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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王西周的掘墓人,死時連最講“禮儀”的魯國都不參加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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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史記。周本紀》,申侯與繒侯、犬戎聯合攻入鎬京,追殺幽王於驪山,一年之後,平王“東遷於洛邑,闢戎寇”,“周避犬戎難,東徙洛邑”。這樣的記載,未免有點突兀,轉眼之間,原先的盟友成了死敵,而作為周的掘墓人之一的申侯、平王則似乎成了上當受騙的無辜者,一切的過錯都推卸到犬戎的身上了。

史學大師錢穆對此提出異議:“《史記》謂平王避犬戎東遷。犬戎助平王殺父,乃友非敵,不必避也。”從而否定了平王東遷是因為“避犬戎難”的說法。

西周末年,鎬京附近實力最強者莫過於申、呂這些姜姓諸侯,也就是平王的外家孃舅們。驪山之變,幽王身死,為什麼平王不在舅舅們的支援下佔據豐鎬,反而要遷往東方呢?

有人說,豐鎬經過戰亂已經一片焦土,而且經過犬戎的大肆劫掠,鎬京繼續作為都城的物質基礎依然不復存在。這話對,但是也不全對。

要知道,申侯主謀發動叛亂的目的還不是為了其外甥能夠繼位周王嗎?平王在宗周繼承王位,那麼申侯對朝廷的影響力還用說嗎?可是僅僅因為鎬京殘破就要遷都洛邑,平王到了遠離申國控制的中原,這是申侯希望看到的結果嗎?

同樣是《史記》載,鎬京動亂時,晉文侯、衛武公、鄭桓公、秦襄公四路諸侯勤王,可是當幽王死後,這些勤王之師立刻變為叛軍的同路人,成為反叛勢力代表的平王的擁護者,這轉變也太戲劇化了吧?

清代學者崔述在《豐鎬考信錄》中說:“君臣父子,天下之大綱也。文武未遠,大義猶當有知者。況晉文侯、衛武公當日之賢者也,而鄭武公、秦襄公亦皆卓卓者。……何故必就無君之申而立無父之宜臼哉?”

那麼究竟是“何故”呢?唯一的解釋是,這四路諸侯根本不是真的勤王,而是乘著局勢混亂之際到鎬京來求分一杯羹而已。

與上面四國作出不同反應的是虢國,在幽王死後,虢國從王室扶持另一位幽王的兒子餘臣為王,即攜王,成為與平王一派勢不兩立的一方,並堅持留在西方,力圖重建宗周的朝廷。

西周滅亡前,早已經看到苗頭的鄭桓公早早在東方的河洛之間透過巧取豪奪拿下了一塊安身立命之所。幽王死後,鄭又很快從勤王迅速擁抱了他的敵人申國和平王,而且還娶了申侯的女兒為夫人,可謂好上加親。鄭國之所以在東周初年便取得了“小霸”的地位,正是因為“挾天子以令諸侯”。

秦國本在西垂,是為周王室養馬的一個附庸,沒有諸侯名號,平王東遷後,對秦人說:“戎無道,侵奪我岐、豐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岐、豐之地是周王業所在,更是歷代周王的宗廟陵寢所在,而周平王不談“復國”,大筆一揮,將包括鎬京在內的幾乎整個西部王畿之地全部交由秦國全權處置,如果周文王、周武王在天有靈的話,豈不是要痛哭失聲?

可以說是秦襄公是鎬京之亂最大的受益者,此後秦國由一個無名小卒一躍成為東周潛在的霸主。試想,如果堅持留在西部的攜王還在的話,能容許這樣嗎?

《竹書記年》說:“(平王)賜秦、晉以汾、岐之地。”晉文侯是鎬京之亂的另一個受益者,正在打著所謂“勤王”的旗號,晉文侯一舉侵奪了山西南部大片的領土。所謂平王東遷,“晉鄭是依”,晉國之所以得到東周王室的依賴,正是因為跟平王的合作,晉國才能得到利益最大化。攜王最後便是晉文侯所殺的,因為攜王的存在,是晉國向東向南擴張領土和勢力的最大的障礙。

《史記 衛康叔世家》記錄了衛國在平王東遷後的獎賞:“四十二年,犬戎殺周幽王,武公將兵往佐周平戎,甚有功,周平王命武公為公。”衛國原本的爵位是侯爵,在平王東遷後,周平王賜封衛武公為公。四路勤王的諸侯,似乎只有衛國獲得的實質性好處最少,但是考慮到付出的成本最少,這樣的回報也完全是划算的了。

此外,需要糾正的另外一個歷史錯覺,似乎一提到平王東遷,我們的腦海裡就會想象到這樣一組畫面:烈日下,一隊馬車載著宗周大大小小的貴族們,馬車後面是無數拖家帶口的宗周人民,在漫天的風沙中,艱難的向東方的道路跋涉……而事實上,東遷至洛邑建國的只有“七姓從王”,也就是隻有七名大夫跟隨平王東遷,而諸侯之中也只有“晉鄭是依。”

正是因為周平王弒父滅周的惡名,新的周王朝在東都建國後,天下很多諸侯並不承認,以至於很對諸侯國此後很久都不“朝周”,更不用說向周王室納貢了。

《史記》說:“平王之時,周室衰微,諸侯強並弱,齊、楚、秦、晉始大,政由方伯。”正是因為在當時很多諸侯的觀念裡,東周王朝從建國之初,其合法性便已經受到嚴重質疑。試想一個其本身的合法性都不被認可的周天子,又怎麼可能號令諸侯重振周王朝天下共主的雄風呢?

平王五十一年,崩。讓人感覺訝異的是,一向自詡為最知禮、儲存周代禮樂文化最完整、最能堅守“文武之道”的魯國,居然沒有去奔平王的喪,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