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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終於可以放心的告訴你,我愛你了,愛你六年,只剩遺憾

愛你六年,只剩遺憾

初遇大叔,他作為我的鄰居,住在我家樓上。

剛搬進新家的第一天晚上,樓上就傳來叮咣的響聲,在寧靜的夜裡極為刺耳。最終我忍無可忍,來到11層,用最後的一絲理性“輕柔”的敲了敲門。這一敲就足足五分鐘,屋內的人才把門開啟,接著就是一陣酒氣襲來。

男子身上的白襯衫全是汙漬,面色通紅,將門開啟的時候半靠在門框上,手裡還拿著沒喝完的半瓶酒。“你……”我還沒說完,他便倒在了地上,半瓶酒砸在地板上,再次發出了叮咣的聲音。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想離開,地上的人卻突然抱住了我的小腿,口中還喃喃到:“別走,韓佳佳,別走。”那聲音透漏著無助和哀求。我蹲下身,想要將他的手拿開,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面頰,指尖的溫度讓我略有些吃驚,太過滾燙。

我本想把他扶起來,放到床上,怎奈何他抱的實在太過緊了,於是我就那樣一路上幾乎把他拖到了床上。他的屋子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亂。滿地都是酒瓶,有些酒灑在了地上,已經幹了,走起來粘粘的。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些瓶子,我將一塊勉強幹淨的毛巾用水浸溼,在次回到他的房間時,他已經睡著了,偶爾還喃喃的叫幾句“韓佳佳”。我想,那應該是他深愛的人吧。

我將他的劉海弄上去,近距離看,發現他滿臉胡茬,應該有幾天沒刮鬍子了。當冰涼的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時,他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了。即使現在很滄桑,可依舊能看出來,是個帥帥的大叔。我就那樣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坐在地上,他拿掉額頭上的毛巾,看見我時,明顯的愣了一下。我剛想開口解釋,他卻先開口說話了:“聽我講一個故事吧。”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感覺他沙啞的嗓音很好聽。

“我愛上了一個女孩,愛了她七年。大學畢業,我介紹她來到我的公司工作。公司是父親開的,算是一個小公司,但運營的不錯。可後來,也就是三天前,她捲走了三千萬,公司虧損太大,破產了。”說到這,他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繼續將著:“我愛她,我不能報警,我不想毀了她,我愛她。”一個大男人竟然啜泣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將這些話憋在心裡多久了,也許現在他發洩一會心裡會好受的多。我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用手撫摸著他的頭,也許長這麼大,我還沒有遇到過自己的Mr。right,雖然有過幾個男朋友,但真正銘記在心的卻幾乎沒有。

我幫他做好了早餐,他低頭吃著,我說:“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情,我幫你打掃一下屋子吧。”他低頭吃著面,嘴裡含糊不清的應著,表示贊同。

打掃的過程中,我在他的房間發現了好多張照片,我想,那個應該就是他戀戀不忘的韓佳佳。她長得很清純,要是我,應該也不會對這樣的女生有所防備。

就這樣,我和大叔第一次相遇,在我十九歲那年,而他已經25歲了。他給我的第一印像不像一般的大叔那樣成熟,反而像一個孩子那樣需要保護,當然,這僅僅只是第一印象。

相識的三個多月後,我發現他真的很悶騷。也許是心中的結還沒有完全解開,整個人的狀態還有些邋遢,不過好在有了公德心,不整夜的喝酒了,一般改成了白天。我看見他的鬍子公德心,不整夜的喝酒了,一般改成了白天。我看見他的鬍子已經很長了依舊沒刮,劉海依舊保持著三天前我調侃他時編著辮子的樣子。“大叔,你要是在古代,一定能pk的過關羽,你看你的鬍子,多漂亮。”他冷冷的抬起手,摸了摸鬍子,看了我一眼,又投身於自己的世界裡。我走近他,在他身上聞了聞,然後捏著鼻子陰陽怪氣的對他說:“大叔,我說你就不能收拾一下自己,臭死啦。”他喝了一口酒,那個架勢讓我想起來古代俠客:“反正她走了,我收拾給誰看。”

聽到他的話,我有些生氣,第一回對他吼著:“難道你此生活著只為了一個韓佳佳麼,你都頹廢三個多月了,要是有一天她回來了,你就這麼面對她麼。你就不能振作一下,你真當自己多老呢,你還想就此撒手人寰啊,算了,你再這樣下去也真就活不長了。”

也許這陣吼叫真的對他起到了很強大的作用,一個星期後,我在樓下的咖啡廳看見他,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鬍子刮的很乾淨,頭髮也剪了,整個人就像重生了一樣,帥的耀眼。我在他的對面坐下,他終於學會把酒瓶放下,走出屋子,迎接陽光了。可是,當我坐在那十分鐘後才發現,原來我又錯了。因為他拿起咖啡喝時的陰鬱表情,完完全全和喝酒時一樣。不過總體上來說,有進步。時間過的很快,在我20歲那年,我重新認識了26歲的他。

父親說,家裡就我一個孩子,公司得有人管,他說讓我在課餘的時間來公司練練手,從最基本的開始。那天我在公司的應聘中看見了大叔,大叔換上了西服,容光煥發,對所有提問都應答自如。然後,他毫無疑問的應聘成功了,我們,也就從鄰居變成了同事。下班的時候,我在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叔,你終於決定重新做人了。”我們著了一家餐館,坐在一起聊天。

他整個人變的開朗了許多。“大叔,說說你是如何有的這麼大的覺悟。”他將筷子分好遞給我,然後指了指桌子上的面:“吃吧。”“這位大叔,講講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過程和原因。”我拿起桌子上的水平當話筒,模仿記者來採訪他。這次他倒是很配合,他對著水瓶緩緩開口:“我頹廢了九個月後,發現自己唯一的一點存款都花光了,那段時間我發現,自己曾經的生活中只有韓佳佳,在我落魄的時候,真的沒什麼同甘共苦的朋友。我想,如果有一天,她回來了,我可能還會原諒她吧。在她面前的我,永遠都是最優秀的,所以我要振作。”

我笑了笑,很想說,其實你在最最頹廢的時候,我陪了你很久,也許只是你心中只有一個韓佳佳,所以忽視了我。我收回瓶子,用筷子拌了拌麵,低頭輕聲說:“我突然想起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韓佳佳就是你的水吧。”他輕聲笑了笑,表示贊同。

後來,我們每天都一起下班,也許因為公司裡有他,所以每天無論多忙,只要結束課程,我一定會去上班。下班的時候我以與他是鄰居為藉口在公司門口等他。我拒絕了司機接送,告訴爸爸,從此以後,不要對我有任何的特殊照顧,老爸聽了倍感欣慰,他說我終於長大了。其實,我是想像一個普通的女孩一樣,在他身邊待著。

有時,我們會一起擠公交車,他總是會護著我,讓我避免那些人的碰撞。到家後,我常常會去他家做晚飯,我做的開心,他吃的也開心。就這樣,一年在一次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在我21歲那年的春節,父親說回家過節吧,我說今年我想一個人過,反正天天都能看見,也不差這一天。最後他實在拗不過我,只能同意。

我興致沖沖的跑到十一層,他開啟門的時候有點小小的驚訝,我說:“大叔,感動不,我陪你過節來了。”他側過身讓我進去,將門關上問:“你怎麼沒回家。”我笑嘻嘻的對他說:“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太寂寞了。”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我說:“大叔,準備年貨了麼,要不我們去買菜。”

我們就如同情侶一般在超市裡挑選年貨,在茫茫人海中穿行。中途我們走散了一次,可是,我卻能一眼識別出人群中的他,然後跑過去,拍一下他的肩膀:“大叔,我在這。”

回到家,他將魚洗乾淨,我特驚訝的對他說,誒,大叔你今天終於良心發現了。他說魚這種東西太腥,女孩子弄不合適。當一桌子的飯擺好的時候,我打開了兩瓶啤酒,遞給他一瓶:“大叔,新年快樂。”透過眼前的窗子,可以看到不遠處,多彩的煙花一齊以一個亮點的形式騰空,然後爆炸成多彩的美景。我問:“大叔,你看啊時間匆匆又一月,新年已到第二年。轉眼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他拍拍我的頭:“陸欣桐,這麼煽情可不象你呀。”我拿掉頭上的手,佯裝憤怒的說:“好不容易感慨一下歲月,全被你把靈感拍沒了。”

那天晚上,我有點喝多了,我們坐在落地窗前看煙花,我輕聲問:“大叔,你還想她麼。”他的回答我已經記不清了,因為大腦有點混沌,伴著煙花,我在睡夢中進入了第二年。

22歲那年,大學畢業。他已經28歲了。父親說幫我辦好了留學的手續,雖然需要三年,可能有點長。我死活不去,他第一回對我發了脾氣,他說:“這麼多年來,我什麼事情都由著你,唯獨這件事情不行。”最終,與父親的這場戰爭中,我失敗了。

我哭著跑到他家,他一開門,看見滿眼是淚的我,有點不知所措。他拍了拍我的背,輕聲問:“怎麼了。”我說:“父親讓我出國,要走三年,我不想去。”他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去吧,在那邊你能學到好多東西,離家遠點,也能成熟些。”我抬起頭,很認真的凝視著他的雙眼:“大叔,怎麼辦,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他抬起手擦掉我臉上的淚水:“欣桐,你應該擁有更好的。”我的淚水更多了:“可是怎麼辦,我只喜歡你啊,三年了,我沒有男朋友,我就是為了等你,我喜歡你,遇事冷靜處理的你,沮喪邋遢的你,無論你以怎樣的形態出現在我面前,我依舊喜歡你啊。”

說完,我踮起腳尖,摸索著吻上了他。他呆住片刻,然後輕輕的推開我:“我們不合適的,他們說,年齡相差三歲,就有代溝了,我們差了六歲。”“大叔,這全都是你拒絕我的藉口,難道不是麼。你都28了,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這麼久都沒有女朋友,難道你還在等她麼?”他沒有說話,表示預設,這是記憶裡我第二次對他吼:“難道我三年來所有的陪伴都抵不上你們的七年麼,她再怎麼傷你,你依舊愛她是麼。我懂了,你此生就毀在一個韓佳佳身上了。”我從他家跑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後來,我給他發了一條簡訊:大叔,我愛了你三年,也許還會更久。世界上最悲傷的事情就是我愛你,而你只愛韓佳佳。然後給他發完簡訊,我關了手機,搭上了去英國的飛機。三年後我回國了,順便還帶了一個未婚夫。如果說愛,也許沒有我愛那個人深。但如果拿另一種角度上說,他愛我,絕對比得上我愛他。

我們回到我原來的地方,母親知道我要回來了,特意的叫保姆打掃了一番。聽父親說,他被調到G市的分公司了,樓上,應該已經空了一年。我拿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簡訊:大叔,我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一個簡訊的威力,他從G市趕了回來。我們依舊坐在樓下的咖啡廳裡,我問:“大叔,這回你也真到了大叔的年紀吧,都31了。”他笑了笑:“歲月不饒人啊。”我說:“大叔,都這麼老了,有女朋友了麼。”他搖搖頭。我故意裝作吃驚的問:“大叔你也太鍾情了吧,還在等她。”他又笑著搖了搖頭。“大叔,時間過的真快,我們都認識六年了,跟我們的年齡差一樣久。”他攪拌著咖啡,然後說:“是啊,都這麼久了。”然後我們都沒說話。

咖啡的熱氣模糊了眼睛,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許久,我說:“大叔,既然都忘了她了,找一個好姑娘嫁了吧。”他習慣性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髮,“我……”“你……”我們異口同聲的開口,他說:“你先說吧。”我輕咳幾聲,儘量讓自己的嗓音放平穩,我說:“我要結婚了。你看,你們男人31歲還很年輕,我都快26了,在不嫁就真的老了。”他抬起頭看著我:“你愛他麼?”我說:“還好吧,感情這種東西慢慢磨練吧,不過他應該比我愛你還要愛我。”說完,我用笑聲掩蓋住這種淡淡的悲傷:“大叔,喝咖啡喝咖啡啊。”就這樣,我們的故事,停留在了我25歲末的那年,他三十一歲初的那天。

後續,以大叔之名:

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就如同我在韓佳佳離開的第二年,就已經將那段感情安放的很穩妥。我一直在等你長大,一直在努力使自己變的優秀,可以給你更好的。你要出國的那年,你的父親找到了我,他說現在的我配不上你,至少不是門當戶對,如果你去找我,一定要勸你出國,他還說,如果我可以在公司獨當一面了,就同意讓我們在一起。我等了三年,努力了三年,終於等到了我們再次見面,我想,我終於可以放心的告訴你,我愛你了。

只是,你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