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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武一宗”的滅佛運動到底導致了怎樣的結果

佛教在我國已經上可謂流傳已久。佛教在東漢明帝時傳入了中國,已經存在發展了兩千年。一種文化的傳播總是起伏跌蕩的,佛教的發展也不例外,它既有順風順水萬眾景仰的時候,也有失魄落魄慘遭打擊的時候。佛教在歷史上遇到過四次大規模劫難,是由四個皇帝造成的,分別是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和周世宗柴宗,簡稱“三武一宗。

這四位帝王滅佛的原因大體相同,都是因為佛教佔有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富,影響了政府的對國家的管理。但這幾位皇帝的結局也出奇相似,都是中年夭亡。

第一位是北魏的太武帝拓跋燾。

北魏是鮮卑人建立的王朝,本來與佛教無緣。後來北魏入主中原,逐漸接受了中原的各種文化。由於佛教的影響很大,而且流傳已久,北魏的統治者在剛開始時對佛教也非常尊重,敦促其發展。到了太武帝時,他原本也和之前二帝一樣,喜歡佛教和道教,對沙門和道士都非常尊重。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發生了變化。

由於沒有限制,佛教的勢力發展非常迅速,僧尼的人口大量增多。這些人不但不勞動,還佔有大量的人口和婢女,社會的財富也越來越多地流到了寺院之中。佛教進入中原後吸收了讖緯的學說,搞了一些讓人五魂巔倒的理論,極具煽動性,嚴重妨害到了皇帝的權力。太武帝在軍事戰爭中越感人才的缺乏。另外太武帝的重臣崔浩深通道教,在崔浩的詆譭下,拓跋燾漸漸疏遠了佛教。

太武帝滅佛有一個過程。在太延四年(438年),太武帝下令全國凡是五十歲以下的人僧人全部還俗,以補充西伐北涼需要的人力。到了太平真君五年(444年),太武帝又以“假西戎虛誕,生致妖孽”的罪名下令滅佛,以此來布淳德於天下。到了太平真君七年(446年),北魏官員在長安一座寺廟內發現藏有武器,太武帝懷疑這座寺的曾眾與起義軍首領蓋吳勾結,於是下令誅殺長安的沙門。不久,太武帝又下令在全國範圍內焚燬寺廟的佛像並坑殺僧侶。

太武帝的滅佛讓北方地區的佛教勢力一度陷入了衰落,直到他死後,他的孫子文成帝拓跋濬即位,頒佈了復佛法詔。佛教才逐漸恢復發展。

第二位是北周武帝。

北周武帝是北周的第三位帝王,宇文泰的第四個兒子。當時的中國處於後三國時代,即北齊、北周和南陳三足鼎立。宇文泰的臨終時遺命讓他的侄子宇文護為大冢宰,輔佐世子宇文覺。宇文護在獲得大權後,野心逐漸暴露出來,和皇帝發生了嚴重的衝突。宇文護先後殺害了宇文覺和宇文毓兩個皇帝,然後立了宇文邕為皇帝,就是周武帝。後來周武帝想辦法殺死了宇文護,自己掌握了權力。

宇文邕滅佛是有多方面原因的。在北周前的幾十年裡,社會動盪,各派勢力互相殘殺,人民群眾生活困苦。在515年,北魏還爆發了冀州沙門法慶聚眾造反的事件,後來也被鎮壓了。為了躲避災禍,大量的人口就投靠到了寺院中。這些人有寺院的庇護,不用向國家交稅和服兵役。國家掌握的兵力和人力自然會減少。宇文護執政時,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反而鼓動佛教的傳播,問題變得更加嚴重。

572年,周武帝殺死了宇文護。第二年,周武帝就規定三教次序為儒、道、佛,將佛教排最後,已經是滅佛的前召。結果很多僧人不明白周武帝的用意,還在為佛教爭辨,想讓佛教位在道教之上,從而進一步激怒了皇上。

574年,周武帝下令滅佛。“斷佛、道二教,經像悉毀,罷沙門、道士,並令還民。並禁諸淫祀,禮典所不載者,盡除之。”看來這一次,周武帝滅的不僅是佛教,連道教也一鍋端了。等到577年,北周滅北齊後,周武帝繼續推行滅佛政策,毀寺4萬,強迫300萬僧尼還俗,嚴重打擊了佛教。周武帝的滅佛政策持續了很長時間,涉及在很廣,成績也可觀。大大增加了政府控制的人口數,為後來的隋朝統一天下打下了基礎。

第三位是唐武宗。

唐武宗的滅佛就要從之前的唐憲宗遵佛開始說起。公元819年時,唐憲宗迎佛骨舍利於鳳翔的法門寺,供養了三天,掀起了全國性的佛教高潮。這時大文學家韓愈站出來反對,上表反對,最後落了個貶官潮州的下場。韓愈在貶謫路上寫了那首著名的《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文中說到: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

第四位是後周世宗柴容。

周世宗的滅佛是這幾次中最有影響力的一次。到了五代十國時期,佛教進入了發展的平緩期,各個政權都對佛教有一定的限制。周世宗將這種限制發展到了極點。周世宗並沒有像之前幾次滅佛一樣大規模屠殺僧尼,而是帶有整頓佛教的性質。本來已經顯敗象的佛教經過這一次打擊,顯得更加衰落了。佛教與儒、道兩家的爭執也緩和了很多。

從滅佛後的效果來看,北魏太武帝滅掉了西涼、胡夏和北燕,統一了北方;北周武帝滅齊,統一了北方,為隋統一天下打下了基礎;唐武宗平定澤潞鎮,擊入回鶻,出現了會昌中興的局面;周世宗恢復中原經濟,西敗後蜀,三徵南唐,北伐遼國,為統一十國奠定了基礎。從這些成就來看,這些滅佛的皇帝也都是很有作為的。

不過從他們的結局來看,這四位皇帝都是中年喪命,令人感嘆。

太武帝晚年時逐漸暴躁,殺人成性,又逼死了太子拓跋晃,最後被宦官宗愛所殺,終年45歲。

北周武帝在滅掉北齊的第二年,準備征伐突厥時患病去世,終年36歲。他的親家楊堅在他死後三年就篡奪了北周的大權,建立了隋朝。兩個人的歲數相當,可以想象,如果周武帝多活哪怕十年,估計隋朝和唐朝就可能不存在了。

唐武宗在滅佛過程中得病,後來服食仙丹,加重了病情,33歲就去世了。

周世宗是伐遼過程中,遇到重疾返回京城,時間不長就去世了,終年39歲。他在臨終前任命趙匡胤為殿前都檢點,即最高禁軍首領。結果趙匡胤在他去世不久就篡位建立了北宋。可以想象,如果周世宗再多活幾年,也許就沒宋朝了。

可惜歷史沒有如果,這幾位帝王之所以沒能夠很好地善終,滅佛可能只是其中一個方面的原因,畢竟要消滅上千年百姓的信仰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個帝王都要承擔很大的壓力。不過從總的趨勢來看,佛教的過度氾濫在也嚴重抑制了社會的發展,滅佛政策在當時還是有很大積極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