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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後傳丹心如霜十五:客行,誤會阿絮生悶氣,劣徒慫恿開醫館

再說溫客行,隔著樹葉花影,見容芷笑意盈盈,阿絮頭上有草屑,臉上泛紅光,笑容相對,狀甚親暱,想著這些天,他們在這個島上日日相對,心中便打翻了五味瓶。

他又對自己這種情緒很不屑,以前是那個風流倜儻灑脫不羈的溫客行,怎的現在像個吃醋的娘們?

他耳語傳聲給阿絮,說了那句詩,就很後悔,像一隻受傷的豹子,狂奔而去。

他的腦子裡浮現著阿絮面對容芷時,那紅撲撲的俊臉,揮之不去!

作為曾經的情場高手,再明白不過,那便是怦然心動才有的表情!

四月初的陽光,溫暖的照著人的脊背,而他卻感覺不到,心若寒冷,萬物生長的春季也如蕭殺飄雪的冬季。

他恨自己提不起放下下的情緒,不能像愣頭小子一樣去訓斥或打架,又不能裝作視而不見,又不願悄無聲息地離去。

所謂的愛至深處,便是這種百般糾結麼?

他聽到身後的那聲熟悉的“老溫",仍不願回頭!

他想著這些天的煎熬,明白阿絮之於自己,便是這一樹一樹的花開,便是這滿眼的山河。

而自己之於阿絮,曾經不是,那時的阿絮,可以為知己死,可以為大義死,可以為百姓而死,這些在他心中是同等的位置!

而現在,因為葉白衣的託付,或許……

他覺得沒下山之前的預感成真,也許這便是葉白衣安排,對於容芷這樣一個姑娘,老怪物無能為力的便是情感問題。也許這姑娘在情感上鑽了牛角尖,便想著轉移這姑娘的視線,而老怪物也沒有別的人可以託付。

他想到這裡,就想把葉白衣從棺材裡揪出來,跟他打一架!

可是!這些天,他只顧上擔心阿絮的安危,卻忘了停屍孤山寺的葉白衣,也許他的遺體已經放臭了,心中又覺得對不住他。

回到船上,他想到立刻離開這個傷心地,但是看到船上備用的小艇,心念一動,解下纜繩,人隨小艇浮波而去!

斜陽晚照的孤山寺,冷冷清清,一臉失魂落魄的溫客行,十數天的心靈煎熬,讓他憑空老了許多,接待他的和尚口宣佛號,叫他老施主,更添了他心中的悽楚。

寺僧告訴他,葉白衣已經火化,前幾天,骨灰被人領走。

他問被什麼人領走?

寺僧說是被錢塘梨花山莊的莊主秦紅玦領了去。

再問一些問題,寺僧便不知曉了。

溫客行心道:也罷,也許葉白衣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熟人。

出了孤山寺,迎面飛來一隻機關雀。

開啟來所傳的紙訊,卻是:師叔,快回鏡湖山莊,等你吃飯!成嶺。

他不由得露岀一絲苦笑,等你吃飯,這四個字,本是人間最溫暖的話語,此刻失去了感動他的效力,他想一個人靜靜。

月上柳梢,玉鉤如芒,一寸一寸凌遲著天涯孤旅的愁腸。

酒樓裡的溫客行,酒已多,人慾醉,卻被春風吹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與女掌櫃談笑風生。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說道:“你小子在幹什麼?"

這是崔仁新,想來傷好了,他不跟著成嶺,到這裡來幹什麼?

這崔仁新見了一身酒氣的溫客行,問道:“太師叔,還沒有找到太師父麼?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到處打聽太師父的下落。問到這兒的!"

溫客行咧嘴一笑,說道:“你小子,沒蒙我?"

崔仁新賠著諂媚的笑意,說道:“我蒙誰,也不敢蒙您。誰不知道太師叔,長著一雙照妖鏡式的雙眼,慧眼如炬,洞若觀火啊!我的心思哪瞞得過您哪?”

溫客道笑得牙齒全露出來了,手上一用力,崔仁新忍不住慘叫一聲。

溫客行說道:“你小子,以為我喝多了,好蒙?老實交代,幹什麼來著?"

崔仁新一邊叫疼,一邊求饒,說道:“太師叔,這裡好多人看著,別在這裡教訓我呀,我們進房間說。"

崔仁新拉著溫客行,對女掌櫃說:“掌櫃的,王公包房伺候,最貴的菜,上!最陳的酒,上!最標緻的歌姬舞姬,來!"

那女掌櫃笑眯了雙眼,像天上的月亮彎彎,說道:“好的,崔大爺,馬上來!"

進了房門,崔仁新把身上的包袱放在桌子上開啟,一堆金銀玉器飾品,他笑道:“太師叔,這是徒孫孝敬您的,隨便挑!"

溫客行道:”這些東西透著一股脂粉味,是那些個秦樓楚館的姑娘送的吧!“

崔仁新笑了,說道:”太師叔真是慧眼如炬,確實是姑娘們送的,感謝我妙手回春,不,是繪春!盛情難卻啊!“

溫客行臉色一沉,說道:“崔仁新,你這臭小子,不是說不整容了嗎?怎麼又幹了這缺德的勾當?"

崔仁新見溫客行目光有些呆滯,想來有幾分醉意,眼珠一轉,笑著說道:“太師叔,我相信您是明理之人,所以徒孫斗膽,今兒跟您把道理說清楚。

整容,這不是缺德的勾當,是積德的職業。

要是缺德的話,便不會有這些個姑娘感激我感謝我,您說是不是?

現在這世間,女人大都免不了以色侍人的命運,若是無色或是醜,便是作為女子最悲催的事情,是我改變了她們的容貌也改善了她們的命運。

平凡的醫生醫病,高明的醫生救命,而非凡的醫生改命!

徒孫我實在不忍看著那些相貌平平的姑娘們,無奈地接受悲慘的命運。就算冒著被您責罰的危險,我也替她們整了。"

溫客行笑著說道:“這麼說,你是那些貌醜姑娘的福祗,拯救她們的神靈,渡她們岀苦海的菩薩?"

崔仁新道:“太師叔,真智慧!廟裡空蕩蕩,菩薩在人間,說的就是太師叔您的徒孫我!"

溫客行收斂了笑容,一拍桌子,說道:“你忘了要追殺你的血羅剎和那些整容失敗的姑娘了?"

崔仁新道:“這怎麼能忘呢?那是百裡挑一的失敗個案。再說於醫一道,哪個醫生敢說沒有誤診過,沒有失敗的例子?不獨是整容!"

溫客行道:“你小子,準備這樣偷偷摸摸的一直幹下去?"

崔仁新苦著臉,說道:“太師叔,人生苦短,我又不會別的營生,四季山莊太清苦了,我又大手大腳花錢慣了,若不能恣意地活著,想到哪天說不定就被人殺了,就白來世上走一遭了。"

溫客行又瞪大眼睛,說道:“我四季山莊的人,哪個敢動!"

崔仁新趕緊過來為他捏肩膀,說道:“太師叔武功蓋世,在您身邊,當然沒有人敢動我。我馬上讓您看看我的傑作。"

崔仁新,一拍手,進來七個一模一樣的姑娘,像是七姐妹。

崔仁新問這幾位姑娘說道:“小姐姐們,你們遇到我,你們覺得幸運嗎?感激我嗎?”

這幾位姑娘都說十分感激崔大夫,遇上他三生有幸。

崔仁新說道:“既是如此,這是我太師叔,你們要好生伺候!”

姑娘們點點頭,一個姑娘上來為溫客行,斟酒夾菜,一個姑娘彈琴,一個姑娘唱歌,四個姑娘跳舞。

菜香酒香美人香,頓時香風滿室春光滿室。

此時的溫客行意興索然,還是一臉的不開心,崔仁新以為他沒有找到周子舒,一揮手叫姑娘們都退下。

崔仁新道:“太師叔,你知道你這麼難過,是為什麼嗎?”

溫客行笑了,說道:“我難過,不知為什麼,難道你會知道?”

崔仁新道:“太師叔,咱都是大夫。你聽我說,你說你幾天看不見太師父,都難過成茶不思飯不想的,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你自己明白。另一個原因,我明白,是因為你內心空虛啊!你若是有事幹,那日子就不難熬了!你得有事幹,才不會把情感,看的重到,傷神傷人吶!”

溫客行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小子憋著什麼壞呢?有屁就放,不必拐彎抹角!”

崔仁新道:“太師叔,你武功好,我有專長,咱們要是合開一家醫館多好,這是勝造七級浮屠的好事啊!一,咱們可以行善積德。二,咱們也可掙到錢,過上如詩如畫的好日子。三,你也不無聊了,是不?比如現在,你要是在給別人動手術,你一定騰不出腦子來悲傷。”

溫客行拍拍崔仁新的肩膀,說道:“你小子想得美!你給人追殺的走投無路,想找一個免費的保鏢,又有一個免費的助手。我再考慮一下。”

溫客行說完,自顧自地走了,出了門,又一隻機關雀飛來,他伸手抓住,紙訊上面寫著:

耳常難為憑,目亦不可依,我心古井水,波瀾從未起!阿絮。

溫客行看完,對著暗夜,笑了。

崔仁新付了錢,追了出來,對溫客行說道:“太師叔,這樣,合開醫館,賺到的錢,你七我三,你當老闆,我當夥計,活我來幹!”

溫客行瞪著大眼,說道:“臭小子,就是我十你零,我也得考慮一下,滾!等一下,老子好像喝多了,扶我回鏡湖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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