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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是唐朝第一美男子,為何他的詩詞被譽為詩中第一的美男子?

要論唐朝第一詩人,想必是華山論劍、眾說紛紜,可要說詩壇第一美男子,我想大家十有八九會選王維。

唐《集異記》記載,“

什麼“翩翩佳公子,皎皎世無雙”,都是為他量身定製的。可這個顏值與才華齊飛的白衣少年,偏是個“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的主兒,三十多年閒居輞川,終不再娶,素衣蔬食,說他是個安靜的美男子,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三十歲前的王維可以說是開掛的人生,十五歲就寫出“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的爆款文案,二十歲已經進士擢第、雁塔留名、官拜太樂丞。聲名仕途兩開花的他也曾“相逢意氣為君飲,咸陽遊俠多少年”,嚮往“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可命運偏要給他來個反轉,舞個獅子遭貶,安史之亂被俘,安祿山愛其才,真是怕啥來啥。幸得弟弟的鼎力相救和“萬戶傷心生野煙,百官何日再朝天?”的潛伏詩作,才免遭清算,半仕半隱,以盡餘年,誠如他所說“一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

杜甫有草堂,劉禹錫有陋室,歸有光有項脊軒,而王維則找到了屬於他的終南別業。

這座從宋之問手中抄底的別墅,坐擁“太乙近天都”的終南絕境,來者“欲投人處宿”,都要“隔水問樵夫”;園區配套的竹裡館隱現於“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的雲霧繚繞,開窗便是“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風雨來可以“隔牖風驚竹,開門雪滿山”;王維或“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或與故人“當軒對尊酒,四面芙蓉開”,不開口不著墨已是“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張載講“文章是案上的山水,山水是地上的文章”,說的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遠的不說,和他同歲的李白,為找玉真公主只在終南山住了數月,就大呼上當、嚷嚷下山。王維卻是“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是個名副其實“閒得住的人”。

他不覺得孤獨,縱使“深林人不知”,還有“明月來相照”。他不覺得無聊,“倚杖柴門外,臨風聽暮蟬”,“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他沒有懷才不遇的牢騷,他寫山間的木芙蓉,“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那怒放的生命,無人知曉,自開自落,不正是“人不知而不慍”的遺世獨立嗎。

王維沒有“桃花潭水深千尺”的浮誇、“將行不行各盡觴”的熱鬧,卻以帶著留白的真情,更動人情、更撫人心。家鄉來人了,他說“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不問錢不問物,但問“來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未”。

想念家人,自己會腦補家的樣子,“想得家人夜深坐,還應說著遠行人”。講相思之情,卻先講紅豆,“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之餘,才道出“此物最相思”。家長裡短,舊園新樹,朋舊孩童,不著一情字,卻是句句思鄉、靜靜思念。

他討論“空”,“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偶爾“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山無靜樹,川無停流,心境愈空靈,就愈不覺得物界沉寂。

他探究“無”,“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有還是無,“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瞬間與永恆,早是“欲辨已忘言”。

他講“放下”,“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一路美景、到水盡頭,也不必惆悵惋惜,但使放下執念,嫋嫋升起的白雲亦是一番風景。轉念一想,也許也是有這份安靜,才成就了“詩佛”美名。

願我們每個人都建一座自己的終南別業,打理個讓心靈脩養生息的後花園,在這時不時緩上一緩,歇上一歇。

作者:晃晃悠悠,來自吉林,打球游泳,讀書拍娃,自由而無用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