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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蔡京的德和藝,冰火兩重天

作者:侯國平

讀《水滸傳》,梁山好漢高舉替天行道的杏黃旗,開展轟轟烈烈的農民革命鬥爭,他們喊出的革命口號是,只反貪官,不反皇帝。

翻譯成白話文,就是在思想上和封建體制保持一致,在行動上大力開展反腐敗。在他們旗幟鮮明地反對貪官的排名榜上,高俅,童貫,蔡京都赫然在目,其中最大的貪官就是蔡京了。

(一)蔡太師:大貪官

蔡京當朝一品,官至太師,權傾朝野,門生故吏遍天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的女婿大名府守備梁中書,為了給蔡京祝壽,搜刮了十萬貫金銀寶貝,成立了送禮小分隊,由青面獸楊志親自帶隊,千里迢迢前往汴京。結果路上就發生了智取生辰綱的突發事件,從而揭開了晁蓋、宋江一夥人,上梁山鬧革命的序幕,官逼民反就是這個道理。

蔡京為代表的貪官們橫行、暴戾、貪汙受賄,是造成社會不公平的原因之一。蔡京作為政府高官,整天忙著拉幫結派,搜刮民財,欺壓百姓,必然會成為百姓口中的貪官帶頭人,受到口誅筆伐,最終也成為梁山好漢們只反貪官的集中代表。

(二)蔡京:大書法家

然而,作為腐朽醜惡的貪官代表蔡京還有另外鮮為人知的一面。

那就是,他具有一定的文學素養和藝術氣質,尤其是寫得一手好字,他的書法造詣,自成一體,出類拔萃,成為書法愛好者頂禮膜拜的物件。至今近千年過去了,仍然為人們津津樂道,視為珍寶。

河南平頂山市有個千年古寺叫香山寺,傳說佛教西來,其中有個光輝形象叫觀音菩薩,是個男身。此地又有楚莊王三女兒救苦救難的傳說,所以當地百姓便以三皇姑的形象,把觀音菩薩漢化成了女身,並由此出發,流佈全國,香山寺因此被稱為觀音祖庭。

在這個觀音祖庭內,還有一件鎮寺之寶,那就是由北宋宰相蔣之奇撰文,元代仿蔡京筆跡重書重刻的“大悲觀音證道史話碑”一通。蔡京原書的石碑毀於宋代。可見當時人們對蔡京書法藝術的推崇備至。千年之後,把這個仿蔡京筆跡重刻的碑文拿來閱讀一字一畫,仍然令人心悅誠服,歎為觀止。

(蔡京行草尺牘欣賞《宮使帖》)

(三)德和藝,冰火兩重天

蔡京也有令人點讚的一面,這讓人有點難以接受,壞人怎麼還有好的一面呢?

按照眼下流行的說法,蔡京的藝術素質還是不錯的。一個人的道德品質難道和藝術素質可以割裂,可以並存嗎?從蔡京身上我們看到,他一面是惡鬼,一面是天使。既是切齒痛恨的大貪官,又是書法藝術高超的傑出人才。真的是德和藝,冰火兩重天。

魯迅先生當年棄醫從文,就是認為文學可以陶冶情操,改變不好的國民性。但是在沒有宗教的陪伴下,文學這個單身漢很難走得更遠,改變國民性的效果也不盡如人意。

從大貪官蔡京身上,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殘害百姓的大貪官,同時又是具有很高藝術造詣的書法傑出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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