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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鍋巴”,緊巴巴日子裡的最美零食

一旦去農家樂休閒,或到鄉下走親戚,吃飯時,我總要去廚房找“鍋巴”吃。這東西比較稀缺,只有燒柴火煮飯時才會出現,雖說不上有多美味,卻是我與生俱來一種戒不掉的癮!

在人們記憶裡,最懷念的美食往往並不是饕餮盛宴中的奇珍異饈,或許是小時候媽媽廚房裡的家常菜餚,或者曾經習以為常的簡單小吃。

在農村,以前家家戶戶都是用柴火煮飯炒菜。對背井離鄉的遊子而言,柴火大概是最滋養飯菜的,感覺只有那自然的人間煙火,才能燒出最美味的飯菜。

如今,電飯鍋、電磁爐等廣泛使用,可是沒有明火的參與,做出來的飯菜味道好像少了些什麼,吃起來寡淡無味,再也吃不到那種柴火香的飯菜!

可以說,柴火的生活是一段歷史的剪影、一個時代的見證,這是曾經經歷過、且深知其味的我們這一輩人念念不忘的一種魂牽夢繞。

小時候,在廣大農村,旺旺的柴火是一個家庭興旺發達、溫暖和諧的象徵。而大鐵鍋是每家每戶必備的生活用具,憨憨的,笨笨的,承載著一家人一日三餐的重任。

再貧窮的歲月,只要屋子裡有了紅彤彤的旺火,只要大鐵鍋升騰出熱氣來,日子便有了生機和希望。

記憶裡的炊煙,總是和最想念的味道聯絡在一起,這味道是家的味道,媽媽的味道,童年的味道,思念的味道。燒著熊熊柴火,用大鐵鍋煮出的飯菜,才是最可口的味道;有親人在的地方,即使簡陋也充滿溫馨和快樂。

而每次柴火煮飯時,在鍋底形成的那一層泛黃或略焦但不炭化的鍋巴,味脆而香,正是那個年代在緊巴巴的日子中,留給孩子們最美的“零食”!

時間可以改變容顏,卻改變不了情懷;日子從不重複一直向前,但常常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燒柴火烤火、做飯儲存下來的記憶,總是讓回味那樣的悠遠而悠長……

事實上,用柴火煮飯是需要一定的技巧和對火候的熟練掌控的,要不然燒出的飯會有一股焦味或煙燻味,口感不好,更別說好吃了。

農家的孩子沒有城裡的孩子金貴和嬌氣,許多農活和家務事都會做。相信以前的農村娃多數都煮過飯。

記得那時候,家家都用鐵鍋在灶上,或用鼎灌在火爐裡煮飯。能不能用柴火煮出一鍋好吃的米飯,這可是一個技術活——加多少水,用多大火,煮多長時間,都必須嚴格把控。不像現在用電飯鍋煮飯那樣輕而易舉,只要蓋上,按下電源就萬事大吉了。

先用大火燒開,再用中火煮熟,然後以小火收幹。到最後收官時分,一定要有人守候,少一分未熟,多一分焦煳,這分寸的把握極需經驗、耐性與細心。

飯到底好了沒?完全靠熟能生巧的估計,不能揭開蓋子察看,否則漏氣了就會變成夾生飯。所以,最後靠的是聽覺,聽到鍋裡發出了輕微的吱吱聲,說明水已收幹,馬上關火!

此時,依然還不能開啟鍋蓋,需要再燜一會兒,讓所有的蒸汽水份充分溶解到每一顆米粒中。待五分鐘之後,揭開蓋子的一剎那,熱氣騰騰,香氣四溢,潔白晶瑩,最具誘惑力的柴火飯就煮好了……

但對我來說,最喜歡的還是留在鍋底的鍋巴,色澤金黃,焦香酥脆,愛不釋口。

每次吃飯,都要搶先去盛飯,總是把飯勺挖到鍋底,看看有沒有黃燦燦的鍋巴,小心地將黏附於鍋巴上的飯粒刮乾淨,剩下的就是鍋巴了。如果能取到整塊鍋巴,那是相當的幸運,一張饞嘴輕輕地湊上去咬一口,脆脆的,香香的。

如果用鍋巴當飯吃,則把鍋巴放在碗裡,澆上油水和熱湯浸泡後,硬中帶柔、油而不膩,大快朵頤的感覺真幸福!

不過,在那個物質緊缺、愁吃愁穿的年代,通常情況下,我們吃飯的時候是不吃鍋巴的,因為那時的家庭普遍比較窮困,平時從來沒有水果、糖果之類的零食,於是,鍋巴成為了我們解饞的唯一零食。

平心而論,從健康角度來說,鍋巴並沒有什麼特殊營養優勢,而且鍋巴要趁熱才好吃,過後乾硬而難嚼,有時還有煳味。但是,當時生活實在困難,那是萬萬捨不得扔掉的,鍋巴便成為了多少貧困家庭孩子的零食。

有需求就有市場。現在吃鍋巴也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頭腦精明的生意人專門開發出了系列鍋巴商品。大米的、小米的,麻辣的、五香的,各種口味、各種原料製成的鍋巴裝在精美的塑膠袋裡,琳琅滿目地呈現在各個大小超市展櫃中。

雖然我依然愛吃鍋巴,可從來不去買這樣的食品。總感覺現成的鍋巴像垃圾食品,也沒有用柴火燒出、自己在鍋底刮的好吃。

也許是記憶使然,也許是一種情懷。許多時候,我們吃什麼並不重要,而在於一種環境,一種氛圍。因為再美的快餐味道,永遠都無法比擬逝去的時光味道,只有家的溫暖和童年的趣事才是回味無窮、百吃不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