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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鄭縣新集鎮介面有個真神洞

人這一生,行走遊覽的地方很多,但要說走過的地方,能給人心靈觸動最大的,卻要數南鄭縣新集鎮介面的真神洞了。這樣說,是緣於真神洞的那個“真神”的傳說。

相傳清朝乾隆年間,城固縣令張瑞秀清政愛民,某年遭大旱,饑民遍野。張遂召集鄉紳勸賑救災,遭到部分豪門抵制,誣陷他招兵謀反,受到朝廷的詰詢、追捕。於是,張棄官來此洞中,糧盡,坐化而死,屍身竟然完整無腐。方圓百里,百姓奔走相告。遂後,鄉鄰自發籌款,依洞就勢,塑像建觀。至此,每年農曆六月初六,遠近香客來此奉香朝拜,熙來攘往,人流如潮。

傳說較史實來說,其傳說的主觀意識更為突出。當然,有傳說,就一定有演繹傳說的索引。就真神洞而言,其喜劇色彩濃郁,至始至終都傳遞著老百姓的一種美好心願。

因而,探訪真神洞,我們不得不這樣來審思:從人到神,是一個跨越,也是一個心結,而這個“結”,卻來自於民間。百姓需要一個勤政愛民的人治的縣令,更喜歡一個神的縣令,一個精神上的縣令。而這個神,更能滋養化解百姓內心的憂愁和苦難。故而,往往宗教在讀解現實生活中,其境界似乎很能抵達人的心靈,也似乎沒有止境。人間崇拜神,把神高高的供起,是因為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神的天堂一直都比人間的美好。這種美好,從而成為人類精神的某種期許。可以這麼說,美好的“神”,給我們未來的生活注入了無限的希冀。

如此這般的體認,我們說,建造真神洞道觀,其宣揚的“道法”,對人間不能不說是一種功德。真神洞落戶在金華寺的村域,金華寺也不失為這種功德提供了一方淨土。真神洞,金華寺,有機地結合,小小的彈丸之地,從而成全了百姓心靈訴求的一種道場。

遍訪洞窟,真神洞規制小巧,論洞的規模,不及魏家橋的珍珠洞;論覲禪香火,也不及龍崗寺的藥王洞。站在真神洞的山門前,環顧四周,但見門前田疇萬頃,濂水河纏繞在山腳,汩汩流淌;洞後青山層疊,植被翠綠。觸景生情,走訪中自然會產生這樣的疑問:各個地方的洞窟眾多,為什麼清朝的縣令,唯獨選擇了來新集金華寺的一方山坡處佈施他的“道法自然”?

外地遊人或許有所不知,但土著人就不能不想到,南北朝時有個官員叫範柏年的,當時在梁州為官,他與宋明帝有過一段精彩的對話。《南史·胡諧之傳》記載,宋明帝常憂廣州之貪泉,因問梁州的官員範柏年:“梁州是否也有這種地名?”範柏年稍加考慮而答:“聖上明察,梁州唯有廉泉、讓水、文川、武鄉。”廉泉、讓水乃今日之南鄭縣濂水流域,文川、武鄉為今城固縣文川鎮和漢臺區武鄉鎮。範柏年還進一步明確心志:“卑臣寒舍居於廉、讓之間。”範柏年所說的“廉、讓之間”,其地理位置就是今天的濂水流域。

陳述這段史料,是想說我們的真神洞就在濂水河畔。能不能這樣來演繹想象,自古至今,濂水流域的子民勤勞善良,民風淳厚,正是禪道傳播的理想之地。故而,清朝的張縣令定然是讀懂了範柏年與宋明帝的那段對話,才選擇了金華寺的洞窟作為避難、修身養性的下榻之處。

當然,臆想只當是一種戲說。實質上,在什麼地方修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修行之人要有一種禪靜之心、淡泊名利之心。看過真神洞後,能讓人靈魂得到安寧的依然是“真身”的那種對名利的淡定。

禪靜中的淡泊名利,不是隻說在嘴上,行為上矢志不渝的持守,才是至關重要的。無私、尚義、博愛、濟世,它既是人類善道的心靈指向,也是人類文明進化的行為準繩。

應該說,一種生態的培育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真神”在民間孕育了數百年,的確值得呵護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