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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討董:袁紹人生的至暗時刻

袁紹在做了冀州牧後,以廣平人沮授為奮武將軍,使監護諸將;魏郡審配為治中、鉅鹿田豐為別駕,南陽許攸、逄紀、穎川荀諶皆為謀主。

袁紹的起步,士族圈子助力很大。

河北、南陽、潁川全都在起步階段加盟。

這也和當年劉秀剛起飛時一樣。

不過,即便長袖善舞如劉秀,後來在團結各方面勢力時仍然玩砸了一些環節,

經歷了史詩級的叛變,劉楊、彭寵、鄧奉三大地頭眼鏡王蛇對他輪番進行了考驗。

還記得暴打光武所有云臺將的東漢開國第一神將鄧奉嗎?

老家心腹的自己人為啥急眼了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派系間各種各樣的不平衡與明爭暗鬥。

各地股東給你助力的同時,也會不斷內耗撕扯,劉秀曾經面對的這些試題,未來你袁紹和你的兒子們也全部都會一項不少的通通考一遍。

客觀來件,袁紹和當年的劉秀是真像。

1、兩人都是名滿天下。

袁紹是四世三公袁家的第五任翹楚冀州牧,劉秀是昆陽城下三千破百萬的玄漢大司馬。

2、兩人都是才堪大任。

劉秀的開掛人生自不用說,袁紹隨著後面我們描寫的不斷展開就會發現,這個人真的是即便群星璀璨如三國,任然是前幾的存在。

3、兩人都是得到了各地士族的歸心。

劉秀是天下豪族總代表,袁紹是士族圈子的頭號投奔物件。

兩個人唯獨有兩個區別:

第一,袁紹比劉秀的準備要充分得多。

當年劉秀是一無所有的懵圈來到河北,袁紹卻是提前知道考題,有預案規劃的飛奔冀州。

袁紹知道河北對於統一天下有著多麼關鍵的意義,人家是有備而來。

但是,在“天下”這份答卷的面前,有備而來似乎並非那麼重要,

它只能增加你的機率。

輪到這種頂級的功業,謀事也許在人,成事卻從來要看“天”的。

他的那位一生之敵後來既沒有“金角”、也沒有“銀邊”,靠著“草肚皮”就揮鞭掃北了。

所謂的成事在“天”,其實是運氣。

兩人的第二個區別,是劉秀比袁紹要

幸運

的多

因為他極其意外的得到了天下兵王幽州突騎的鼎力加盟。

在上谷漁陽高喊幽州有資格選擇自己的未來後,幽州突騎呼嘯南下,助劉秀

迅速

平定了王朗政權,然後掃平了河北的盜賊流寇集團成為了銅馬帝,隨後在下中原,定山東的過程中,耿弇和蓋延的幽州軍力起了巨大的助力作用。

幽州突騎在這裡面不僅僅是出力的問題。

天下兵王幫助劉秀節省了時間!

劉秀統一整個關東,僅僅用了五年。

袁紹徹底拿下河北,卻用了整整八年。

幽州突騎還是那個兵王。

但袁紹,唯獨少了這份運氣。

這讓他在三國開局時段,在所有開局主公中面對了最強的開局難度。

幽州軍力在對立面的那一邊。

此時的幽州,最大的武裝頭目,叫公孫瓚。

公孫瓚,遼西令支人(河北遷安),家世二千石。

家世挺顯赫,不過公孫瓚的出身和袁紹一樣,是丫鬟生的,但是公孫瓚沒有袁紹命好,沒有個早死的大爺過繼,所以起步就是個郡小吏。

但是,公孫瓚長得帥,聲若鍾,腦子聰明,每次彙報工作常常一個人頂好幾個人的工作量,而且條理清楚從不出錯。

當時的領導侯太守愛其才,把閨女嫁給了他。

不要興奮感動,這不是啥婚姻改變階層的故事

侯太守那閨女大機率也是個丫鬟生的,

高門豪族正妻生的閨女在漢末那都是門第間配種搭關係的稀有資源

,是不太可能配給“母賤”的公孫瓚的。

公孫瓚後來在涿郡盧植那上學搭關係,不久舉上計吏(地方派往中央遞賬本的官員),後來公孫瓚的上司劉太守因罪被抓到洛陽受審,公孫瓚喬裝打扮成侍卒一路伺候。

隨後劉太守被判罰流放日南郡(越南),公孫瓚決定繼續相隨,在北芒山祭先人,舉酒杯動情道:“昔為人子,今為人臣,我當陪太守流放千里相隨,日南瘴氣,我估計是回不來了,與先人們在此別過了!

結果半路上,劉太守被平反赦免,隨後忠心義氣的公孫瓚得到了頂級回報,得到了舉孝廉的名額,正式進入了高階公務員隊伍。

到了漢末的時候,門第間的階層確實是已經固化到了讓人絕望的地步。

即便你公孫瓚

“家世兩千石”

,即便你有

“美姿貌,大音聲,言事辯慧”

的個人素質,但由於你

“母賤”

,你就是個郡小吏而已。

家族的名號、財產、仕途,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家是

“家世兩千石”

的世代高門

但這種家族本該很輕鬆的

舉孝廉資格,卻是公孫瓚自己給落魄領導燒冷灶,然後一路小心伺候,甚至賭上未來和生命的情況下才搏來的。

聽上去也許很心酸,

但慢慢習慣吧,在這個時代,你至少還能看到公孫瓚這種豁出去的階級躍遷者。

到了下一季,除了土匪和蠻夷,正常途徑下,無論你怎麼“豁出去”,史書中也幾乎不會再出現“公孫瓚們”的篇幅了。

公孫瓚舉孝廉為郞後被任命為遼東屬國長史

(掌兵馬,助太守掌兵)

,開始邊境武官的仕途之路。

在邊境跟烏桓、鮮卑這幫少數民族打仗的過程中,公孫瓚漸漸選拔出了自己的核心軍官團,他選取了

“善射之士數十人”

全都騎白馬,自號“白馬義從”,在邊地幹出了很多相當駭人聽聞的壯舉。

比如帶著數十騎出巡,突然碰到了數百鮮卑騎兵,公孫瓚先是退入邊塞空亭,隨後對身邊人說:“現在這個亭子什麼都沒有,咱們守不住,必須殺出去,不然就都死這了。

隨後公孫瓚帶隊衝出,自己拿著兩刃矛殺傷數十人衝出了鮮卑包圍圈,自此聲威大震。

這個兩刃矛就是雙邊都有槍頭,一般武功高強的人才敢使這傢伙。

槍法如果不純熟的話其實很容易傷到自己和馬匹,但如果使的好,則是非常威猛的武器,後面五胡亂華中的所謂“項羽再世”的冉閔就是使用這個槍的。

公孫瓚長得帥,騎白馬,槍法好,實際上他本人應該更類似於傳統印象中趙雲的形象。

後來涼州叛亂,朝廷命令公孫瓚督遼西烏桓突騎三千隨車騎將軍張溫去討涼州賊。

結果公孫瓚一行到了薊城時,因為出兵費用拖欠問題,人家烏桓人不幹了,然後被前中山相張純和前泰山太守張舉抓住空子策反了這三千人的領導烏桓大人丘力居,烏桓騎兵不僅不跟公孫瓚混了反而調頭打他來了。

張純等在烏桓騎兵的助力下攻薊城,燒城郭,劫掠百姓,還殺了護烏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後來張純又策反了烏桓峭王等部,亂兵人數一度達到十餘萬,入青、冀二州,劫掠漁陽、河間、勃海甚至一路殺到平原郡。

幽州匪重勢大,靈帝在轉年後將

“威信素著,恩積北方”

曾經幹過幽州刺史的劉虞升級為了幽州牧,把幽州打包批發出去了。

州牧比刺史牛的多,軍、政、財三位一體的大領導,劉虞到了薊城後,表達了幽州現在我是軍政一把手了,都別鬧了,少數民族既往不咎,然後又開出了暗花去懸賞張舉、張純等人的腦袋。

少數民族們聽說厚道領導劉虞來了紛紛表示我們不鬧了

(丘力居等聞虞至,喜,各遣譯自歸)

,張純等人後來也很快被殺,餘眾降散。

劉虞非常輕鬆的搞定張舉反政府武裝的另一面,則是公孫瓚非常苦逼的跟少數民族一刀一槍的沒完沒了的血腥拼殺。

公孫瓚自打督導烏桓騎兵徵西被放鴿子後,就一直怒火中燒,在張純一路入寇的過程中不斷作戰,一度追擊大敗張純等在遼東屬國石門山,繳獲了大量的俘虜。

公孫瓚並不見好就收,隨後他繼續追擊,最終被烏桓首領丘力居等圍於遼西管子城。

一連二百多天,公孫瓚軍糧盡食馬,馬吃沒了煮弩楯上的獸筋吃,最終全軍分散突圍逃跑,烏桓軍在圍城的過程中也已經困頓不堪,後遠走柳城。

在遼東的大雪中,公孫瓚軍死於路途中十之五六。

等公孫瓚回來發現,張純等已經伏法,被大領導劉虞很輕鬆的拿懸賞令搞定了。

公孫瓚很不平衡,要不是我把局面打開了,你能這麼輕鬆,而且還在丘力居遣使見劉虞時派人暗殺使者,破壞和談。

但劉虞作為厚道人,也並沒有追究公孫瓚,而是詔拜公孫瓚降虜校尉,封都亭侯,復兼領屬國長史,職統戎馬,而且解散了各地武裝,只留了公孫瓚率步騎萬人駐紮右北平。

劉虞很有領導藝術,公孫瓚你那點小九九我不放在心上,只留你的兵權是充分認可你的工作能力,給你封侯是對你差點死遼東的革命補償。

另一邊呢,對於烏桓等少數民族劉虞也進行了表態,後面不打算打仗了,把各地武裝都散了,但是跟你們有仇的公孫瓚在那咬牙切齒,你們再不老實可想好了。

不過公孫瓚這位遼北地區著名狠人有點類似於北方孫堅,對於面子比較看重,對於栽面子比較不接受,而且比較認同不要慫就是乾的人生信條,他對於烏桓人的痛恨有些超乎於自己崗位的執著。

每次一聽說有警報,公孫瓚擰眉瞪眼的罵著街就殺出去了,史載

“瓚輒厲色憤怒,如赴仇敵”

,動不動就往死裡打,打不死還要夜戰,打不盡烏桓就絕不下戰場。

咱大漢的幽州突騎時隔近二百年依然保持的強悍的戰鬥力,碰見猛人帶領照樣血洗北方,烏桓等北部少數民族由於太過痛恨公孫瓚,在訓練射箭的時候都製作了公孫瓚模型,烏桓同志們扎小人般

“馳騎射之”

(估計是模擬一邊逃跑一邊回頭射),射中的同志被族人們高呼萬歲。

後來烏桓全族覺得跟大愣子公孫瓚犯不上,基本上不是日子過不下去的情況下是輕易不敢來的。

一般聽說公孫瓚來了就趕緊跑,讓這小子攆上他跟你沒完沒了,這大哥外號遼西狗皮膏藥。

公孫瓚給自己的職業生涯設定了一個目標:“掃滅烏桓”。

這和長官幽州牧劉虞的思路是相違背的。

自從黃巾鬧起來後,由於劉虞寬厚而且總攬地方大權,他開始勸督農植,還開了上谷地區的漢胡市場,並國營了漁陽的鹽鐵業,使得幽州的小日子開始爬坡。

青、徐地區避黃巾之難者逃奔劉虞處有百餘萬口,劉虞全都妥善安撫,給地給政策的讓他們安立生業。

劉虞的思路是,要建設不要兵火,要買賣不要殺害,他本人也天性節約,樸素待人,但是這就和職業軍人出身的遼北地區著名狠人公孫瓚不對付了。

公孫瓚沒事就喊打喊殺誓滅烏桓!

劉虞看見這大哥就一肚子火,滅什麼滅!你滅的了嘛!忘了差點死東北了嗎!招降就得了,你非整的全面開戰了幹啥!我還得滿世界找錢給你報銷軍費!

幽州本就不富裕,由於地處邊境,軍費消耗特別多,過去每年需要冀州、青州擠出兩億錢來支援。

由於公孫瓚同志民族覺悟比較高,鬥爭熱情分外高漲,導致了幽州軍費一路上漲,由於靈帝又打包了新創意的“州牧”,整個幽州打包給了劉虞,中央啥也不管了,所以公孫瓚的軍費單子讓劉虞看見就一肚子氣。

一個是當家知柴米貴;

一個是要透過打仗實現種族滅絕理想,還脾氣特別大。

雙方從最開始就尿不到一個壺裡。

劉虞希望他不折騰,公孫瓚天生愛折騰,兩個人開始產生劇烈的分歧。

後來,袁紹的突然出現,加入進了劉虞和公孫瓚之間,算是某種意義上緩和了兩人之間的矛盾。

袁紹和韓馥首先打算立劉虞當皇帝作為自己的謀利益的招牌,被劉虞嚴詞拒絕了。

袁紹、韓馥後來第二次又請劉虞領尚書事時雙方撕破臉了,劉虞把袁紹的使者給殺了。

雙方撕破臉後,韓馥軍屯安平打算要搞些動作,結果被劉虞派公孫瓚給暴打,公孫瓚乘勢入冀州,以討董卓為名打算搶韓馥的冀州。

結果再後來,公孫瓚接到了袁紹導演的來信,相約南北夾擊,結果還沒來得及打,冀州那邊就和平易主了,這回票房全都歸了袁紹,公孫瓚連毛都沒摸到。

這讓公孫瓚非常的憤怒。

而且公孫瓚不久前還派了弟弟公孫越帶著千餘騎兵去和袁術還結盟了,在袁紹派會稽周家為豫州刺史襲奪孫堅的大本營陽城時,袁術就派遣了公孫瓚之弟公孫越去幫孫堅,結果公孫越中流矢而死。

弟弟被殺,冀州被搶,公孫瓚新舊兩仇一塊算,出軍屯磐河,上書陳述袁紹的十項大罪跟袁紹正式開戰。

袁紹剛剛拿下冀州,根基不深,開戰後

“冀州諸城多叛紹從瓚”

,形勢一度非常危急。

比如說常山趙子龍就被推舉帶著本郡兵馬投奔了公孫瓚。

(為本郡所舉,將義從吏兵詣公孫瓚)

袁紹之所以混成這樣有三個原因:

第一,你袁紹當這個冀州牧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明眼人都知道你這是逼人家韓馥搶來的地盤,這跟劉備先生後來入蜀一樣,只不過劉先生更加臭不要臉。

人家河北很多地方是看不起你的。

第二,你袁紹薅河北羊毛薅的有點狠,對不交份子錢的豪族袁導手段比較黑。

(紹又上故上谷太守高焉、故甘陵相姚貢,橫責其錢,錢不備畢,二人並命)

第三,你袁紹不太可能打得過公孫瓚。

這些年白馬將軍的戰神名號響徹河北,把黃巾賊和少數民族各種暴打,但袁紹先生卻從沒顯露過戰績,小弟王匡和董卓軍打仗時露了一面,隨後全軍覆沒。

不僅輿論不看好,袁紹自己也很虛,對於公孫瓚在“十大罪”的討伐廣告中將他說成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畜生不但不敢跟人家急,還第一時間把所佩的勃海太守印綬送給了公孫瓚從弟公孫範。

渤海郡是人口百萬的冀州第一大郡,袁紹希望透過割地的方式得到公孫瓚先生的原諒。

結果公孫範到了渤海郡後就帶著當地的留守武裝幫他哥哥打袁紹來了。

劉虞是個厚道人,他的種種保境安民人家是奔著名留青史去的,但袁紹居然要運作他僭越當皇帝,人家想演好乾部,但袁紹卻想讓他拍三級片,劉虞由此開始不再計較公孫瓚的滿世界禍禍,隨著這位白馬將軍去剿滅袁紹反動派。

公孫瓚不是個厚道人,他希望在這個亂世得到自己陽光下的地盤,並不僅僅侷限一個小小的遼東屬國,於是看上了袁紹的地盤。

而且公孫瓚非常牛氣的自署將帥為刺史,命嚴綱為冀州刺史,田楷為青州刺史,單經為兗州刺史,開始和袁紹的全方位開戰。

公孫瓚開始南下找袁紹的麻煩,但在雙方開戰之前,出現了一個插曲。

一股非常兇猛的青、徐黃巾軍共三十萬眾自山東開始北上沿著海邊蝗蟲過境般的打到了勃海,進入了冀州地界打算吃河北大戶順便與黑山黃巾軍回合。

這股青州黃巾軍在漢末最終局勢走向中非常重要,具體來龍去脈下一章再講,總之,百萬(算上家屬)黃巾入渤海了。

渤海此時已經是公孫瓚的地盤了,公孫瓚率步騎二萬人在東光南(滄州南)狂屠了這夥青州黃巾,斬首三萬餘。

還是那句話,騎兵打流民那基本上就是收割。

山東黃巾在東北人的禿嚕下開始棄輜重奔走渡丹水,被公孫瓚老師一路追擊再次攆上,這次殺數萬,俘虜七萬並打包了這夥黃巾軍在青州的劫掠收入。

(收得生口七萬餘人,車甲財物不可勝算,威名大震)

公孫瓚打垮青徐黃巾軍後,這夥百萬流賊向南方而去,河北人太生猛,不是咱們爺們混的地方,還是去河南發展吧。

這夥山東流民軍,繼兩百年前的赤眉後,最終再度以特殊的方式改變了歷史的程序。

此戰後,公孫瓚對袁紹的優勢繼之前的

“冀州諸城多叛紹從瓚”

之後進一步拉開,冀州各地長吏開始紛紛不響一炮的開門投降。

(公孫瓚擊青州黃巾賊,大破之,還屯廣宗,改易守令,冀州長吏無不望風響應,開門受之)

公孫瓚不僅能把北方遊牧打的聽見他聲音就跑,還透過屠黃巾在冀州造成了極其轟動的輿論影響。

市場上的投資人們腦海中的判斷比較樸素,你袁紹之前導的都是“權力的遊戲”這種高層宮鬥劇;

但人家公孫瓚這夥東北猛男天天打外國人,拍的是實戰動作片。

河北輿論普遍認為張藝謀要被吳京打死了。

袁紹頭疼的不光如此,繼河北此時肉眼可見的眾叛親離之外,背後也已經不再太平。

首先是虎踞南陽的自家兄弟袁術則巴不得自己早點死。

黑山賊於毒、白繞、眭固等十餘萬眾也開始攻略魏郡、東郡,兗州刺史劉岱安排的王肱被打跑。

在背後一片大亂的情況下,此時跟本初哥哥生死與共的孟德弟弟自河內揮師入東郡,擊破白繞於濮陽,將手伸入東郡。

袁紹迅速表曹操為東郡太守,治東武陽,守住黃河渡口,準備隨時逆流而上阻擊趁火打劫的黑山諸賊。

黃河對岸的兗州,以刺史劉岱為首在觀望,袁紹為了安撫劉岱把妻子兒女都送過去當人質了。

曹老闆剛離開了河內,南單于於夫羅本來跟袁紹是友軍,但此時看出來袁紹要完蛋,於是劫持了另一個小弟張楊叛變袁紹,自黃河順流而下屯於黎陽準備分一杯羹;

老仇人董卓隨後迅速官方任命被劫持不肯叛變袁紹的張楊為河內太守,來瓦解張楊的意志,讓他幫著一塊打袁紹。

除了東邊背靠背生死相依的孟德弟弟之外,四面八方幾乎危機四伏。

說句實話,比當年劉秀遇到的局勢還要兇險,畢竟當年天下兵王是在劉秀那一邊的,而此時北境的幽州鐵騎則踏著風雪向他呼嘯而來。

191年年底,袁紹和公孫瓚雙方的大軍會戰於界橋南二十里(邢臺威縣東)。

強弱懸殊,危機四伏。

敗則土崩瓦解的“官渡之戰”,

並不僅僅屬於他的孟德弟弟。

遠早於他的小兄弟之前,

本初哥哥就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生死存亡的界橋之戰,即將正式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