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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拔嶽時期對河曲南部的控制,採取了哪些措施?

西魏創業集團在河曲地區的發展目標是控制河曲南部的靈、夏一線,並收服以北的牧子勢力,這些實際上從爾朱天光率軍入關後就已經開始進行了,並在賀拔嶽時期初步實現對夏州的控制。永安三年(爾朱天光西征軍團入關後的征討區域還只在陳山左右,向北僅到達原州高平(今寧夏固原),還沒有涉足河曲地區。爾朱天光此時主要任務是率軍討平關陳叛亂,對遊離於統治之外的河曲部族尚未措意,本年爾朱榮被殺,爾朱家族分為幾大勢力,這使得割據關中成為可能。

爾朱天光以賀拔嶽為都督

經北豳二夏四州諸軍事、經州刺史治今陝西徑川,從賀拔嶽任經州刺史來看,關中西部地區仍是爾朱天光重點經營區域,但已經開始將夏州置於賀拔嶽都督區,這也是西征軍團入關以後夏州第一次被編入都督區內。普泰元年(爾朱天光被任命為關西大行臺,關西諸州均被明確置於其控制之下。此時,夏州、東夏州及附近為宿勤明達和費也頭牧子所佔據氣爾朱天光率軍北上夏州,派賀拔嶽征討宿勤明達,擒獲之後,又派於謹“別討夏州賊帥賀遂有伐”氣爾朱天光討平夏州反叛勢力後,還有意收編夏州以北“未有所附”的費也頭繪豆陵伊利、万俟受洛乾等。

但此時高歡已經起兵反抗爾朱集團,爾朱天光“內懷憂恐,不復北事伊利等,但微遣備之而已”。爾朱天光雖未收服夏州以北部族,但夏州已在其控制範圍內,此後賀拔嶽任陳右行臺,鎮守高平,夏州己經不在其都督區內,可見對夏州的控制又有所減弱,這也正符合“微遣備之”。永熙二年(夏州刺史已經是費也頭解拔彌俄突,其任夏州刺史時間不詳,吳廷燮將之置於永安三年,但前文已經論及,普泰元年時爾朱天光才開始北征宿勤明達並消滅夏州賊帥賀遂有伐,斛拔彌俄突不當在此前一年就已擔任了夏州刺史。

斛拔彌俄突此時並非夏州刺史

而是一名“牧民領袖”,在永熙二年宇文泰出任夏州刺史時歸附,並在此後繼任夏州刺史,“《周書文帝紀》很可能是提早冠上了彌俄突的後期官職”,可備一說。前文指出爾朱天光平定夏州後有收服夏州以北費也頭牧子之意,解拔彌俄突也可能在此時歸附,並在爾朱天光率軍返回長安之後被任命為夏州刺史。考慮到西征集團軍力有限,爾朱天光把夏州兵力撤回關中正可以集中軍力應對高歡起兵所帶來的軍事威脅。

北魏末曹泥任靈州刺史,爾朱天光出兵夏州時並沒有另外派軍進攻靈州,而普泰元年賀拔嶽以陳右行臺鎮守高平之後也一直沒有北討曹泥的記載,可見曹泥也是歸附於爾朱集團,接受爾朱天光關西大行臺的領導。靈州的這一情況與斛拔彌俄突任夏州刺史相同,爾朱天光把關晚邊遠地區的兩州交由地方勢力掌管,維持對他們名義上的控制,因而在爾朱天光敗亡之後,雖然賀拔嶽取得了對關跪的領導權,但靈、夏兩州尤其靈州卻仍需經過一番征討才被重新納入轄下,這些與爾朱天光當初所採取的羈縻策略不無關係。

永熙元年,爾朱天光死後,賀拔嶽受任關西大行臺,第二年正月,高歡消滅爾朱兆在晉陽以北的勢力,此時賀拔嶽所在的關晚地區成為高歡下一個經營目標。本月,北魏廢行臺,關西大行臺撤消,關晚諸州包括河曲的靈、夏二州名義上已不在賀拔嶽管轄之下,而陳右的侯莫陳悅又擁有與賀拔嶽相當的實力,是爭奪關跪領導權的最大競爭者,高歡此計正好可以使賀拔嶽軍團與侯莫陳悅軍團因爭奪關晚領導權起爭端,從而達到削弱關陳勢力坐收漁利的目的。

此時關陳地區情況較為複雜

晚右為侯莫陳悅的晚右都督區,靈州在曹泥控制下,夏州在斛拔彌俄突手中,夏州以北河曲地區是牧子、流民勢力範圍。永熙二年宇文泰為賀拔嶽所出策略便是率軍駐守晚東要地以防備侯莫陳悅,並收服河曲的費也頭牧子等勢力,以擴充軍力,控制關陳,制衡高歡。本年八月,孝武帝為了拉攏賀拔嶽抗衡高歡,任命其為都督二雍二華二岐豳四梁三益巴二夏蔚寧經二十州諸軍事、大都督、雍州刺史,再次將關中的雍、華、岐、豳、夏、蔚、寧、徑諸州置於賀拔嶽都督區內。

這裡的大都督即關西大都督,永熙三年賀拔嶽被殺後宇文泰在給魏帝的上書中稱“臣前以故關西大都督臣嶽”氣可見賀拔嶽在失去關西大行臺之後不久又被任命為關西大都督,這是北魏中央內部權力鬥爭的結果,而賀拔嶽正可以憑藉關西大都督一職重新掌控關中局勢。但需要注意的是,關西大都督轄下的二十州中不包括右諸州,這意味著晚右仍在侯莫陳悅晚右都督控制下,取得了一定的獨立性,而不是隸屬於賀拔嶽。

最後:

賀拔嶽此時一方面要收服河曲地區牧子,同時還需爭得對晚右地區實際上的領導,因而此後賀拔嶽分東西兩線經營關和河曲,東線任命親信宇文泰為夏州刺史,以夏州為基地收服牧子勢力;西線的賀拔嶽親自率軍鎮守平涼(治今甘肅華亭縣西),經營秦地區:“嶽自詣北境,安置邊防,率眾趣平涼西界,布營數十里,託以牧馬於原州。”平涼擁守陳山通道,賀拔嶽率主力駐軍此地,意在防禦陳右侯莫陳悅集團,並試圖透過軍事力量確立自己大都督權威,使陳右的侯莫陳悅集團歸於自己的領導之下,而北上原州則是為了收服靈州刺史曹泥以及河曲地區的費也頭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