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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吐溫:一生同情支援中國,幫120名晚清留美幼童完成學業

美國批判現實主義奠基人、世界著名大文豪馬克·吐溫,以《百萬英鎊》、《王子復仇記》等名著享譽世界文壇。他雖然一輩子沒來過中國,但這並不妨礙他成為世界華人的朋友,他用手中的筆和自己的影響力,一直關注和幫助著海外華人。在他的諸多作品中,都曾經揭露過白人任意欺凌華人的醜惡行徑,表露出他對海外中國人的同情和好感。

馬克·吐溫最初瞭解中國是透過石獅子,他在紐約的世界博覽會上,第一次見到了來自中國石獅子,深以為趣,他以為那是中國的某種神;繼而又接觸到結構複雜,巧奪天工的中國傢俱和木工工具;慢慢的,他開始喜歡購買和收藏中國毛筆,喜歡上用筷子品嚐中國菜,喜歡在中國人開的商店裡看老闆手指靈活地打算盤……最後中國的瓷器讓他徹底迷上了中國,他自己曾說:“我一看到底部有標記的中國稀有瓷器就神魂顛倒了。”

在馬克·吐溫生活的美國,早期時對中國並不排斥,相反還對這個神秘的東方古國充滿了敬意和羨慕,一些富有的家庭以能擁有中國的瓷器、絲綢、茶葉、傢俱等為榮。1784年,美國的“中國皇后號”造訪中國,中美兩國開始通商,同時,大量貧窮的中國勞工湧入美國。這以後,美國人對中國的認識開始改變,美國蓬勃發展的時候,中國卻閉關鎖國,中國逐漸成立貧窮、無知的代名詞。

馬克·吐溫就是在這個時候接觸到大量的美國華工,但他看待這些華人的角度不同。他出身低微,瞭解社會底層生存的艱辛,再加上誠摯、慈和的性格,他同情這些海外華人並對他們很有好感。

26歲那年,他和哥哥來到美國西海岸的內達華州,這裡是早期美國華人的聚居地,他在這裡看到了更多任勞任怨、溫和善良的中國礦工。這裡的中國人地位比最劣等的白人還低,白人成天酗酒鬧事因此失業,中國人卻從無怨言,不計報酬地拼命幹活。白人為趕走中國人,總愛找中國人的碴子,連政府都包庇白人,歧視中國人。任何一個普通的白人都可以在法庭上以宣誓的方式,讓法官判處中國人死刑。

他在舊金山一家報社工作時,曾親眼見到一群白人小孩扔石塊砸死一名中國人,而大人們則在一旁看熱鬧還喝彩。另一次則看到兩名白人屠夫當街放狗,把一名中國人咬的遍體鱗傷血肉模糊,還用磚頭砸掉了這個中國人的一排門牙。

馬克·吐溫憤怒地將這些事件寫成新聞稿,準備聲援中國人,但報社老闆卻叫他不要多管閒事,不予發稿。

從1872年開始,清政府開始分批派出一百二十名中國少年到美國留學。這些留學少年到了美國後被分組住在54個美國家庭裡,出於禮節和愛憐,他們每天出門和回家時都被女主人抱著親一次,睡覺前道Good night!又被親一次,開始還面紅耳赤很不好意思,但很快就入鄉隨俗發生了很大變化。一些少年不僅剪掉了辮子,穿上了西裝皮鞋,出席西洋舞會,還自發成立了“中國基督歸主團”,這是清政府始料不及更是不能接受的。清政府的守舊派十分恐慌,決定讓他們全部回國。

這些少年已經在美國學習了九年(計劃學期十五年),在學業將成之際回國是十分可惜的,而且回國後還要背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對他們的前途也會造成不良影響。

為挽救這些孩子的前途和命運,中國留學事業先驅容閎先生透過教會的關係,找到馬克·吐溫,希望能讓馬克·吐溫能找他熟識的美國前總統格蘭特出面斡旋,留下這些留學少年,馬克·吐溫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不久後,馬克·吐溫拜謁了格蘭特總統,向他說明了這些孩子的情況,懇請格蘭特總統幫助支援這些中國孩子。

馬克·吐溫和格蘭特是患難之交。格蘭特卸任總統後,被一個華爾街的騙子騙得傾家蕩產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多虧馬克·吐溫幫他修訂完成了《格蘭特回憶錄》手稿,又以高出原合同幾倍的價格收購了《格蘭特回憶錄》手稿,交惠勃斯特公司出版,成為暢銷書。使格蘭特一家收益了40多萬美元,免於破產的厄運。

1879年,格蘭特訪華時會見了李鴻章,力陳中國幼童完成學業的重要性,勸說李鴻章撤銷中國幼童返國的命令。李鴻章向來敬佩外國軍事家,尤其是三個人:德國的俾斯麥、英國的戈登、美國的格蘭特。現在格蘭特當面向自己求情,豈有不答應之理?於是在李鴻章的干預下,清政府同意維持現狀,不要求這些孩子返華。

但好景不長,後來鼠目寸光的清政府還是要求這些少年回國。1881年(光緒七年)八月,這批少年分三批搭乘美國郵輪返回國內,出去時有120人,回來時只有94人。其餘的26人中,有3人因病客死美國,9人因違反紀律已於前期遣返回國,另有14人則不願回國抗命逃脫,留在了美國。

這些歸國少年中就包括勤勤懇懇完成全部學業,以數學第一名的優異成績從耶魯大學畢業的詹天佑,後主持建造了我國第一條鐵路京張鐵路,被稱為“中國近代工程之父”。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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