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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鯁之士狀元袁甫,謂立朝正直,無阿附心

前言

袁甫主張“切己之實學,忠君孝親之實心,經國濟世之實用”,因此,他的學習修齊最終指向的目標是治平,是能經國濟世的實用。而其“忠鯁之士”的稱號也主要體現於他的政治思想和作為中。袁甫為嘉定七年進士第一,以對取勝。而《蒙齋集》中最能顯示袁甫實學實用的是其多首對、札子。

以民守淮

他授籤書建康軍節度判官,又授秘書省正字。這五端可懼者:一為忠良者被排擠,諂諛者受重用,杜絕忠臣敢諫之門;二為兵戈既興,而糧餉不繼,這一根本一旦空虛,必有蕭牆之憂;三為寧宗深居高拱,群臣奉行簿書,如果獨有密謀之心,而幾無虛心諮訪之意,天下迫切之情無從使聖上知聞;四為外患未除,內患已深,而寧宗能熙熙然無異於平時,自認為雅量足以鎮浮,不知道宴安實為鴆毒;五為寧宗恭儉有餘剛斷不足,助長小人苟求富貴之風,軍帥勾結州郡,賄賂公行,中飽私囊。

袁甫從心本論出發認為去除五懼唯在寧宗方寸之清明。君心正然後才能推而廣之,事事物物無不正。一朝有變,其能盡忠竭節為國死守哉?是士大夫不足仗也。士大夫、將帥、軍士,以上三者皆國家腹心爪牙,而無一足以倚仗。攝官掌之,殺其權而損其威,行之漸久,舉官軍而並隸于帥守,無掊克之害,無忌嫉之私,士氣頓蘇,軍心悅服而將帥之弊不復為國家之蠹矣。

所謂興屯田之利者,官軍既不足用,則當以民守淮,欲民自食其力則當以田給民。論者皆謂兩淮在官之田少,豪戶之田多。以上兩札每一札都切中當世痼疾和危急情勢,袁甫耿直務實、不畏權貴的精神及為人臣的赤膽忠心已可見一斑。天下之事有利有害,群臣之眾有正有邪,所當彈者,臺諫得以公彈之;所當駁者,給捨得以公駁之。

此祖宗官邪、肅朝綱之大本也。今日誠體祖宗之意以行之,俾任是職者,不捨大而論細,不避難而言易,紀綱既正,百官承休,豈復有為偷安、為壅蔽、為忌嫉、為欺誕以惑吾之聽者哉?明確提出當時邊事之患不在外而在內,在偷安之根、壅蔽之根、忌嫉之根和欺誕之根,而這四者之中又以偷安之根為首要。要去除四種病根,臺諫與給舍公正的彈劾與論駁十分重要。袁甫的政治思想均非紙上談兵,而是來自於其任職實踐。他長於常平、賑災、治安、平寇、邊防等事務,並積累了豐足的經驗。

興修陂塘

嘉定十二年,侍親東歸,遂任湖州通判。在湖州,他革除行政的各種弊端,核實隱瞞的資產全部充入地方財政,增加地方積儲,建孤兒院。十四年遷秘書郎後不久又遷著作佐郎。十六年,知徽州,治先教化,崇學校,講經迪士,深入百姓體貼民情。請蠲減婺源綢絹一萬七千餘匹,茶租折帛錢一萬五千餘貫,月椿錢六千餘貫;請照鹹平、紹興、乾道寬恤,指揮受納徽絹每匹十兩。袁甫還用常平義倉蓄存糧食來備荒,興修陂塘,開闢水塘以利灌溉,創築百梁以利百姓的生產生活。

五年春,行部問民疾苦,薦良臣劾汙吏,解決積案。併到學堂為諸生說孝經,也包括諸子。稍有一隙,則寡廉鮮恥者,群起而赴之,紛紛多門不可悉數。大凡公則必正,私則必邪。當今之時,自上及下,由中及外,習以成風,牢不可解。一言以蔽之,曰私而已。請託以私而行,賄賂以私而成,黨與以私而固,恩怨以私而報,官爵以私而獲,權勢以私而傾。私意之萌,陛下既有以啟之,私意之極,陛下又從而養成之。臣來自草野,側聞邇日邪徑之開,難以列舉,其甚不忍聞者,且至於累陛下之聖德矣。

夫私意勝,則利心動。利心熾,則邪徑多。邪多而正少,則導諛迎合者日至,而忠言說論落落乎難合矣。其極也,不止於難合,將反為邪所勝,而正論愈榛蕪矣。其何以為國乎,將見寢微寢滅。蒼蒼者,愈怒;林林者,愈怨。而陛下孤立於上,其為憂懼又不止如今日矣。臣所以涕泣妄言,陛下未能消天變孚民聽服遠人者,又皆邪徑未塞之所致也。夫此二說,其實一原。

病卒

果能秉一德則邪徑有可窒之漸。苟不窒邪徑則反至於累吾之一德。故曰,惟在陛下真知省悟而已。袁甫直言理宗的不秉一德、不塞邪徑,所指邪徑雖有隱晦,力斥史嵩之之意如出一轍,足見其抗論不阿的膽識和精神。兼給事中,岳珂以知兵召財,袁甫上奏揭發他:“珂總餉二十年,焚林竭澤,珂竟從外補。”遷吏部侍郎兼國子祭酒。當時邊檄日至,袁甫上書,條陳十事:其一,督府駐武昌,孟珙赴歸峽,孟璋、孟瑛防拓湖湘,而北兵已逼,鼎澧震動且當於沅江,用官兵、士兵與督府新調之兵協力防備。

其二,我軍只依仗水軍,他們反而從陸路驅使鐵騎窺伺湖南,未必不別以舟師,出奇江西,應當如長山之蛇,顧首顧尾。其三,江西皆無限障,獨樟木鎮與豐城縣一河可守,臨川則有鄧傅二社,建炎嘗卻虜近己丑年,亦有捍寇之力,宜團練以助兵勢。其四,措置斥候,使邊面動息如在目前。其五,乞就朝行中,擇習於形勢兵事者,使時時條陳,以資策劃。其六,宜下詔深陳往悔,應湖湘大家,使之倡義,勸率出力助兵。其七,分時任重之人尤貴,一心體國。其八,乞下督府令以棄城逃遁之名,求上明正典刑。其九,中書之務不清由六曹長貳失職,六曹率屬舉職可分大臣之勞。其十,流民剽竊宜急作區處。四年元日,權兵部尚書暫兼吏部尚書,李宗勉薦其可大用,理宗正想命他為相,恰巧病卒。

結尾

年六十有七,贈通奉大夫,諡正肅。再贈少傅。袁甫胚胎家學,一以傳心為本,家居嚴正,中年絕嗜慾,一室淡如。嘗自言,吾觀草木之發生,禽鳥之和鳴,與我心契,其樂無涯。袁甫切於愛民,任職之處皆有惠政,立朝正直,無所阿附。南宋名儒黃震評價袁甫“切於愛民,所至有惠政。謂彌遠老,當還政;謂史嵩之不可相天下。立朝正直,無阿附心”,褒許為“近世掄魁之”唯一“有益世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