舊翩然而至,那是莘莘學子都要去參與鯉魚躍龍門的一刻。

高考前的最後一天,雨蔚然竟然出現在了補習班裡。

其實在高考前一天還呆在補習班裡根本就毫無意義,因為在那個時刻,腦子裡其實什麼東西都裝不進去了,就算硬去學習也只不過是白費功夫,所以雨蔚然今天不是來學習的,他就是來見剪年的。

前幾次的模擬考,雨蔚然的成績每次都有一個小小的穩步上升,對於明天的終極一考,他不是不緊張,只是現在已經是五年以來狀態最好的他,他就也沒什麼好瞻前顧後的了,不過是一場要和高考短兵相接的肉搏戰罷了了。

六月天裡,剪年覺得騎車太曬了,最近都是坐公交車出行,所以她穿著一襲雪紡長裙出現在校區裡的時候,雨蔚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嬉笑著貼上去說:“剪老師,你居然會穿裙子。”

剪年拎了一下自己的裙襬說:“我怎麼不能穿裙子了,裙子可比褲子涼快多了。”

雨蔚然笑著將她打量了一番,發現她穿著長裙走路的時候,邁步就要小一些,看起來竟比平日溫婉了許多,於是望著她笑得一臉痴傻。

剪年不解的說:“明天就要考試了,今天不在家裡好好休息,來這裡做什麼?我可不相信你是來用功複習的。”

雨蔚然嘿然道:“我當然是來見你的啊。”

剪年奇怪道:“見我幹嘛?是有什麼題目不會要我教你嗎?可以啊,我們去自習室吧。”

雨蔚然跟在她身後走著,剛好路過一個小教室,他一個閃身就進去了小教室裡,還順手就把剪年拽了進去。

這個補習班的設施很好,走廊裡都有攝像頭,前臺那裡的電腦上是能看到整個校區所有走廊裡的實時監控的,不過教室裡並沒有安裝攝像頭。

剪年被他拽進去以後也沒作它想,只說:“你不去自習室裡要在這裡學?好吧。”

剪年說著就順手將小教室的燈打開了,她把書包放在桌子上,就要坐下來給他輔導。

結果雨蔚然卻是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嚴肅的說:“剪老師,我今天來見你其實是想感謝你,謝謝你陪我走過這七十五天。

這些天裡,我掙扎過,放棄過,也後退過,要不是你一直鼓勵我、幫助我,我不會堅持到終點。

不管我最終能不能考上理想的大學,我起碼知道了怎樣做才算是真的努力嘗試過了。”

剪年第一次見到雨蔚然的時候對他著實沒有留下好印象,吊兒郎當,油嘴滑舌,不勝其煩。雖然後來他慢慢的改變了,越來越招人喜歡,可她也從沒見過他一臉正經的樣子。

雨蔚然這樣嚴肅認真的講話,倒讓剪年覺得其實他不嬉鬧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張俊美英氣的臉,非常適合做新聞主播。

雨蔚然如今能有這麼高的覺悟,剪年感到很有成就感,於是她認可的說:“你不用謝我,都是我的職責所在,你有今時今日的覺悟,我覺得特別的欣慰,看到我的付出有了回報,我覺得特別開心。”

雨蔚然聽剪年那樣說,馬上就笑了起來,主播臉就馬上變成了一張燦若桃花的笑臉,他雙手一伸,長臂抵住了牆板,就將剪年困在了兩臂之間。

剪年疑惑的蹙眉,卻沒有任何緊張之態,雨蔚然對她來說就是和剪箖一個型別的長不大的小屁孩,她根本就沒拿他當男人對待。

雨蔚然見剪年竟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在一瞬間裡非常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他保持著那個動作說:“剪老師,我明天就要上‘戰場’了,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點鼓勵,讓我以最好的狀態去打一場勝仗?”

這個當然可以,因為剪箖明天也要考試,剪年在面對雨蔚然的時候不免就有些移情的作用,看他就跟看自己的弟弟一樣,所以她毫不猶豫的說:“當然可以!”

剪年以為說幾句聽起來十分有推動力的話就算是對雨蔚然的鼓勵了,誰知道他卻開口道:“請讓我抱抱你吧。”

剪年愣住了,雨蔚然馬上又補充了一句:“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其實我現在很緊張,腦子裡一團亂,我想要冷靜下來,可是我做不到。你讓我抱一抱,我就能鎮定下來了。”

剪年搖頭說:“那不行。”

雨蔚然馬上一副委屈極了的表情說:“你不讓抱一抱我都沒有動力參加考試了,明天上了考場我也一定發揮不好的。

我在考場上都還會一直想剪老師為什麼連讓我抱一抱這麼小的事都不答應呢?你覺得那時候我還有心思答題嗎?”

剪年抬手打了他一下說:“你小子威脅我是不是?”

雨蔚然死皮賴臉的撒嬌道:“剪老師,你是我的精神支柱,我真的很需要你的鼓勵啊。”

剪年本來就被他困在胸膛和牆壁之間,完全是一種她從也得從,不從就會被強迫從的姿勢,她站直了身子,伸出雙手去,像個清朝的殭屍一樣,僵硬筆直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