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報·豫影片記者 張超

近日，河南多地超市老闆向媒體反映，因賣了“花花牛”乳酸菌飲料被起訴了！作為河南本土成長起來的企業，河南花花牛乳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簡稱“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為何要在河南多地發起“商標侵權”的訴訟？

記者透過企查查APP查詢發現，目前，市面上以“花花牛”字樣註冊的公司多達數十家。河南市場所能見到的“花花牛”乳酸菌飲料眾多，且瓶身、圖形字樣以及名稱極其相近。河南市場上銷售的其他地方生產的“花花牛”乳製品飲料是否合規？為何“花花牛”字號企業能夠在外省註冊成功？“花花牛”商標到底屬於誰？律師又如何解讀這種情況？

（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生產的乳酸菌飲料 資料圖片）

事件：誰動了我的“花花牛”？

河南多地超市老闆銷售“花花牛”乳酸菌飲料被起訴了！此事經媒體報道，引起社會廣泛關注。

記者從多種渠道獲悉，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發展壯大後，市面上不僅出現了以“花花牛”為企業字號註冊的很多乳製品公司，還出現了大量外觀與花花牛公司產品極其相似的飲品。

據瞭解，企業名稱中的字號是識別不同市場主體的核心標識。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名下擁有多個類別的“花花牛”商標。記者透過企查查APP查詢發現，如“花花牛三個字+牛圖案”上下組合方式的商標，早在1998年就已申請註冊，商標國際分類為29類食品。但是，關於“花花牛”的品牌爭執屢見不鮮。

（河南市場上售賣的其他“花花牛”品牌產品 資料圖片）

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法務部付姓負責人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他們此次共起訴了全國600餘家企業字號含有“花花牛”、使用“花花牛”商標的商家和終端銷售商，這些公司大多是在省外註冊，其生產的產品大部分屬於代加工，再銷售到河南。“透過我們公司前期調查和法院的判決認為，這些公司具有惡意性，因為現在市面上的同類商品太多，造成了混淆，我們也接到很多關於同類商品的投訴，不得已才透過法律訴訟的方式進行維權。”該付姓負責人說。

為何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要起訴終端銷售商呢？付姓負責人告訴記者，起訴終端銷售商是為了徹底清除市場中仿冒的商品，目的就是讓其銷售的仿冒商品下架，停止售賣。“目前，很多終端銷售商還在持續售賣仿冒商品，一旦出現產品質量問題，那麼對於我們企業和消費者來說，都會產生巨大的損失。”付姓負責人說。

付姓負責人表示，目前市場中出現的其他廠商生產的花花牛乳酸菌飲料只在河南出現，外省暫未發現，河南這邊許昌、中牟市場監管局就曾以假冒產品直接進行了查封。

付姓負責人認為，註冊商標權受法律保護，“花花牛”三個字是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商標圖案中的重要組成元素。全國多個註冊花花牛等類似企業，其行為嚴重侵害了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的合法權益，構成不正當競爭，同時也侵犯了廣大消費者合法權益。

調查：“花花牛”的侵權之爭

記者透過企查查APP查詢發現，2020年8月，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向花花牛（深圳）食品有限公司提起訴訟。一審法院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認定花花牛（深圳）食品有限公司的行為屬於侵權行為，構成不正當競爭，判令花花牛（深圳）食品有限公司更名並賠償損失20萬元，判令相關的生產商和銷售商立即停止生產和銷售。花花牛（深圳）食品有限公司不服一審判決提起上訴，二審法院河南省高階人民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目前，案件已進入執行階段。

據悉，為清理市場侵權產品、維護花花牛品牌名譽，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對河南省內及周邊省份多地市場的20家生產銷售侵權產品的製造者、運營商，百餘家超市、餐飲店等終端銷售商提起訴訟。截至2021年5月份，經法院向侵權產品生產者、銷售者釋明，其中20餘個案件的生產者、銷售者認識到了違法行為，積極主動撤回銷燬市場上的侵權產品，承諾不再生產銷售侵權產品、並賠償相關損失。

其實，以“花花牛”字號註冊的公司不在少數，包括漯河花花牛乳業有限公司、花花牛（深圳）食品有限公司、棗莊花花牛食品飲料有限公司、花花牛乳業（山東）有限公司、花花牛（天津）飲品有限公司、安徽花花牛飲品有限公司、花花牛乳業（天津）有限公司等，多達數十家。其主要經營專案均為食品銷售、奶製品等，與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經營專案大致相同。

花花牛（深圳）食品有限公司相關負責人接受大河報記者電話採訪時表示，他們在河南省外註冊“花花牛”時，並不知道這對某個公司構成了侵權，而且以“花花牛”字號在河南省外可以成功註冊公司，其註冊公司行為並沒有錯。

而關於“花花牛”商標到底屬於誰的問題，記者查詢中國裁判文書網發現，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與河南鄭牛食品有限公司之間，關於“花花牛”商標侵權問題存在爭議。據知情人告知，目前，這起商標侵權爭端還沒有最終結果。

說法：混淆市場銷售、商標侵權，應受處罰或下架商品

“花花牛”品牌維權一度受到廣泛關注，從法律層面應當如何看待此次維權行為呢？

大河報律媒團合作律師事務所——河南中豫律師事務所王克鵬律師告訴記者，全國許多企業使用較高知名度的字號註冊企業名稱，並將企業名稱使用在商品上的行為，已經涉嫌侵犯該商標註冊企業的合法權益，構成了不正當競爭。同時，銷售的產品存在雷同、仿冒等情況，更加構成對註冊商標企業的侵權。

那麼，“花花牛”字號為何能夠在其他省份註冊成功？王克鵬律師告訴記者，在前些年，企業名稱註冊只需要查詢本省或本市有無重名，就可以註冊企業，對於在其他省市註冊相同的企業名稱並無嚴格規定，所以也造成了“花花牛”名稱在外省可以註冊下來的情況。近些年，國家法律在不斷完善，這種情況也會越來越少。

王克鵬同時表示，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生產的乳製品飲料在河南已經形成品牌影響力，其註冊的商標、商品、經營範圍也具備對應的法律效應。依據相關商標法的規定，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可以主張向侵權的全國各地的“花花牛”企業和終端經銷商提起法律維權，要求其停止實際侵權行為，並主張相應的賠償。作為實際侵權的企業，各“花花牛”企業應當立即對企業名稱進行更名，經銷商應當立即下架侵權的商品，並停止市場違法銷售行為。

“從這起商標侵權案件來看，這個確實不同於以往普通的商標侵權，銷售商如有充足的證據，也可向相關部門提供，法院也會酌情進行判罰。”王克鵬說。

行動：河南多地查處、銷燬仿冒“花花牛”產品

其實，河南省各地市場監管局也進行了一系列維護“花花牛”銷售市場公平競爭的工作。

公開報道顯示，2020年6月16日，許昌市市場監督管理局下發《關於開展涉嫌仿冒“花花牛”產品造成市場混淆不正當競爭行為專項執法檢查的通知》，在許昌市轄區內開展全面清理排查侵犯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合法權益的查處行動。建安區市場監管局稽查隊聯合食藥稽查隊、經檢大隊等部門在轄區內批發市場，全面清理排查侵權產品，共查處3250件包含“花花牛（山東）乳業有限公司”“花花牛乳業（聊城）有限公司”“花花牛乳業（菏澤）有限公司”生產的各種益生菌飲料，對銷售以上侵權產品的6家批發商下達行政處罰決定並沒收侵權產品。

2020年11月16日，許昌市建安區市場監管局決定對沒收的3250件侵權產品予以銷燬，在垃圾處理場內採用刺破瓶體、車輛碾壓的方式，將侵權產品全部銷燬。

2021年11月下旬，中牟縣市場監管局對轄區內商戶是否存在銷售“花花牛”乳酸菌飲料仿冒品的違法行為開展了專項排查，詳細講解了“傍名牌”的仿冒混淆產品與河南花花牛乳業公司“花花牛”乳酸菌商品的辨別和對比，加強對市場混淆違法行為的執法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