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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青”雖是一個現代詞,但古代的憤青也有很多,一般都沒好下場

1973年,香港邵氏電影公司出品的影片《憤怒青年》記述一班不滿社會現狀而急於改變現實的青年,證明當時已存在“憤怒青年”的稱呼,後來該詞被簡稱為“憤青”。

現今,“憤青”一詞近些年在網路上經常出現,指的是那些思想偏激,言語衝動的青年。憤青們不懂得包容與妥協,只是一味地採取極端措施。網上的諸多不當言論,大多是來自這些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名士輩出的三國時代,也有不少憤青。

這其中,最為著名的,自然就是禰衡了。

禰衡是山東人,他天生聰慧,在少年時期便已文采斐然。不過,可能是成名太早的緣故,禰衡在為人處事方面十分高傲。當時,有人見禰衡很有才能,便邀他一起品評趙融和荀彧這兩個人物。不料,禰衡聽了趙融和荀彧兩人的名字後,不僅沒有絲毫崇敬之色,反而不屑地說道:“趙融這個大胖子,去管理廚房是再好不過了。而荀彧整日裡哭喪著個臉,正適合去弔喪。”

趙融是東漢末年的光祿大夫,與曹操、袁紹等人曾名列“西園八校尉”。荀彧自不必說,他是曹操帳下的著名謀士。曹操能夠統一北方,很大程度上是由於荀彧的輔佐。這兩人都是遠近皆知的名士,可是,禰衡竟然如此輕視他們。向禰衡問話的人感覺十分尷尬,閒聊幾句便藉口有事離開了。

禰衡雖然狂妄,但確實有才。

孔融對禰衡十分欣賞,曾多次在曹操面前舉薦禰衡。聽得多了,求賢若渴的曹操便有了結交禰衡的心思。但是,眼高於頂的禰衡認為曹操一無是處,根本不想和曹操來往。曹操請了他幾次,他都以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推辭,有時還當眾詆譭曹操。曹操見禰衡這樣不識抬舉,就有了處死禰衡的想法,只是礙於禰衡名氣太大,不好下手。後來,禰衡同意做曹操帳下的鼓吏,兩人的關係才緩和了一些。

一次,曹操在宴會上令眾鼓吏擊鼓做樂,其中,就有禰衡。

按朝廷規定,鼓吏必須身穿特定的服裝,但是,我行我素的禰衡對此置之不理。他穿上平常的衣服,昂首挺胸地站在曹操面前擊鼓。曹操的隨從一直看禰衡不順眼,於是,大聲斥責道:“你這鼓吏真不懂規矩,居然不換衣服就上來了!”聽了此話,禰衡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對著曹操,緩緩地脫掉自己的衣服,赤身裸體地站在眾人面前。然後,他又坦然地換上鼓吏的衣服,重新打了一通鼓。

對此曹操雖然心中不快,但也不好以此為由殺了禰衡。為了緩解尷尬,他笑著對眾人說道:“哈,這叫什麼事呢?我本想羞辱一下禰衡,不料他卻反過來羞辱了我。”可以說,曹操對禰衡處處包容,可是,禰衡仍然改不了自己憤青的毛病。曹操犯了一點錯誤他就揪住不放,還多次辱罵曹操。如果,不是孔融在旁邊打圓場的話,曹操估計早就殺了他了。

過了一段時間後,曹操無可奈何地對孔融說道:“我若想殺禰衡的話,就像殺死一隻麻雀或者一隻老鼠那樣簡單。可是,禰衡這個人一向有虛名,我殺了他之後,天下的人肯定會認為我曹操心胸狹窄。這樣的話,我就把他送到劉表那裡吧。”按說,被曹操送走後,禰衡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但是,憤青畢竟是憤青。禰衡到了劉表那裡後仍然動不動就大罵劉表,讓劉表很是頭痛。

在劉表看來,既然曹操都不殺禰衡,那麼,自己就更不能殺了。不過,留禰衡在身邊實在是太煩心了。思前想後,劉表又將禰衡送到了黃祖帳下,想要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黃祖處置。黃祖久經沙場,脾氣比劉表這樣的文士可要暴躁的多。剛開始,他見禰衡很有才華,於是,對禰衡很是禮遇,兩人相處的還算融洽。可是,沒過多久,禰衡愛罵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當時,黃祖邀請禰衡參加宴會,座上盡是些大有來頭的人。吃著吃著,禰衡就不斷地在眾人面前發表自己的憤青言論,讓黃祖很是不快。黃祖越聽越生氣,於是就出言斥責了禰衡幾句。可是,禰衡一點也不給黃祖面子。他怒氣衝衝地看著黃祖,大聲喝道:“老不死的東西,你在說些什麼啊!“當著眾人的面,黃祖實在下不來臺,於是,就下達了處死禰衡的命令。就這樣,憤青禰衡最終死在了黃祖的手中。

他死的時候年僅二十六歲,正處於大好的青春年華。

如果,他能行事低調一點的話,何愁不能建功立業呢?可惜的是,他太狂妄了,也太憤青了。可以說,這樣鋒芒畢露的人,很難在亂世中走到最後。禰衡的墓在湖北省武漢市漢陽區中鐵大橋集團宿舍(漢陽蓮花湖公園西北),是武漢市1983年公佈的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2010年,陝西省西安市長安區出土了禰氏家族墓,三位墓主均為唐代官員。其中,禰仁秀的墓誌銘記載,其祖先正是“東漢平原處士”禰衡,隋末萊州刺史禰善為躲避戰亂,東渡朝鮮半島的百濟國,得到國王的重用。禰善之子禰寔進在660年蘇定方東征百濟時扭送義慈王投降唐軍,此後落戶併入仕唐朝。此外該家族還有禰寔進、禰素士、禰軍的墓誌銘出土,但這三人的墓誌銘就沒有提到祖先是禰衡。

參考資料:

【《後漢書》、《太平御覽·卷四百四十五·人事部八十六》引《典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