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推網

選單
時尚

故事:商場奢侈品店門口,撞見謊稱出差的男友,我五年戀愛走到頭

本故事已由作者:

小粒利

,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釋出,旗下關聯賬號“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釋出,侵權必究。

1

離我26歲生日還有一週的時候,我發現我男朋友周翡光劈腿了。

本來,我是打算在那一天跟他求婚的,我倆在一起都5年了,我想要個名正言順。

他不主動,那就只好我主動了。

我甚至給他準備了禮物,一塊卡地亞機械腕錶,價格19K,是我省吃儉用兩個月,不買衣服不做指甲,完全從自己身上省下來的錢給他買的。

然而諷刺的是,我寶貝似的捧著包裝精緻的腕錶走出專賣店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西裝革履的周翡光,摟著一個皮草女人,走進了不遠處的奢侈品店。

那一刻,我幾乎以為自己眼睛壞掉了,可那再熟悉不過的眉眼,那標誌性的笑容,確定是周翡光無疑。

可是,昨天晚上,他明明告訴我,公司派他去外地催收貨款,要三天才能回來。

我下意識地摸起手機,撥通了周翡光的電話。

接通的瞬間,電話秒掛,我再撥,他再掛,如此往復,直到我聽到那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心裡的憤怒砰然炸開。

我從門廊的柱子後面衝出來,朝著周翡光的方向奔去。

我要當面好好問問他。

我氣勢洶洶,絲毫沒注意到腳下的臺階,一腳踏空,從樓梯滾落,手掌擦著地,磨掉了一層皮,露出裡面通紅的肉來。

疼痛讓我理智瞬間歸位。

衝動果然是魔鬼啊。

2

我在路上打包了一份麻辣香鍋,變態辣的那種。

回到家我將門一鎖,坐在餐桌前發洩般幹光了整盆,胃裡頓時火辣辣,灼燒得難受。

我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在沙發上,開始梳理我和周翡光在一起的這五年,我強迫自己找出到底哪裡沒做好,讓他對別人投懷送抱。

可是梳理著梳理著,就覺得倍感委屈。

我和周翡光是大學勤工儉學認識的,我們兩個家境都不好,從交往以來,我都沒有要求過他給我買過什麼,那時候學校情侶間興佩戴情侶戒指,周翡光打腫臉充胖子非要拉著我去買,我也只是選了個素戒而已。

我儘可能地給他省錢,為了我們的以後。

他當時還誇我,說像我這種不物質的女孩,真的是天下難找,他算是撿到寶了。

呵呵,沒想到他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寶的。

在我們的努力下,三年前,我們終於買房了,雖然位置有些偏,雖然配套幾年內都不一定能跟得上,但是對我們來說,我們終於有個家了。

就在昨天晚上,他和我說完出差的事以後,看我悶悶不樂,還特意安慰我,說自己這一趟出差,如果回款好的話,他光獎金就能拿到五萬,這樣的話裝修基金就多了五萬,到時候我可以隨意裝修,美式歐式隨便選。

我那時候多開心啊,還摟著他的脖子送上了一個香吻。

現在想想,真夠噁心的,看他白天和皮草女親密的程度,他那張嘴肯定已經拱過別的白菜了。

我越想越氣,長指甲掐進肉裡,幾乎要原地爆炸。

我一刻也不想多耽誤,恨不得立馬和他提分手。

商場奢侈品店門口,撞見謊稱出差的男友,我五年戀愛走到頭

可是電話撥出去,周翡光依然不接,過了一會,他給我發信息,說在陪客戶應酬,接電話不禮貌,有事回去再說。

我心裡發出了冷哼,丫的這麼多年,我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能裝。

3。

第二天是週一,一夜未睡的我,狀態糟糕透了,但偏偏,我今天上午還有兩節素描班課程要講。

我正想著是不是該找同事調個班,公司的前臺私信我了,說有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姑娘,一大早就在門口等我,怒氣衝衝的,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小姑娘?怒氣衝衝?我得罪人了?我有些詫異。

快速地收拾好自己,打了個車趕過去,到接待室一看,果然有一個扎著馬尾麵皮白淨的女孩,眼神不善的正在等我。

她見到我,自來熟一樣地迎上來:“你就是孫驍驍?”

我點點頭。

女孩對著我輕蔑一笑:“長得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腦子這麼遲鈍,你男朋友出軌了你知不知道?他想給我當後爹。”

噢~

我立馬明白了人物關係。

女孩對我的木楞有些吃驚,她翻找著手機,調出一段錄影,舉在我眼前:“喏,周翡光,沒錯吧?死皮賴臉的,噁心。”

我還真看了一眼影片,是周翡光陪那女人過生日的,女人帶著生日帽,滿眼含笑,周翡光穿著一件羊毛衫,站起來拿著刀叉,正在切蛋糕。

真夠親密的,有意思。

我問女孩:“你多大啦?”

女孩一愣:“17。”

“17歲吶,你應該好好學習,這些大人的事不該你管。”我好心好意地勸說。

沒想到女孩撇了撇嘴:“操心真多,怪不得看不住自己的男朋友。”

我心裡嘆口氣,現在的小姑娘,嘴巴可真毒。

“好的,我現在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嗎?我一會還要上課。”

我對女孩下了逐客令。

沒想到女孩不依不饒:“不行,你還沒給我個說法,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解決,我可不想讓那樣一個男人給我當後爹。”

欸?這怎麼還成了我的錯了?

我有些無語。

但因為我確實著急去上課,沒工夫和她扯皮,所以無奈地嘆口氣,將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她。

同時又覺得自己很丟臉,昨天無意撞見那個皮草女人,我以為最多也就三十來歲,沒想到女兒都17了,周翡光居然劈腿了一箇中年女人,這對我來說,簡直是降維打擊。

我心裡對周翡光的厭惡又深了一層。

我決定快刀斬亂麻。

4

周翡光是在第四天一早回來的,那時候我還在睡夢中,被他帶著朝氣的溼冷的頭髮拱醒。

他颳著我的鼻子,喊我小懶蟲,手腳並用地掀開我的被窩,要擠進來。

我抓著被角一腳將他踢下床,看著他像條狗一樣四仰八叉地跌落在地上,我打了無數遍腹稿的話脫口而出:

“周翡光,我們分手吧。”

周翡光躺在地上裝無辜:“又鬧情緒了?是不是我這幾天不在家,想我想瘋了?來,讓我好好親親。”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床上爬,笑嘻嘻的,讓我差點當場嘔吐。

我忍著噁心,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

“你消失的這幾天,根本不是什麼出差,而是在一個40歲女人的身邊吧?還陪人家過生日,對吧?”

我盯著他,說得直白又露骨。

周翡光聞言臉色變了變,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我,似乎是在思考我是不是在詐他。

我確實也想詐一詐他。

我裝作洞悉一切的樣子,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別裝了,周翡光,我全都知道了。”

周翡光果然有些慌,他從地上站起來,試圖抱住我,被我一巴掌甩開。

他堅持辯解:“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這,就是逢場作戲,她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我催債嘛,不就得跟孫子似的伺候人家……”

我不說話,冷眼看著他開始自己的表演。

周翡光當我相信了,掏出手機給我看:“老婆你看,五萬塊錢獎金,立馬到手了。”

我奪過他的手機,快速退出簡訊頁面,點開了他的手機銀行,找到最新的一筆五萬元的交易詳情。

果然,匯款人名字那裡,根本不是公司名稱,而是一個叫“周敏”的個人。

原來金主叫周敏啊。

我將手機頁面杵到他臉上:“周翡光,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挺值錢,早怎麼不這樣幹啊,你得少奮鬥多少年。”

周翡光原本歡喜的臉一瞬間黑下來。

他舔了舔嘴唇,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慢條斯理地點上,坐在飄窗的一角,猛吸了兩口,菸圈吐到我跟前:“我跟她是暫時的,我就是想透過她掙兩年塊錢,在這個城市紮下根,不然憑咱們兩個這麼按部就班的上班,積分落戶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那個女人她喪偶,家裡賊有錢,開著兩家公司,她說我好好陪她,她一月給我五萬,公司交給我打理,曉曉你想想,用不了一年,咱們所有的外債都能還上,生活層次能上一個臺階。

“曉曉,就一年,你等我一年,我不愛她,我只是利用她,在我心裡,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

我已經聽不下去了,我怕自己真會吐出來。

五年啊,我怎麼跟這麼個玩意兒浪費了五年時光,真的是眼瞎心盲。

我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周翡光,你趕緊閉嘴吧,你這樣只會讓我感到噁心。你愛誰啊?你只愛你自己,分手!”

周翡光吐了最後一口菸圈,菸蒂按在飄窗臺上狠狠碾壓:

“有捷徑不走,那是傻子。你看看我以前那個發小,在KTV傍上個富婆,人家現在過的什麼日子,我們過的什麼日子。實話跟你說了吧,如果不是我顧及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我早幾年就想這麼做了。”

我輕哼一聲:“那對不起了,擋了你這麼多年的財路。”

他面色一冷,叼著煙斜睨著我:“算了,對牛彈琴。你這種冥頑不靈的女人,活該就是受窮的命。既然你確定要分,那你就抽個時間收拾東西滾蛋吧,咱們倆也沒啥財產分割,就只有一套房子,當初我出了30萬,你出了10萬,那10萬算我借你的,回頭打你卡上,咱們就兩清了。”

“10萬?周翡光你當我沒腦子好糊弄是嗎?

這套房子是我們三年前買的,是個拆遷回建房,比同地段商品房便宜將近三分之二的價格,當然同樣因為是回建房,沒有合法證件,無法辦理貸款,必須一把付。

那時候我和周翡光稍有積蓄,為了能在這個城市有一個落腳之地,幾乎借遍了親朋好友,才湊齊了總房款,買下了這套房子。

如今幾年過去了,得益於舊城改造,這裡的房價也水漲船高,雖然沒房產證,也已經翻了好幾倍。

我要求周翡光要麼賣掉房子,按照當初的出資額分配房款,要麼房子歸他,他賠償我相應數額的金錢。

很可惜,這樣在我看來及其公平的分配方案,被周翡光一口拒絕。

我說那我們只能法庭見了。

這句話不知怎的就觸動了他的逆鱗,他將我一把慣在地上,凶神惡煞:“嚇唬誰呢,法庭見就法庭見,老子怕過誰,你儘管告,告贏了算你有能耐!”

他罵完我摔門而去,我看著這方小小的我一直視作“家”的空間,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來想和平分手,是不可能了。

5

我一邊準備訴訟需要的材料,一邊四處找房子搬家。

搬家那天,一個叫陳巖的女孩添加了我的微信。

我透過頭像,認出她就是那天一大早去辦公室找我的那個女孩。

陳巖開門見山,問我能不能見個面,她有事找我。

我看著滿屋子的狼藉,以及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實在不願意出去,索性給她發了新房子的定位。

二十分鐘後,陳巖敲響了我家的門。

我整理著東西滿頭大汗,客套地問了句:“找我有什麼事?你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學校是上課嗎?”

陳巖自來熟一樣地打量著我一屋子的狼藉,將臉上的口罩一摘,左半邊臉上清晰的手指印就在我眼前展露出來。

“我又不指望考大學,不願意上就逃課唄。”

“那你這臉。。。”

“我媽打的。”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原來她昨天偷聽到她媽要和周翡光約會,今天逃課跟著,打算搞破壞,沒想到被她媽識破,氣急敗壞地賞了她幾個大嘴巴子。

“她怎麼能動手打你呢?”我停下手裡的活。

“當然是因為你男朋友啊,劈腿的臭男人,偏偏我媽跟中邪一樣,寶貝的要命。”

她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紙箱上,大有和我傾述的苗頭,我只好搶先打斷了她:“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讓她來我家了。

她歪著頭,嘆口氣:“我還是想讓我幫我,讓姓周的離開我媽。”

我站起身指著滿屋待規整的紙箱子:“我真幫不了你,我已經和他分手了,喏,我東西都搬出來了,再說這種事情,當事人你情我願,別人怎麼插手啊,所以解決這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你媽,你得想辦法去說服你媽。”

她煩躁地晃著腿,指甲在箱子上劃出深深的摺痕:“我媽現在被他哄得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我攤了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陳巖卻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不肯罷休。

她從她小時候講起,說自己的爸爸是多麼辛苦打拼才積攢下現在的財富,說她爸爸命苦,攤上了這樣一個不著調的媽,生前沒享過福,死後還要被我媽散盡家產,她作為爸爸唯一的女兒,一定要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她說得有些慘,涕淚橫流,我心一軟,就忍不住給她出謀劃策了。

那時候候完全沒想到這是在引火上身。

我告訴陳巖,如果怕被瓜分財產,可以說服她媽,去公證處做一份公證,說明她媽所有的財產都歸她一人繼承,斷了周翡光的念想,這樣不管他們以後結不結婚,都沒法染指她家的財產。

陳巖聽完,陰鬱的臉上綻放出輕鬆的笑容:“曉曉姐,事情辦成了,我一定重謝你。”

送走了陳巖,我挽起袖子繼續收拾雜亂的家,心裡卻無端升起不詳的預感。

6

果不其然,一週後,周翡光將我堵在了我任教的教室裡。

他不顧正在教課的我,一腳把門踹開,衝上前對我劈頭蓋臉的一頓暴打,臺下的學生嚇得驚叫連連,保安和其他任教老師聽到聲音匆匆趕來,在周翡光將我打得失去意識之前控制住了他。

他猩紅著一雙眼,對著倒在地上的我咆哮:“敢擋老子的財路,我弄死你!”

我被送到了醫院,周翡光被警察帶去做筆錄,最終他被賠償一千元以及拘留5天。

我包紮完在家裡養傷的第二天,陳巖來看我,看到我腫成豬頭的一張臉,拉著我的手哭得稀里嘩啦。

她說她對不起我,是她一時心直口快,將我說了出去。

原來這幾天她為了勸說她媽同意簽訂公證協議,發動了他姥姥小姨以及小姑,輪番對她媽轟炸,她媽氣急當場和她們吵了起來,說她們就是見不得她好,故意給她使絆子。

不光如此,她媽還翻舊賬,將從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全都抖摟出來,斥責她姥姥不光以前偏心,現在還要干涉自己的幸福。

陳巖說她姥姥當時就氣得兩眼發黑,差點暈過去,她怕事情鬧大,衝過去爭辯,說這事跟她姥姥沒關係。

於是就帶出了我。

於是陳巖的手機被她媽搶過去。

在她手機上置頂的那條聊天資訊裡,是陳巖發的一份公證宣告的初稿,並詢問我修改意見,而我回復的是,很縝密,抓緊辦理。

她媽將我和陳巖的聊天記錄悉數發給了周翡光。

於是我在周翡光眼裡立馬變成了難纏的前任,和他爭房子不說,還要破壞他的計劃,簡直是找死。

他把滿腔的恨意傾瀉在我身上,瘋了一樣的找我,他給我打了無數遍電話,但是因為我正在上課手機靜音沒有接聽,他不知道我的新住址,只能到我上班的地方硬闖,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拳腳相加。

亡命之徒,總是窮兇極惡。

陳巖走之前對我信誓旦旦:“姐姐你放心,這個協議我一定要讓我媽寫了,我不會讓你白白捱打。”

7

這件事過去幾天以後,陳巖給我發了一條資訊,說在她的以死相逼之下,公證已經辦理完畢,她守住了爸爸一輩子的心血,終於安心了,至於她媽,她已經不想幹涉了。

我叮囑她好好學習,不要虛度光陰。

她向我道了謝,從那天開始,我們便默契地沒有再聯絡過,像是過客,匆匆一遇。

我開始準備向法院起訴的材料,但是房子除了當初的購房合同外再沒有任何其他證件,上一任房主也早就不見了蹤跡,只有居委會的登記記錄上顯示戶主是我和周翡光。

我取證非常困難,希望同樣渺茫,煩躁的一度想要放棄。

而這時候,已經很久都沒有聯絡的陳巖,又給我發信息了。

她告訴我說,她發現她媽最近很不正常,脾氣變得異常暴躁,有時候又呆呆滯滯,像電視上演的神經病一樣,而且,對周翡光越來越言聽計從,像個提線木偶。

陳巖覺得不對勁。

我建議她帶著媽媽去醫院檢查一下,陳巖卻說已經去過了,是周翡光帶著去的,檢驗報告和體檢都顯示很正常,但是自覺告訴她,自己的媽媽絕對不正常,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想向我請教。

說實話經歷過上一次周翡光對我的報復,我已經深刻認識到多管閒事是一件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那次事件之後的每一天,我都在警醒自己,切莫再多管閒事。

我一個分手都分不利索的衰人,就不要自不量力地去給別人送溫暖了。

於是當陳巖一開口,我立馬就回絕了。

這次她沒有糾纏,只是淡淡地回了個“哦”字,便沒了音訊。

最後到底還是我沒忍住,主動給她發了個資訊,告訴她如果想弄清楚真相,網上有一種針孔攝像頭,可以安裝在家裡。

三天後,陳巖給我發信息,說攝像頭已經偷偷安裝完畢。

六天後,陳巖又給我發信息,說她媽媽在周翡光的誘導下吃了違禁的東西。

在陳巖發給我的一份最新的監控影片裡,我看到獨自一人在家的周翡光,肆無忌憚地在和人通電話:

“這玩意兒真管用,現在我說什麼她就聽什麼,感謝老哥的經驗分享,以後有福同享。”

“我不沾這玩意兒,我就是為了讓她依賴我,然後重新改那個財產分配檔案,老子天天這麼賣力地伺候她,不能到頭來啥也撈不到是吧。”

“孫曉曉?還蹦躂著呢,想跟我搶房子。我現在沒空修理她,等我對付完這邊,再收拾她。”

我心裡驚出一身汗,他做的事,已經夠得上刑事責任了。

我給陳巖科普了下法律常識,建議她拿著監控影片趕緊去報警。

十分鐘後,陳巖給我發來資訊,說她自己不敢去,想讓我陪著,並給我傳送了一個定位資訊,是她家的地址,讓我到了以後坐電梯上來。

我不疑有他,回覆了陳巖“稍等”後,背上包就出發了。

從電梯出來,我敲了敲她家1201的門,門很快從裡面開啟,我一隻腳剛跨進去,便被一個粗壯的胳膊扼住了脖子。

熟悉的觸感,讓我一瞬間就辨認出那人是周翡光。

而陳巖則被關在了旁邊的臥室,正在拍門大叫。

我還沒理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周翡光一下子把我扔在沙發上,逼近我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揪著我頭頂的頭髮迫使我仰頭看他:

“又是你這個賤人,一次兩次的聯合別人整我,你真有種啊。”

他罵完我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我的包在地上散開,露出了手機。

他撿起手機,蹲在我面前,掰著我的手指給螢幕解鎖,然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找到了陳巖發給我的那段監控影片,點了刪除。

操作完這一切,他撿起地上已經被剪斷的攝像頭扔到我跟前,得意地瞧著我:“想拿我把柄,沒門,老天爺都幫我。”

他說完擰開了臥室的門把手,陳巖從裡面衝出來,護在我跟前:“不許打她!”

周翡光不屑的來回掃視了我們兩眼,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似乎在他看來我們確實撲騰不起浪花來。

陳巖陪我去公交站牌,直到坐上了公交車,驚魂未定的陳巖才向我講述了那發生在短短十分鐘內的變故。

原來陳巖聽從了我的建議,著急忙慌的從電腦上複製了錄影,揣著隨身碟往外衝,她沒有走樓梯,而是選擇了走電梯,結果在一樓的大廳裡和回來的周翡光撞了個滿懷。

她緊緊窩在胸前的隨身碟和她一起摔在地上,周翡光本來沒覺得什麼,但是陳巖畢竟才17歲,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她看到隨身碟掉在地上臉色大變,不顧一切的撲過去撿,被警惕性極強的周翡光瞧出了古怪。

周翡光從她手裡搶下了隨身碟,拉著她坐電梯回了家,一切真相大白。

他氣憤的刪除了隨身碟以及電腦上的影片錄影,並破壞了監控裝置,最後他檢視陳巖的手機,發現這次安裝攝像頭的餿主意又是我給陳巖出的,並且她還發送給我一份影片,於是他以陳巖為餌,誘我上鉤,永絕後患。

一場原本完美的絕殺,就以這種出乎意料的反殺結尾。

不過好在,陳巖的媽媽被送去接受治療,並且在七大姑八大姨的輪番勸說下,準備去警局揭發周翡光。

然而沒想到的是,陳巖媽媽出來後的一個月,不但不肯去揭發周翡光,居然兩人又和好了。

陳巖將這個訊息說給我聽的時候,氣得直跺腳,她用手機放了一段周翡光求陳巖媽媽原諒的錄音,是她偷偷錄下的。

“親愛的,我只是看你那些日子壓力太大了,我哥們說,這東西能讓人放鬆,我覺得用一點沒問題的,我要是知道是這樣的後果,打死我也不會這麼做,你原諒我吧,我真的是為了讓你減輕壓力。”

“他們外人都說我圖你錢財,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我如果真是那種人,就怎麼會同意你去公證婚前財產,你應該相信我,我喜歡你,完全是被你的魅力征服,我想照顧你一輩子。”

沒有幾個女人能抵抗住一個男人的死纏爛打,以及花言巧語。

8

我開始聘請律師了,律師姓張,據說是打離婚官司的好手,第一次見面時,他告訴我,勝券在握。

可還沒等我高興,他第二天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推了我的委託,並暗搓搓地告訴我,整個事務所都沒人會接我的單子,因為有人給他們頭兒錢了。

我立馬猜到是周翡光。

我氣得原地跳腳,發了條朋友圈,大罵周翡光垃圾。

過了一會陳巖打來電話,說還有更糟糕的,她媽和周翡光偷偷領證了,並且她媽還打算再拼個二胎。

陳巖開始有些魔怔,她去藥店買了很多避孕藥,碾成粉末偷偷倒在家裡的桶裝水裡,看著她媽一杯杯地喝下去。

我勸她,木已成舟,至少她現在已經保住了財產,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她還是個學生,當以學業為重。

陳巖聽不進去,她像是被侵入領地的小狼,對著周翡光露出了獠牙。

結果顯而易見,陳巖輸的一敗塗地,她不但在家裡被他們兩人孤立,在學校也開始遭遇到了欺凌。

9

最開始發現陳巖被欺凌,是從我們小區業主群裡的一個小影片開始的。

影片裡幾個打扮的花裡胡哨的少女,將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堵在回家的路上,打臉的,薅頭髮的,踹肚子的,惡劣行為令人髮指。

影片上的所有人臉上都被打了馬賽克,但是我看著那個穿校服的女生,總覺得身形很眼熟。

後來在影片下方的評論區,有人爆出了被欺凌者的學校班級姓氏以及地點,我才發現,那個被欺凌的女生很可能是陳巖。

我當即給陳巖打電話,她最開始還不肯承認,在我鍥而不捨地追問下,她才向我坦露心扉,原來從上一週開始,不論是在校內還是校外,總是有人無緣無故的找她茬。

校內的人比較含蓄,撕掉她的書本,將她關在衛生間,聯合同學孤立她,以及散佈她媽媽人盡可夫的謠言。

校外欺凌就毫無顧忌了,她被人堵著打過耳光,幸好遇到了好心人,將她們嚇唬走,她才免於一場劫難。

第一次欺凌發生的時候,她一個人壯著膽子去報了警,警察蹲守了兩天一無所獲,而她卻遭受了比第一次更嚴重的毆打,並且她們改變了策略,專撿不會留痕跡的地方打,並威脅她再敢報警加倍奉還。

我問她是不是和人有過節,畢竟她性格這麼衝,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

陳巖說沒有,但是那天她被人薅著頭髮打的時候,有個看似比較老實的小跟班,臨走時折返偷偷對她說了一句話,那女孩說,你以後還是不要單獨上下學了,她們的目的是讓你消失,你最好小心。

我被這句話驚得渾身起了細密的一層疙瘩。

陳巖問我,你懷疑誰?

我看著她,心照不宣。

她說,姐,你還會不會幫我?

我沒說話,陳巖稍後就掛了電話。

我卻一晚上輾轉難眠,想起我和她從第一次相遇到現在一起經歷的這些困難,又想起周翡光對我的警告,不知道再次將自己捲入他們的是非中到底是對還是錯。

糾結到半夜,最終還是決定幫陳巖一把。

我從網上下單了一個帶有攝像功能的智慧手錶,到貨後送給了陳巖,讓她隨身攜帶。

我問她敢不敢冒險賭一把,她立馬點頭同意,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10

陳巖很快恢復了正常上下學。

復課後的前兩天,風平浪靜,直到第三天下午的體育課上,之前跟她通風報信的那個女孩,在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小聲又焦急的提醒她:“你趁著沒放學快跟老師請假回家吧,這幾天她們都在商量怎麼對付你,恐怕今天就下手了。”

我收到她發給我的這條資訊的時候,心裡一度考慮要不要先報警,我怕她出事,又怕打草驚蛇拿不到證據,進退兩難間,陳巖說自己要勇敢一次,將計就計。

我一邊叮囑她注意安全,一邊火速跟公司請了假,連同另外一位男同事,驅車趕到她學校附近,緊張地等待。

下課的鈴聲終於在五點五十分的時候敲響,陳巖揹著書包走出校園,她剛從通往校園的主路上拐過彎,就被幾個人圍在了中間,她們在行色沖沖的人流的掩護下,裹挾著她,七拐八拐將她拐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

我從地圖上看到,那裡沒有監控,人跡稀少,是作案的絕佳場地。

這次她們沒有動手打人,而是從包裡拿出一瓶藥水,讓陳巖乖乖喝掉。

陳巖拿著藥水,問那裡面的老大:“我喝可以,但是我想知道,無冤無仇的,你們為什麼要欺負我?”

被稱為老大的染著一頭奶奶灰的女孩,輕蔑的掃了陳巖一眼:“告訴你也無妨,你是和我們無冤無仇,但是你得罪別人了啊,別人出錢讓我們修理你,明白了?”

“那人是不是叫周翡光?”陳巖出其不意地問道。

女孩臉色微微一怔,又很快翻起了白眼:“別打聽那些沒用的,你不用管是誰,把藥喝了,配合我們交差,不然讓讓你受皮肉之苦。”

“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喝下去如果出了意外,你們就是犯罪,會被抓去坐牢的。”

“坐牢?”女孩挑釁地環視了一圈她的幾個跟班:

“你問問她們幾個,誰沒進過局子,那都是家常便飯,你嚇唬不著咱們。”

她說完便開始嫌棄陳巖拖拖拉拉,直接上手要將那瓶藥灌到陳巖的口裡。

按照我們的計劃,這時候陳巖就應該拔腿跑掉的,因為我就在這條巷子盡頭的車子等著她,等她一上車我們就拿著錄影和拿個藥瓶去報警,再有警察對她們調查,不信揪不出背後的教唆者。

然而計劃不如變化快,就在陳巖跑出50米遠的時候,她突然向前一撲,發出一聲沉悶的哼聲,然後定位的小紅點原地不動了。

此刻的手錶鏡頭方位有些詭異,像是由下而上拍攝,我看到鏡頭的邊角處,赫然出現了周翡光的一張臉。

“就說你們搞不定她,毛手毛腳的,差點給我搞砸了。”是周翡光氣呼呼的聲音。

鏡頭開始顛簸,錄影的方位依然怪異。

“錢一會打你賬上,人我帶走了,記得嘴巴嚴實點,不然她的今天就是你們的下場。”

鏡頭急劇地晃動了幾下,突然一片烏黑,只聽到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焦急地等待,突然鏡頭一亮,還是原來的巷子,一個陌生的得意的女聲從裡面傳來:

“剛才我就相中她手上這個手錶了,趁他把她往肩上扛的時候,我給擼下來了,厲害吧?”

我大叫一聲“壞了!”,趕緊摸出手機撥打了110。

可當警察問到我看沒看到車牌號的時候,我又傻眼了,最後的鏡頭一直歪歪斜斜,什麼也看不清。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跺著腳不斷地問自己怎麼辦怎麼辦,突然我身旁的同事將耳機拿下來,提醒我最後時刻錄影裡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那就說明汽車就在附近?

我像是看到了希望,將那段影片從頭到尾又濾了一遍,果然在3分45秒的時候,一輛掛著本地牌照的麵包車緩緩地停留在現場。

而當最後鏡頭再次亮起來的時候,那輛車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就說明,影片黑掉的那段時間,錄下的發動機的聲音就是它的。

我趕緊截圖儲存下清晰的車牌號,再次撥打了110。

萬幸那輛麵包車不是套牌車,大約是周翡光覺得這條巷子沒有監控不值得大費周章再作掩飾,警察很快就在郊區的一處廢棄工地上將他攔截,同時擒獲的,還有等在接頭地點的一個團伙。

死裡逃生的陳巖顧不得身上的傷痛,跑回家對著她媽聲淚俱下,她媽也終於醒悟過來,所有種種,都是婚前立的那份公證書惹的禍,周翡光是想讓她重立財產繼承協議,結果陰差陽錯未能如願,才走極端對自己女兒痛下殺手的。

陳巖媽媽哭得痛哭流涕,說都是自己引狼入室,陳巖趁機勸她媽去揭發周翡光的罪行。

最終,周翡光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判決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和周翡光的房產官司也如期開庭,因為當初沒有留下任何雙方出資份額證明,最終法院判決雙方按照同等出資份額分割房產。

我很快將房產變賣,用自己的那部分在公司周圍按揭了一套小戶型,開始了我的新生活。

(原標題:《前男友之禍》)

點選螢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故事。

(此處已新增小程式,請到今日頭條客戶端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